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触的瞬间,段长暮差点没忍住想要叹息出声,男性的本能驱使他想要汲取怀中这人更多的香甜,扣在她脑后的手掌微微收力,将她又往自己怀里拉近了几分。
苏平河睡得迷迷瞪瞪,竟还有些知觉,半眯着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团背着光的阴影。
嘴唇被堵着说不出话,她抗议般地伸手轻轻推了推紧拥着自己的那人。
段长暮被她这骤然的睁眼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用手覆上她的眼睛,嘴唇顺移至她的耳畔,暗哑的嗓音蛊惑般地低语道:“乖,这只是一场梦……”
说完,段长暮又将手掌移至她后背,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哄了一阵。
苏平河实在困得很,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里,没多时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天才刚有些蒙蒙亮,扶光就在外敲门催促:“二少爷,您得起身下山了,府上的人还不知道您一宿未归呢,不能露陷。”
苏平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身,禅房里早就没了段长暮的身影,她来不及细想太多,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冠便赶紧跟着扶光下山。
扶光见她一路打着呵欠,忍不住问道:“二少爷都睡一宿了怎么还这么困?”
下山不如上山那么累,苏平河脚程快了很多:“我是个普通读书人,跟你们这些绝世高手怎么比?我就不相信你家少主早起一点都不困吗?”
“少主压根没睡。”扶光道,“不到寅时他就下山了。”
苏平河愣了愣,迷迷糊糊记起自己竟还做了个叫人面红耳赤的梦,那人却压根没睡,早就下山了。
苏平河暗自捶了自己一下,心道自己平时看不出来,睡着了倒挺会意淫的,居然敢肖想书里的男主。
看来确实要跟段长暮保持距离了,不然万一哪天真的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最后受伤的不还是自己?
段长暮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是姜晚意啊。
下山的路上,苏平河没再说话,沉默着整理了自己的心思,断定自己对段长暮并无任何非分之想,但这个梦的出现却不是个好兆头,她一定要引以为鉴,尽量远离段长暮。
其实苏平江说得没错,段长暮已离开书院,苏平河若是存了心思,与他保持距离并无半分难处。
尤其段长暮还十分忙碌。
当然,苏平河也没闲着。她白日在书院刻苦念书,散了学便去仙客来方便面铺和沈氏成衣铺轮流视察,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功夫虽然疏于练习,但口袋里的银子又多了不少。
银子可是个好东西。
段长暮虽然已经找到了他母亲留下来的嫁妆,但钱庄的银子要等弱冠之后才能提取,暗影楼挣的银子又需要维持自己楼中的各项花销,因此苏平河少不得还得再养他两年。
苏平河自己都没发现,虽然不常见面,但自己竟连挣钱都想着给他花,真是不由自主地越陷越深了。
日子过得平淡无波,直到两个多月之后,扶光突然来传信:“二少爷,少主说今晚想见您一面。”
苏平河第一反应是暗影楼是不是有什么指示,然而扶光却只是支支吾吾地摇头说不知道。
想来自己到底身为暗影楼的掌事,若段长暮真有事吩咐,少不得也得认真对待,苏平河便点头应下了:“去哪里见?”
“少主说他时间紧,就约在食客居,正好用个晚膳。”
有人请吃晚饭,苏平河当然没理由推拒,何况数月未见,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人多多少少有些许想念。
只是些许想念……不算什么大不了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是不能偶尔想念吧?
步入初夏,天气已经渐渐炎热,苏平河正在准备更衣出门,南星在默默帮她缠着裹胸布。
苏平河哀怨极了:“大夏天的再缠着这么个东西,我铁定要喘不上气了。”
南星心疼不已,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不缠怎么办?哪有男儿家胸前鼓鼓囊囊的?”
苏平河撅起嘴抱怨道:“天天缠着这个,怎么还会长大啊?”
现代不都说内衣穿不合适,胸部也会受到压迫长不大吗?
南星红着脸低低笑道:“大约是随了二夫人。”
苏平河想到沈氏那前凸后翘的身材,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她盘算着要不去找方蝉衣配一味限制胸部长大的药算了,然而又不太好意思开这个口。
穿戴完毕,苏平河还没出门就觉得自己已经热出了一身汗,随手就拿了把折扇啪地打开,边走边扇,倒颇有一番纨绔公子的味道。
马车停在食客居门口,苏平河摇着扇子跳了下去。
小二乐呵呵地上前来迎:“苏二公子,一个人来用膳吗?”
“约我的人应该已经到了。”苏平河朝楼上敞开的窗户一看,正巧看到段长暮那一如既往淡漠的俊美面庞。
小二会意地引苏平河上楼:“段御使可是咱们这的贵客,今日定了最好的雅间。”
苏平河跟着小二往楼上走,进雅间前还特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总觉得自己数月没见段长暮,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段长暮倒是一如往昔,见到苏平河既不热络也不生疏,随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怎么来得这样迟?”
苏平河总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缠裹胸布才耽误了吧?只好战术性地喝了口水道:“有点事耽误了。”
没想到段长暮却状似不在意般瞥了她一眼,问出了相当爆炸性的问题:“躲了我数月,难得见一面,还要故意让我等?”
“谁……躲你了?”苏平河又喝了一口水,眼神闪躲道,“这么久也没见你来找我啊。”
“这么说,是埋怨我没主动去找你了?”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就觉得你最近不是公务繁忙嘛,我也不好意思有事没事就去打扰你。”
段长暮轻笑一声:“你倒也知道从前来找我是打扰我?”
苏平河:“……”
“苏平河,”段长暮忽然抬头正色道,“我确实很忙,但我也希望你能时不时来看看我。”
苏平河脑海又轰隆一声,晕乎乎地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搪塞道:“我们只是曾经的同窗……现下你做了官,见面的机会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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