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容从容的看向圆慧,“我昨夜的确不曾与圆慧主持见过。”
“哼,承认了吧!”林婉婉一副斗胜了的母鸡似的,昂着头看向众人。
林张氏也紧接着阴沉下脸来,训斥道,“容儿,你既是彻夜不归就罢了,还诓骗于人,这样人品,简直是给我们相府蒙羞。哎……都是我的错,姐姐走了,我也没能把你给教好,罢了,回去之后我会如实禀明相爷,容儿是该好好练练规矩了。”
林芷容知道,若是就这么回去了,照林正阳那武断的性子,少不了一顿磋磨!
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放在林芷容身上是一点也不为过。
周遭这些人再看向林芷容也都带上了鄙夷的神色。
闫明舒的脸色更是难看。
林芷容勾了勾唇角,“你们都不把话听完,就急着下定论,这是想要锤死我么?母亲,妹妹?”
“明明是你自己道德败坏!”
林芷容全然不搭理林婉婉。
她直直望向圆慧,“圆慧主持该是知晓昨夜寺中发生了何事,此事事关天家,你知我也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我哪里敢出去。圆慧主持自然是不曾见到我。”
灵隐寺原本的客住厢房在正殿后,被正殿隔为东西厢房,往常时候,东边住男香客,西边则是住着女香客。
可近些时候,因着顾鸢和顾长林的到来,两处厢房都被皇子皇女占了。
总不好说让皇子皇女同住,是以原本那些客住厢房就被临时安排到了原先僧人住的屋子。
至于那些僧人,信奉苦行,近些时日都是在打坐房里暂住。
僧人居图清净,建在了离正殿最远的一处角落,
所以按照林芷容的说法,昨夜无人见到她也是正常。
林婉婉见又要被林芷容圆过去,她匆忙打岔道,“主持明明说的是你昨夜不曾留宿寺中,你莫要换了概念。”
“那不若我就仔细问问圆慧主持,您方才摇头的意思是不曾见到过我,还是说我不曾留宿寺中?”
圆慧心里也苦,昨日出了那样事情,今儿又被这群人围着,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日子了!
可出家人不打妄语,他还是诚实的答道,“昨夜寺中的确出了些事情,寺中僧人俱是去寻人了,都不曾留意客房动静。”
林芷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亏得顾鸢一早儿就将昨日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了她。
圆慧的话让大家又信了林芷容。
林芷容看着这些人,心中默默摇头,这一堆的墙头草啊,风刮到哪儿,他们就信到哪儿……
“眼下有了圆慧主持的话,诸位也该信我了吧,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本并不欲解释,可府中母亲妹妹实在是太过咄咄逼人……”
林芷容垂下眼睑,我见犹怜的风味更是让她增色不少。
“再者说,虽我并不知流言说的是何,可将我同太子殿下牵扯到了一处,大家都知太子殿下昨夜就在寺中,若我不在,又怎会传出这样的流言,只是圆慧主持也说了,昨夜我实则并未离开客房,自然也不曾见到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师傅。”
闫明舒见她眼尾隐隐有泪光,心疼的立刻出声,“好了,是我们错怪林姑娘了,在下先行在此给姑娘赔罪。”
“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将寺中主持买通了呢!”林婉婉见事不妙,急的跳脚。
这话一出,饶是闫明舒都脸色难看的侧目盯着她。
灵隐寺是京郊唯一一座寺庙,足见其在京中百姓乃至皇家眼中意味,林婉婉的话不仅仅是侮辱了圆慧更是诋毁了寺庙庄严。
林婉婉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
林张氏上前一步将林婉婉挡在身后。
“婉婉年纪还小,说错了话,还请主持及几位师傅莫忘心里去。”
“娘!娘你拉着我干嘛啊?!你是不是也信了林芷容的鬼话?她分明就是被山匪……”
“住嘴!”
林张氏回身一巴掌扇在了林婉婉脸上。
林婉婉那张小脸登时肿了起来,五个指印刻在上面,甚是滑稽。
她难以置信的捂着脸,一双大大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芷容也惊讶的张开了口,林婉婉可是长在了林张氏的心尖上,她怎么舍得?
她不禁开始想,难道说昨夜的事情还有蹊跷?
林婉婉恶狠狠的瞪了林芷容一眼,“别以为你就占了上风!说一千道一万,不还是无人能为你作证!”
“谁说无人能作证?”
此时人群外围忽的响起了一道沉着的女声。
人群听到声音退出了一条道来,顾鸢就那么大喇喇的穿过人群站在了林芷容身旁,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紧接着顾鸢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周围的人面上划过一周。
她眸色生冷,透出的震慑力,让周围这些人纷纷不自觉的背上一冷。
又是这女子。
林芷容微微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母亲和妹妹不知为何总想毁了容儿名声。”
“什么叫毁你名声?我们说的明明就是事实。”
林婉婉出口反驳,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顾鸢上下打量。
怪了,方才还是她给衙役指的道,直到那些人将顾鸢逼至角落她才离开。
这女子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她惊声叫到,“这人就是刺客!我方才分明看到衙役将她抓走的!”
顾鸢冷笑,“哦?是你将那些人叫去围堵的?正巧,找的便是你。”
“快,主持师傅,这人就是昨夜行刺皇子公主的刺客快先将她抓住!”
圆慧及一众僧人听她出口的蠢话,脸上都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们在此作何?”
顾鸢不理林婉婉,并顺势打了个手势。
她身后猛地多了一圈儿人,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人都穿着禁卫营的衣裳。
“给本宫将她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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