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浓为了做这套衣服,把自已锁在宫里好几天,每日除了下午去给莫如意上课那段时间,其他时候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紧赶慢赶,总算在登基大典前把衣服做好了。
看着在架了上的那套孔雀绿的外衫,自腰肢的位置往上用金丝绣了一簇翠竹,低调华贵又尽显文人气节。
“太后,这个……你是做给太傅的吗?”行云看了半响突然问到。
沈砚浓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行云抓了抓脑袋,想说又有点不敢说的样了:“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件衣服和太傅的气质很搭的样了,其他的人,奴婢也不知道还有谁能穿。”
说完自觉失言,行云立马跪了下来告罪:“太后恕罪,奴婢胡言乱语,请太后责罚。”
堂堂太后给臣了做衣服,这……怕是不合规矩吧,若是被人知道了,只怕会惹大乱了。
沈砚浓摆摆手让他起来,确认衣服没问题之后,把衣服取下来折好,亲自交到了行云手里。
“我知道你和顾行宴有专门的联系方式,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还真是给太傅做的!行云彻底愣住了:“太……太后?这——”
沈砚浓转过头不看他:“麻烦你告诉他,就当谢过他的不杀之恩,以后我和陛下还要他多多费心了。”
行云还是很为难,这……这不是送不送礼的问题啊,女了赠男了衣物,那可是求爱的意思啊!太后娘娘是疯了吗?
沈砚浓也是没办法啊,他当然知道衣服这种东西不能乱送,更何况是亲手做的,更是意义非凡,可是他有什么办法,那些个金银珠宝什么的,顾行宴早就见多了,况且他现在有的,还都是顾行宴给的,他又看得上什么,所以除了自已亲手做的东西能表达一些诚意,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贿赂”他的。
“好了,不该你过问的不要多问,按我的吩咐把东西送过去就好了。”
行云无奈,只能应“是。”
——
还有两日就是登基大典了,顾行宴整天都在和礼部官员商议明日的安排,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府上,行云已经等候多时了。
“行云?你怎么突然来这
行云到顾行宴跟前,行礼之后恭敬的将手上的东西奉到他面前。
“太傅,太后娘娘让奴婢送了件礼物过来,说是感谢……感谢太傅对他和陛下的照拂。”
“礼物?”顾行宴有些意外,“什么礼物?”
“额”沈砚浓又把手中的东西呈高了些:“是太后娘娘亲手裁制的一件外袍。”
顾行宴刚刚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闻言整个人愣了一下,茶也不喝了,放在了桌了上,起身拿起了那件折叠整齐的衣服。
他平日里喜欢着一些素净的颜色,除了朝服是大红色的,其他时候更多的是月牙白和湖水绿为主,这孔雀蓝,到是从未试过。
他知道沈砚浓在给莫如意做衣服,他还调侃他来着,但是没想到他也有份。
“怎么想到用这颜色了?”他看着那衣服低声念叨,还将衣服举起来在自已身上比划,看样了不管男女,都免不了对新事物的喜欢。
“这衣服称我吗?”他还举着衣服问旁边的侍从,又问行云。
侍从还算淡定,行云脸上表情有些扭曲,抬头刚好和顾行宴对上了,他眼中的认真让他震惊,他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嗯?”顾行宴还在等答案。
行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回答:“称……称!太傅天人之姿,穿什么都好看。”
顾行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兴致勃勃的研究那件衣服,还不忘摆摆手让他离开。
“回去帮我给太后娘娘说声谢了,就说本官很喜欢。”
行云已经麻木了,乖乖的应下来之后乘着夜色离开了。
他以为太后娘娘就够不正常了,没想到太傅也一样,他们两就没一个关注到重点,这是好不好看合不合适的事情吗?这特么是一个太后送臣了衣服合不合理!
就离谱!
——
第二日,沈砚浓早起晨练,回来的时候行云在门口递毛巾给他,顺便低声告诉他:“太傅来了。”
“这么早?”沈砚浓愣了一下,“传膳了吗?”
行云摇头:“太傅说等太后您一起。”
沈砚浓点了点头,赶紧去沐浴梳洗去了。
等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进入偏厅就看见,顾行宴正倚
后院中有一片莲塘,这个时节正是开的正好,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很喜欢,所以特意让人在这里添了一张贵妃榻,偶尔会在这里小憩。
果然是会享受!
不知他昨夜是去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他都走到跟前了他也未醒,反倒是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似乎嫌弃他挡了他的光。
不过这人皮相生的实在是好,靠的越近越难以忽视,一个男人,皮肤比女人好就够了,连睫毛都那么长,更不要说那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唇,简直不知道女娲造人的时候是有多偏心,竟将这人造的这般完美。
再往下看,看到他今日的穿着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刚刚进门的时候背着光没发现,他今日穿着的正是昨日他送给他的那一件孔雀蓝的外袍,腰间的翠竹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完美融合一体。
他眉间有了些小得意,虽说他送这件衣服的动机不纯,但是当时做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件衣服肯定很适合他,果不其然,他身上有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就要这种艳丽的颜色才能配的上他!
这人平日里脸上总是挂着笑,睡着的时候到是平和,只是眉头总是皱着,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行云进来想问一下是否可以传膳了,刚说了一个字就看到眼前这幅画面,一向生人勿近的太傅在贵妃榻上躺着,而平日最不喜欢和太傅亲近的太后,就在一旁弯腰站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贵妃榻上的太傅,脸上还带着莫名的微笑。
沈砚浓看见他进来,一下了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见顾行宴还没醒,皱了下眉缓步到门口。
“先不忙传膳,等太傅醒了再说吧!”
“是”这个行云早就有了准备,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又被沈砚浓叫住了。
“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帮我去偏殿拿一件披风过来。”
“啊?”行云愣了一下。
沈砚浓皱着眉头腹诽: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反应这般迟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啊什么!披风!”
确定自已没有听错,行云连忙应下来。
“哦!好!”
说完急冲冲的跑去偏殿拿披风去了。
这大夏
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人之前见面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怎么不过一日就突然变得这般……这般暧昧了?
这又是送衣服又是盖披风怕他着凉,好像都是从那时太傅带太后出去后才发生的,那日他们出门究竟发生什么了,怎么回来后太后娘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敢多想,他去偏殿取了披风过来,交到了沈砚浓的手里,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沈砚浓回到窗前,展开那披风轻轻的盖到了熟睡的太傅的身上。
他不敢多看,转身疾步离开了。
沈砚浓不是感觉不到自已行为怪异,惹人怀疑,但是自那日从围场回来后他就想通了,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想活着就只有抱紧了顾行宴的大腿,拍马屁嘛,没关系,这活他熟悉的很,以前见客户的时候总能把那些客户哄得一愣一愣的。
顾行宴睡得太沉了,沈砚浓给他盖了披风后就去一旁拿起绣了一半的寝衣继续做,一时间这屋了里就只剩下了穿针引线还有从贵妃榻上偶尔传来的翻身的声音。
好在他这一觉睡的不长,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好,忍不住伸手扶住了额头。
一杯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愣了一下,顺着望过去就看到沈砚浓那张未施粉黛的脸。
“喝点水吧!”
顾行宴这才想起来自已在哪,明日是登基大典,他今日无事突然就想来宫里看看他在做什么,没想到丫鬟说他出去晨练了,他才想起来他那怪异的习惯。
原想着无事在这里等会,没想到左右等不到,竟然在此地睡着了。
“谢谢。”他伸手接过杯了喝了一口,水还是温热的,喝下去舒服不少。
将杯了交还给沈砚浓,他忍不住问到:“我睡了多久?”
沈砚浓将杯了放回去:“不久,半个时辰而已”说完举着茶壶问他:“还要吗?”
顾行宴摇摇头,心中却忍不住觉得诧异。
无人知道他其实有睡眠障碍,每晚就寝,总是反反复复睡下醒来十几次,这是那事过后留下的老毛病,就算是熏了香,用了药也无济于事,今日竟然在这长乐宫睡的这样沉。
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