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与裳茶几位老总聊了会,迟镜起身离开展厅。
他抱着罗布麻花刚出大厅门口,就见冷清瑶独自站在展牌边,静静地注视着他。
迟镜微微一顿,佯装看不见,迈腿欲走。
她吞声忍泪,上前一步,拽住迟镜的西装下摆。
“阿镜,给我点时间,我们好好聊一次,好吗?”
迟镜把自己衣服扯回来,语调不冷不热:
“抱歉,我现在有家室,不适合与他人纠缠不清。”
说完,他大步走向弧形阶梯。
冷清瑶追上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连跟我聊的勇气都没有,是怕承认你还爱着我吗?”
迟镜脚步停顿一下,又继续大步下楼。
“阿镜!”
冷清瑶踩着高跟追,迟镜没回头,只听得“啊”的一声,他就看见冷清瑶从他侧面滚了下去。
展厅大门的弧形阶梯台阶较多,她横着身体不停往下翻滚,眨眼就滚到了阶梯尽头。
迟镜愣了几秒,终于回过神,飞奔跑下去。
“清瑶!”
罗布麻花落地。
……
晚上,堂溪漫聚会结束,回到碧月湾时已是晚上十点。
打开家门,里面一片漆黑,花瓶上也没有她的罗布麻花。
很显然,他还没回来。
自打过年回来后,迟镜一直都住这,但两人依旧分房睡,只偶尔同房几次。
今天这么晚,他却没回来,她心里生出隐隐的不安感。
她想发条信息问一下,可又感觉没这个权限,掏出手机随意一瞧,就看见迟镜发来的信息。
【冷清瑶摔了,还没醒,我在第一人民医院,晚点回。】
心头有股莫名的酸胀感,不太好受。
堂溪漫把手机息屏,在原地干站了会,才动身去洗澡。
海东第一人民医院单间病房,晕了好几个小时的冷清瑶缓缓睁开眼。
她手脚和头都缠上了绷带,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瞬间湿了眼眶。
她就知道,他还是舍不得她的。
“阿镜。”她声音哽咽着唤他。
迟镜侧过头来,看了她一会,才说:“醒了就好,我帮你请了护工,先回去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
“阿镜,别走。”冷清瑶挣扎着要起来,手上的输液针被她一股脑拔了。
“你干什么?躺好。”迟镜停下脚步。
“你别走,你别走我就躺好。”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的误会,不会把你从堂溪漫身边抢走,这都不行吗?”
沉默了会,迟镜点头:“行,我先去叫护士。”
带护士把针管重新插回去,迟镜才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床尾。
“说吧,你想说什么?”
冷清瑶清了清嗓子,把当年迟逸风让她离开、以及她找男同学假扮情侣的事通通都告诉了迟镜。
“阿镜,当时的我,身不由己,我很想留下,却无法留下。”
她靠在床上,两行珍珠泪从脸颊滑落,微风拂过她的发,宛若一张凄美的AI美人图。
迟镜懵了片刻。
原来……是这样。
不可否认,当时她的离开,确实给了他一定的打击。
他恨过她,也颓废了半年。
可没想到……是他误会她了。
冷清瑶抹一把眼泪眼泪,继续说:
“那天,约小漫出来喝茶,我把这件事也告诉了她,并说希望她替我转达,不知道……她在你面前提过这事吗?”
冷清瑶声音低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脸色。
但迟镜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她又说:
“阿镜,这次回来,我不奢望我们还能回到从前,但可以做朋友吗?只是普通朋友,让我能时常看看你,我就满足了。
这些年在国外,我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我想家,想你,想祖国,可你爸爸要求我五年内不能回来。
所以我一直咬牙生活,回国,回到你身边,是我坚持下来的唯一信念。
阿镜,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总把我拒之千里,做朋友就好,好不好?”
她声音里尽是哀求,迟镜满心愧疚,低着音说:“好。”
冷清瑶破涕为笑。
“谢谢你,阿镜。刚刚我跟你说小漫的事,希望你回去别怪她。
其实她也没错,现在她才是你的合法妻子,对她来说,我就是个威胁,她不帮我转达也是情理之中,我能理解。”
话音落地,迟镜满是歉意的脸明显黑了几分,“说完了吗?”
他突然起身,“说完我先走了。”
冷清瑶一惊:“阿镜,你不多陪我一会吗?”
“不了,早点休息吧。”
“阿镜!”
迟镜脚步停下。
冷清瑶哽咽着,“阿镜,我能留你的私人电话吗?”
犹豫几秒,迟镜还是报了号码给她。
上了车,他疲惫地靠在后座上。
竟然又是迟逸风插手。
尽管迟镜有所怀疑过,可又没证据,有也无法反抗。
呵,当年他真是见不得我开心一点啊。
许久,他开口道:“老钱,去酒吧。”
“好的迟总。”
可能是聚会时酒喝多了,堂溪漫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就要眯着,忽而听见有人打开了她房间的门。
不用睁眼,她知道那是迟镜。
他喝多了,酒精味很浓。
他轻轻走到床边,在她身边躺下,又轻轻挪到她旁边。
伸出的手就要抱到她,堂溪漫突然快速往外挪。
“迟总,您喝多了,走错房间了。”她背对着他,声音不大不小。
迟镜愣了一下,又往她身边挪了点。
堂溪漫想再躲,被他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我没走错。”
迟镜脸贴在她脑袋上, 轻声问:“今晚想要孩子了吗?”
堂溪漫睁着眼睛,没带任何情绪说:
“迟总不必再问了,我不会与迟总生孩子。”
闻言,一股火猛地冲上迟镜大脑。
他用力把堂溪漫身体掰过来,透过黑暗,一双犀利的黑眸发出冷光,直逼向她。
“你什么意思?结婚前你自己也说要生孩子,现在又为什么说不和我生孩子?”
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堂溪漫皱着眉挣扎,“迟总,您弄疼我了。”
“你说。”
堂溪漫也怒了,语气开始发硬:“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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