葛军二话不说快速攀爬上墙,但只往墙对面看了一眼,就脸色阴沉的跳了下来。
“葛叔叔,你怎么不继续追了啊?!”楚立农急的跑过来扯他裤腿。
葛军把他抱起来,沉声道:“对面雪地上只留下了两道车轮印,现在早跑没影了。”
“那怎么办?!”
楚立农圆滚滚的眼睛里立马含上两汪眼泪,惊慌的两只小手扭到一起。
“啾啾和秦思恒还能不能找回来的?他俩是不是像岑姨和巴兰姨说的,被拍花子的抓走了?是不是他俩以后只能在大街上脏兮兮的乞讨,每天都吃不饱还要挨打了?!”
葛军:“......”
虽然被拍花子拐去的小孩儿没被卖的话,大多是这个遭遇,但那两个女人成天闲着没事,都跟你们小屁孩说些什么玩意儿啊!
楚立农从会走路开始就是小男子汉,轻易不会哭——主要他哭起来莫名跟发动机坏了的声音太像,一哭就会惹来无良大人们的哄然大笑......
小孩儿这会儿哭得一抽一抽的,极具特色的哭声在葛军耳边回响,并一个劲的脑补他以后走在大街上,碰上两个眼熟的、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小朋友,他心善的丢给他们一人十张大团结,然后感动得两个小叫花痛哭流涕,脏脸被泪水冲刷,露出他梦中的面庞......
啧,这一部分肯定是岑侑夏和爱丽丝教的。
怎么带坏孩子的事,件件都有岑侑夏啊!
好端端的紧张感都被楚立农哭没了不说,葛军心里甚至连弄丢孩子的愧疚感都莫名少了大半了,就离谱。
晃了晃脑袋,葛军冷静道:“放心,啾啾和秦思恒大概是被有心人特意设局抓走的,要不弄不出那么大阵仗,还放过了你和苏曦。”
他抱着楚立农看一眼手表,小跑着沿路找能打电话的地方。
“你先跟我说说,抓走啾啾和秦思恒的人有几个,衣着、身高,有没有辨识度比较高的外貌特征。”
楚立农一听小伙伴不会立马被丢去街上乞讨,连忙止住哭声,抽咽道:“是两个男人把啾啾和秦思恒抓走的。”
他小手比划着,“抓啾啾的那个就......很普通?穿着蓝色的棉袄和黑色的裤子,另一个有点像街上的二流子,他弯腰抓秦思恒的时候,还从衣领里掉出来一条金链子。”
葛军暗暗皱眉。
两个绑匪几乎没有可供辨识的外貌特征,而且下手干脆利落,他反应已经够快了,还是被两人抢走了孩子,可见是干这行的老手。
但为什么四个孩子,偏偏只抓了秦思恒和啾啾呢?
如果是单抓秦思恒,几乎就可以断定是图财的,单抓啾啾,可能是寻仇或者境外势力。
两人一块儿被抓......这他妈是明摆着找死的吧?!
葛军越想越想不明白,在街边找了个报刊亭给四合院去了个电话,听到对面接电话的是柳青思,葛军沉默两秒,让她把电话转交给岑侑夏。
“喂?什么事儿还点名让我接电话啊,我锅里还炸着丸子呢——”
葛军抿了抿嘴唇,愧疚感重新漫过心脏。
“啾啾和秦思恒被绑匪抓走了,抱歉。”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
楚立农又小声的哭了起来,葛军声音沙哑的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我确定绑走啾啾和秦思恒的人肯定别有所图,所以咱们要不要报公安全城搜捕,还是等绑匪那边送信、打电话过来提条件。”
“再说吧。”
四合院中,握着电话的岑侑夏神情出奇的冷静,下意识舔了舔牙尖。
“你说抓到两个疑似绑匪同伙的是吧?你带着楚立农赶回去,咱们在幼儿园门口汇合。”
挂断电话,岑侑夏没时间多解释,只告诉柳青思她俩孩子一块儿被绑了,让她留在四合院里打电话通知贺破山他们,并劝住他们先别搞什么大动作,便急匆匆的让秦家司机开车送自己赶往幼儿园。
到了地方,附近的派出所的公安也赶来了,只是阳光幼儿园地位特殊,保安都是退伍兵,说死了都不让公安把仅剩的老妇带走。
好在人没被带走。
岑侑夏下车看见那个碰瓷的老人,就直接被气笑了。
“陆芳,你是真上赶着找死来了啊。”
被直呼大名的岑母,脸皮狠狠一抽,近乎怨毒的盯着她。
“我再怎么说也养你到六岁,还给你寻了有本事的师父,你现在被认回白家了,不愿意叫我一声妈我认了,但连姨都不叫,白家那个死老太婆,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岑侑夏无喜无悲的盯着她看了两眼,随后赶来的葛军狠狠皱眉,“怎么就剩她了,另一个被我卸了手脚关节的女人呢?”
几个保安满脸愧疚的解释道:“我们本来看那个女人不能动弹,就只给绑了绳子,忙着帮其他家长找孩子。”
“谁知道没几分钟又突然冲过来两个蒙着脸的人当街抢了孩子就跑,我们只留下一个人看着,剩下的都追出去了,结果又有三个蒙脸人跑过来,把那个女人给抢走了......”
留守的保安本身就少了条胳膊,这会儿满脸懊丧自责的站出来,让葛军和岑侑夏打他几拳出出气。
两人都知道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安抚两句后,问道:“幼儿园有配置电话的对吧,麻烦再让我打几个电话。”
“有的有的,门卫室里就有电话!”
葛军问道:“你现在要打给谁?还有,这个老家伙,是岑家那个毒妇???”
岑侑夏一眼瞥过去,一直紧张兮兮等着被拷问的岑母,立马露出宁死不屈的表情来,看得她一阵腻味。
“她是谁都不重要,没见绑匪来救同伙都没搭理她吗。”
“岑·侑·夏!!!”
感觉自尊和脸皮都被小贱人踩在脚下的岑母,声音奸细,一字一顿的叫她的名字,憋不住的怨恨道。
“小贱人,你会后悔的。”
“你根本不知道那帮人手段有多狠——”
想到和其他孩子一块儿,被细鞭子抽到哭都要自己捂着嘴的小孙子,岑母一边流眼泪,一边面目狰狞的快意道。
“你闺女可真水灵啊,就是不知道落进一帮心狠手辣的大男人手里,还能水灵到几时了!!!”
一瞬间,岑侑夏的眸色,比墨汁还要暗沉三分。
她脸色不变的挪开目光,对保安摆摆手,“留着她没什么用,放她走吧。”
葛军、保安,甚至两个一直没插上话的公安,都震惊的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
岑侑夏甚至勾了勾嘴角,“我说,放她走。”
(/14964/14964110/344771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