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词才出口,在场的人就跪了下去。
茶馆老板更是吓得眼前一黑:他竟然是暴君!那谈霁说的话,他定然全都听了去!怎么办?他这茶馆还能保得住吗?
“小人有眼无知,陛下恕罪啊!”
茶馆老板也跪下来,砰砰磕头了。
谢政安还在悠闲喝着茶,当然,喝茶是假,他就是在享受他们的恐惧。
尤小怜也看出他是享受的心态,觉得他已经彻底被权力腐蚀了。
她没再为他们求情,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当个哑巴。
多说无益。
没有人能改变他这个暴君的意志。
谢政安也确实是个暴君,发散思维很强,立刻抽丝剥茧,研究起朱立康这个人了。
“孤没记错的话,你曾为荣王做事,这个三品东门统领,就是他给你求来的吧?”
负责景都治安的官员一共四人,东南西北各区域各一个,最高职位为统领。
像朱立康负责东方区域,也就是东门统领。
“陛下明察。”
朱立康满面恐惧之色,磕头道:“陛下入驻景都时,微臣第一个给您开城门的啊!”
他是投诚最早的,是以,保住了脑袋,也保住了官职。
谢政安基于这点,便没有追究他的来历,这会就多疑了:“你这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他怀疑了朱立康的忠诚,觉得他之前就是假意投诚,暗地里还是心向荣王,所以才会在辖区内纵容他人这般言论、动摇民心。
朱立康察觉皇帝的疑虑,吓得额头汗水哗哗啦啦往下掉:“陛下明察,微臣忠于大景,绝非荣王余党啊。”
谢政安听了,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句:“如何证明呢?”
“陛下!”
朱立康面色沉痛而绝望地大叫一声,下一刻,浑身脱力一般趴在了地面上,像是一只放弃挣扎、等待死刑的老狗,特别的没出息。
谢政安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忽而觉得无趣,也就站起来,挥了手:“空谈误国,此间事,你看着办吧。”
他暂时对大开杀戒还没兴趣。
朱立康见皇帝不再追究,几乎喜极而泣:“微臣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他连连磕头,见皇帝要走,忙爬起来送皇帝出门。
谢政安跨过门槛,回头扫他一眼,示意他不用跟着了。
朱立康不敢忤逆,面色讪讪地停下了脚步,随后,看皇帝没走远,大声嚷嚷起来:“快!全部抓起来!审,严审!从现在起,东门区所有茶馆全部关门严查!”
他这话是说给皇帝听的。
谢政安听到了,也没在意,就冷着脸,往前走。
尤小怜跟在他身后,像是崔竭、扶泉之流,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他莫名觉得不爽,皱着眉,低眸问一句:“这么安静?没话说了?”
他知道她是吵闹的,也讨厌她的吵闹,但当她真的安静下来,他发现自己也没多满意。
尤小怜不是没话说,而是不想说,不,她是不敢说,难道她要说奴婢不敢多言,怕祸从口出,被您剪了舌头?
他的暴行吓到了她。
尽管他一直以来都暴行不断,甚至还几次试图掐死她,但都没有今天来的恐惧——他活生生毁了一个青年啊!
那青年死了吗?
她当时一直低着头,没敢多看,但也没听到青年痛苦的呻/吟,或许他痛死了吧?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这种上位者眼里只是用来玩耍的乐子罢了。
她竟然试图撩动这样一个男人的心。
真是可笑至极!
转眼间到了马车处。
尤小怜快速上了马车,规规矩矩坐一旁,依旧是一言不发。
谢政安坐上来,扫她一眼,目光犀利而凉薄:“尤小怜,你对孤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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