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怜自觉真相了,随之,一个念头闪进了脑海:她要眼睁睁看着他走上死亡之路吗?
他不是个明君,他对自己并不好,他还伤了父亲……
“姑娘在想什么?”
红枝的声音打散了她的沉思。
尤小怜回了神,对上红枝关怀的眼眸,强笑着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红枝不大相信她的话:“可您刚刚看起来……表情好凝重。”
尤小怜还是摇头:“没什么。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她这会心里很烦躁,一会想谢政安快快死了,还她自由,一会又不想他死了。
她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他对她那么坏,她竟然还对他有了不舍。
他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她这颜控,真是要命了!
“是。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您有需要,唤奴婢一声就好。”
红枝垂着脑袋,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房间里恢复安静。
尤小怜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本想好好休息的,却满脑子都是谢政安。
谢政安确实确实做了很多坏事,却也救她很多次了,
她在这安静中想着谢政安的好与坏,他救她好几次了,鹿苑里,他从英王手里救了她,祈安寺里,他从裴瓒手里救了她,前几天,他还从阳奴手里救了她,细数下来,她竟还不完他的救命之恩了,不,不对,她不该这么想,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涉险呢?
他分明才是祸水!
她这一身伤也全拜他所赐!
她真不该管他的!
只要他死了,江山易主了,父亲重回高位,她重获自由,百姓也会喜迎新主的。
只要他死了。
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就随他死吧。一切都是最好的结局。
“陛下!”
外面传来红枝的惊叫声。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
尤小怜松开拳头,放松身体,装着睡觉。
脚步声渐近。
熟悉的、好闻的气息漫入她的鼻孔,形容不上来,像晴朗冬日下融化的雪,清透又凛冽,弥漫着一种温柔的霸气。
是谢政安。
她知道他来了,心脏不争气地跳动,呼吸也有些乱了。
他为什么过来?那医者的蛊虫实验如何了?成功了吗?他相信沈扶光的人了?
她好多疑问,又不敢问。
忽而,男人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脸上。
那指腹微微粗糙,是习武留下的茧子,摩挲着她的脸时,留下些许痛感。
她微微皱眉,假装睡着一般咕哝着:“别、别碰。”
谢政安没收回手,甚至故意捏了下她的鼻子。
尤小怜很生气,故意用力打掉了他的手,然后咕哝一声:“虎猫,别闹。”
虎猫是她前几天救下的小狸猫,因为毛发像老虎,她就给它起了个“虎猫”的名字。
谢政安是知道这件事的,扫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小狸猫,继续捏尤小怜的鼻子:“别装了,孤知道你醒着。”
他看穿了她,也拆穿了她。
尤小怜见他拆穿自己,也不理会,就闭紧双眼,继续装睡。
她这会心里正纠结着呢,并不想看到他。
谢政安却想看到她,见她还装睡,身子前倾,就吻住了她的唇。
“唔——”
尤小怜顿时装不下去了。
这人菜瘾大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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