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哭笑不得。
她上前挽住叶敏的胳膊,柔声和她解释:“奶奶,我们没离婚,他就是傅言鹤,只是他脸上的疤已经被祛掉了。”
“现在的这张脸,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叶敏恍然:“这样啊。”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傅言鹤,嘴里止不住地感叹:“太俊了,这孩子长得太俊了,比你死去的爷爷还要俊。”
傅言鹤失笑:“奶奶谬赞了。”
“宴宴,你和奶奶聊,我去缴费。”傅言鹤目光温柔地看向沈宴禾,体贴道。
沈宴禾点点头:“好。”
她拉着叶敏去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询问着沈淮最近的情况。
叶敏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你上次拿来的那个药,小淮打了之后精神了很多。”
“每天清醒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现在还能下地走两步了。”
沈淮现在用的药剂是她经过第一次更改配方后研制出来的,C02药剂的加强版,她安静地将沈淮用了药剂的反应都记了下来,待回到实验室,再进行针对调整。
“对了。”叶敏忽然压低声音问她:“你和小鹤感情怎么样?怎么结婚那么久了,肚子还没动静?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宴禾怔了一下,脑海中想起之前意外流掉的孩子,心口有几分尖锐的痛。
她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来,笑着说:“我和他的感情很好,至于孩子,我们现在还年轻,先不急着要。”
“哪儿能不急呢?”叶敏皱眉,语重心长地说:“就是因为你们现在年轻,早点要孩子,之后好早脱身。”
“而且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有了孩子我还能帮你们带呢。”
“最主要的是。”叶敏左右看了看,看到傅言鹤正在沈淮的病房门口,和医生低声交谈着什么,才放心地往她身边凑了凑,低声说:“孩子能拴住小鹤的心!”
沈宴禾:“……”
也不知道叶敏天天在这医院里看了什么八卦,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孩子能拴得住男人的心吗?
并不。
孩子拴住的,永远都是母亲的心。
她有些无奈,倒也没有直接反驳叶敏,只是委婉道:“我和言鹤会考虑考虑的。”
她转移话题:“对了,奶奶,我打算在附近买套房给你住,你有什么喜欢的样式吗?”
“买给我住干什么?我乡下有房。”叶敏皱皱眉,一口拒绝:“我不爱住城里,污染重,又不能养鸡养鸭,也不能种菜,你要买,就给自己买,要是和小鹤吵架了,还有个去处。”
沈宴禾:“……行。”
“行了,你去找找小鹤吧,那孩子交个费那么久没回来,指不定迷路了,我去洗个澡,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坦。”叶敏一摆手,将沈宴禾赶走。
“小淮这里有我照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沈宴禾点了点头应答下来,看着叶敏进了房间,她才起身,站在沈淮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小小身子。
心像是被一双大手揪住一样,有些难受,有些喘不过气。
她抿了抿唇。
再等等,她会尽快,研制出药物来救小淮的。
-
与此同时。
傅家庄园。
目睹了傅言鹤黑白照的傅语慌不择路地离开那一间房间,拼命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后,重重地把门关上。
她用脊背抵住门板,身子缓缓往下滑,狼狈地坐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惧。
妈妈刚才祭拜的人是傅言鹤?
也就是说,傅言鹤他早就已经死在两年前的车祸里面了?
那……那现在的傅言鹤,他是谁?
他是……假的?
傅语此时心中划过一抹了然。
怪不得,怪不得车祸后的大哥会性情大变,不仅对她不好,对妈妈不好,对曾经那么深爱的夏染也不好。
甚至当初夏染和他解除婚约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很淡。
还那么轻易地就爱上了一个乡下来的货色。
原来,他也是个假货。
傅语心中的恐惧,渐渐被发现这一桩秘密的兴奋感给冲淡。
渐渐的,便是心中涌起来的不满。
现在的假货,占用了她大哥的名字,她大哥的头衔,还对她不好,还因为一个乡下来的女人把奶奶气进了医院。
他现在,还享受着傅家大少的头衔给他带来的便利,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因为那个乡下女人凶了她。
也不帮她追云谦哥哥。
越想,傅语心中就越发不满,她眸光沉沉。
她要曝光他。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现在的傅言鹤,就是个假货。
想了想,傅语决定先给夏染打通电话。
要是夏染知道,现在侮辱她的傅言鹤,是个占据了她未婚夫的假货,肯定会帮她的忙。
彼时。
夏家别墅。
苏兰和夏染伤得不重,两人在医院待了四天,就回家来静养。
因为傅言鹤和傅家封锁了消息,她们现在还不知道陆运凯已经被抓,以及傅晓赌博欠债的消息。
苏兰坐在客厅里又给陆运凯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让她心中渐渐地升起了几分烦躁和恐慌。
她一出院,就尝试着给陆运凯打电话,可每一通电话都没人接听。
苏兰有些害怕地想,她和陆运凯偷情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了吧?陆运凯不会被警方查到,被抓了吧?
越想,苏兰就越坐不住,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坐在沙发上的夏染手上剥着橘子,被她来回晃得头晕,忍不住道:“妈,你坐下行不?一直走来走去的,我头晕。”
苏兰看向夏染,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带了几分埋怨:“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现在那么担惊受怕吗?”
夏染撇撇嘴,小声嘟囔:“怎么怪我,要不是你们当时非要和言鹤解除婚约,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越想,夏染心中就越是不甘,明明就差一步,她就能和傅言鹤长相厮守了。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弄得她现在只能和傅晓那老男人结婚。
夏染心中堵着一口郁气,也不想待在客厅了,抓了两个橘子就往外走:“算了,我去外面逛逛。”
怀孕后,夏染就一直嗜酸,手上必须有点酸的吃,不然就会反胃。
夏染在花园里走了走,经过一处玫瑰花圃时,她听到草丛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她刚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身狼狈的傅晓从花圃里冲了出来。
夏染瞪大双眼,下意识的要叫出声来,却被傅晓捂住了嘴巴,他双目赤红,脸色狰狞:“嘘!嘘!别叫!别叫!”
傅晓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体味又酸又臭,把夏染熏得阵阵反胃,眼睛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连连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叫后。
傅晓才松开她。
一松开她,夏染转头就把刚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傅晓脸色铁青。
吐完后,夏染擦着嘴巴,极其狼狈地看着傅晓,有些难以置信:“傅晓?你怎么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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