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是看你可怜，不是馋你身子啊。”
叶全看见她指甲缝沁出了鲜血，也有些不忍心了。
“？？？”
苏荷楞了片刻，紧紧咬着嘴唇，突然就用手铐砸向额头。
“我他妈...”
叶全上前，直接抱在了她身后，双手死死扣住她的两只胳膊，不让她乱动，但这个女人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力气变得很大，在他怀中剧烈挣扎，她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的咬在了叶全的胳膊上。
吸毒的女人，果然可怕。
叶全一张脸红了又紫，紫了又青，感觉她因为冷汗湿透的衣衫，两个人贴在了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荷慢慢的才平静下来。
“谢谢你...”
声音有气无力，很是虚弱，当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一双厌恶的眼神。
叶全松开她，沉默的坐回床上，点上了一根烟缓缓抽了起来，说道：“反正离死不远了，没必要谢我。”
“是他...告诉我，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苏荷忽的掩面哭泣起来，颤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好痛苦...”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你这种人我见过，为了能吸上一口，什么都能出卖。”
“我不是你想的这样...”苏荷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为了让她不那么痛苦，这样帮自己，胳膊上甚至留下了一道刺目的伤口。
那是她刚才咬的，应该很疼吧。
“你为什么不松手？”苏荷问。
“老子心软。”叶全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觉得可能吗！”
“算了，别不承认了，”苏荷低下头说了一句，再抬起头，眸中多了一丝麻木和疯狂，轻声道：“反正明天就要被枪毙，就便宜你吧。”
叶全看到她脱衣服的动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转过头不再去看。
眼下形势危机，他没心思想这些，要是往常他很有可能抵挡不住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是此刻，他看向苏荷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她很可悲，很堕落。
“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是觉得我很脏吗？”苏荷问。
“难道不是？”叶全反问。
监狱内气氛变得沉默。
苏荷无言以对，她虚弱的靠在冰冷的水泥墙上，似乎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思考，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思考，神情满是绝望。
明天就要死了，抓她的人说，贩毒是死刑。
她只是跟着男朋友进了一趟城，开始被抓时为了男朋友能逃走，甚至无怨无悔去顶罪，可是对比眼前这个第一次谋面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一个把自己拉下深渊的男人，值得这样舍生忘死吗？
“你有女朋友？”她突然问道。
叶全点头，没有说话。
苏荷沉默了一会，坐到了叶全旁边，拿了一根烟点上，轻声道：“你帮了我，我没有东西报答你，你不要觉得我脏，我是第一次。”
第一次？
这番话说得很大胆，要是正常情况下，叶全肯定不信。
而在眼下，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人的想法会发生很多改变，变得疯狂一些很正常，再从她的语气中感到的麻木和一丝不忿，叶全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
“我很同情的你遭遇，但你没必要这样。”叶全不由感叹道。
“明天都要死了，你难道不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苏荷往后一倒，躺在了钢丝床边，胸口微微起伏着，双眼无神的看着昏暗的水泥天花板。
那副躺平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叶全的蹂躏。
“不想。”
叶全摇头，站起身来，离她尽量远了一些。
又过了很久，似乎真的确认叶全没有想法，苏荷重新坐了起来，看向对方的眼神多了一丝变化。
“我们都是同一种人，”苏荷看向叶全说道：“只是我很不幸，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
“我不否认。”
“算是一起蹲过窗，有缘分，要是你能活下来，就把我烧了，我不想留在那被老鼠啃。”
“要是能活下来，我会的。”
叶全抬起头，透过铁窗微微暗下来的光，心情跟着沉重了起来。
现在大概到晚上了，依然没有人来，小命危矣。
……
看守所大门缓缓打开。
“叶全，你被被释放了。”
“以后别在偷偷摸摸，好好做人。”
中年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嘱咐了两句。
夜色下，一个年约十六的少年，身上的衣服还打着补丁，从铁门缝隙走了出来，满脸惊喜和疑惑。
“我出来了...”
当时他被抓的时候，只以为会被关一段时间，直到听说会被抓去公审，还有可能被枪毙时，他魂都快吓飞了。
如今再出来，感觉世界真美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夜幕下，中年男人回到办公室，如今是最严峻的时期，几乎也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上面的指示分毫不敢耽误。
“给那边回话，人已经放了。”
秘书听闻，去回了个电话。
风平浪静的一夜，冗长的夜幕显得格外沉重和死寂，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
李倩梅已经接到消息，叶全今晚被放出来了，她在家门口翘首盼望着。
可是直到深夜，直到天光微亮，依然没有看见那道盼望中的身影。
凌晨的微冷风在她单薄的衣裙之上，一荡一荡，带起了忧愁。
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
次日早上，薛总起床正准备去参加一个会议，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们老板怎么还没回来？”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声音。
“还没回？”薛总暗感不好，咋舌道。
“你在耍我？”电话那头咆哮起来：“大不了，老子把你曝了，直接躲起来，看谁先死！”
显然对方真的怒了。
这副架势，显然是被逼急了，准备鱼死网破。
难道又发生了什么？
薛总脸色越是苍白无比，缓了片刻说道：“你别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那边昨天就说了，人在晚上已经放了。”
“放你妈的屁！”
“我...”薛总正准备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已经挂断了。
书房内，寂静无声。
霎时，薛总感觉背脊发凉。
对方这是要玩真的了，别看他平时一股古井不波的样子，真正事到临头，其实慌得一批！
如今这个大环境下，如果这批黑料被曝出来，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他。
不仅是他，就算他的家人也无法保全。
想到这里，他心跟着也凉了半截。
于是急忙把电话拨了回去。
“有话好好说，给我两个小时，我只要两个小时！”薛总连忙吼道，生怕对方又挂了。
“可以，就两个小时，”电话那头顿了顿，继续道：“别想着来找我，老子已经躲起来了，两个小时内你绝对找不到。”
“行...”
“嘟嘟嘟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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