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梅道:“饿了吧?我去给你拿饭去。”
“谢谢大姐。”
程梅端来的早饭是一碗面条,上面卧着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汤里漂着碧绿的葱花,旁边还有一小碟腌咸菜。
很简单的面条,却香味十足。
程溪顿时觉得更饿了。
她挑了一筷子面条吃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吃!”
抬头见程梅看她,才像是想起来。
“姐,你吃吗?”
程梅白了她一眼,“我们早就吃过了。”
程溪这才大口大口吃起来,最后连汤都喝光了。
“姐,你什么时候做饭这么好吃了?”
程梅笑起来,“这是温十俭做的。”
难怪这味道觉得熟悉。
“他去哪儿了?家里怎么就咱们俩了?”
程梅收拾了碗筷,道:“咱爹跟温十俭去摆摊了,刚才咱娘也去了。你姐夫当然是去医馆了。张茯去上学,小苓儿被她奶奶抱着呢!”
“去摆摊了!”
程溪猛地站起来,“他们上午就去了?怎么不喊我?我也去!”
程梅一把揪住她,“他们特意不叫你,就是想让你多休息。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万一累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累。”
程溪挣脱了程梅的手就往外走,程梅无奈道:“你怎么也要穿上外衣再出去。”
“哦。”
程梅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城里走,跟婆婆说了声,送程溪过去。
程溪到的时候,温十俭站在烤炉前烤的像模像样,程岩在旁边抽烟,孙玉花在收钱。
她悄悄走过去,大声道:“老板娘,要一串烤鱿鱼!”
孙玉花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她,顿时哭笑不得。
“不是不让你来吗?”
程溪笑着走到摊位后面,“我是招财猫,当然要来。”
摊位上人够多,程梅帮不上忙,再加上惦记家里的张苓,把程溪送到了就回去了。
白天的生意不如晚上,但人也不少。
有些客人是昨天晚上的回头客,也有些客人是听了别人的宣扬而来。
因为要卖三天,程岩准备了一百多斤鱿鱼,没想到到第三天下午就全卖光了。
没了鱿鱼,摊位摆不下去了,程岩干脆把牛车赶回程梅家,一家四口正儿八经的去逛灯会去。
最后一晚灯会了,街上的人跟第一天一样多。
程溪和温十俭在前面,程岩和孙玉花在后面,一开始程岩还叮嘱两人别乱走,不一会儿四个人就走散了。
程溪站在一个猜灯谜的摊位前,看了一圈,好不容易猜出一个来,兴奋的回头道:“十俭,这个我猜出……十俭!温十俭!”
温十俭呢?他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吗?
程溪看了一圈,身边全是陌生人。
她踮起脚尖,努力伸着脖子往外看,人太多了,她个子又矮,怎么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她慌了,她把温十俭丢了!
她急忙推开人群往外走,一边大声喊着:“温十俭!温十俭!”
她一边四处看,一边往前走,嗓子都喊岔了,大冬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了,她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猥琐的男人的脸。
“小妞儿,你找不到家人了吗?不如我带你去找?”
“不要!”
程溪瞬间吓的脸都白了,这男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她用力挣扎,那男人却攥的更紧,用力将程溪往路边拉。
程溪惊叫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打抓着自己的男人,这只手也被抓住了。
“呵呵,你这小妞够凶啊!不过,有人就喜欢这口!”
“我不认识你!你滚!温十俭,温十俭,你去哪儿了,快来呀!”
街上人很多,但人声嘈杂,没人关注。即便有人看见了,一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是看那男人不像是好惹的,不想招惹麻烦。
“温十俭!”
程溪毕竟是个女孩子,还特别瘦弱,很快被男人拖着走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她只能不停的叫着温十俭。
突然,她的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拉着她的男人被人一脚踹了出去,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小溪,是我。我来晚了。”
“温十俭!”
程溪瞬间眼眶发热,猛地将人推开了。
“你……你跑哪儿去了?我一直在找你!你……”
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温十俭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再次将人搂进怀里。
“小溪,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你是什么人?敢坏你爷爷我的好事,你可知道我是谁?”
猥琐男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恶狠狠的瞪着温十俭。
温十俭冷冷看着他,“我不管你是谁,你敢强抢民女,我就敢管!不服,咱们去见官!”
“见官?爷爷可没空陪你!”
男人原本以为温十俭只是个孩子,想教训教训他,但温十俭这一脚踢的太重了,他胸痛不已。
或许这孩子是练家子?
男人狐疑的瞪了温十俭几眼,放了句狠话,“小子,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转身就跑了。
他跑了也好,温十俭没心思跟他纠缠,放开程溪,上上下下仔细查看。
“小溪,你有没有受伤?那人有没有打你。”
“没有。”
程溪抬手抹了把脸,却被温十俭捉住了袖子。
“你的手腕……疼吗?”
那人攥的太用力,程溪手腕上一道明显的青紫。
温十俭想要触碰,却又怕弄疼了她。
看温十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的模样,程溪反而平静下来。
她把衣袖往下拽拽,盖住手腕,“我皮肤白,稍微使点劲儿就会留印子,不怎么疼。”
“我们回去,找姐夫给你看看。”
“不要。姐夫要是告诉爹娘,他们会担心的。”
“我们不让姐夫告诉爹娘。你这个要是不处理的话,眼色会更深,到时候更瞒不过爹娘了。”
温十俭说的有道理,程溪只能跟着他去了保和堂。
他们进去的时候,张为民正在处理一个被鞭炮炸伤手的七八岁的孩子。
孩子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不让处理伤口,她娘“啪”的给了他一巴掌,孩子不挣扎了,却哭的更加响亮。
其他病人只能忍着这魔音穿脑。
伙计认识程溪,见她进来立即迎上来打招呼,让她先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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