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不会冤枉好人,刚才是谁冤枉我爹爹?你们府里也安全的得很,就连家主喝的药都会被人做了手脚!”
夜安暖见两人发生龌龊,心下暗喜,却不敢多言。
夜自寒进夜小楼屋里已有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有冬雪和小新,她很担心冬雪那丫头会出什么事。
她该不会那么没用,把事情说出来吧?
富贵听着郁竹讥讽之语又羞又恼,然而事实摆在这儿却是无可辩驳,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牵挂着夜小楼的病情也不欲多说,便急急准备进屋里去守着。
富贵匆匆进门时,恰好遇到新子扯着冬雪的衣领出门,惊诧之余心里已有几分估计,阴恻恻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新子松开冬雪的衣领,冬雪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低声哀求:“小姐饶命!”
夜安暖心下一惊快步过来,抬腿便向冬雪踢去。
富贵伸腿架住了她的腿,看也不看她冷笑一声问新子:“怎么回事?”
新子怒道:“冬雪这贱人,她竟敢,竟准备下药害老爷!少爷让我带她去取罪证。”
虽然新子已经明确知道是夜安暖指使冬雪做的,但毕竟事情没有证实又碍着夜安暖到底是主子,新子没说出夜安暖指使的事,只是隐晦地向夜安暖看了一眼。
这一眼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下人们惶惶跪在地下没看清,夜安暖因角度的原因也没看清,富贵一双贼眼却是看得清楚。他冷笑一声随手又指了一个护卫:“你,跟着新子送冬雪去取罪证,记着,任何人说了都不算,让这丫头好好地回来。”
廊下的阿康一个激凌,抬起头无比怨毒地看向冬雪。
阿康的面上鲜血淋漓,头发散乱,面青唇白犹如鬼魅,这一眼看过来阴森怨毒,冬雪被她看得打个寒噤,低头匆匆而走。
奈何檐下跪着的这些人挡住了大半的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绕行,走了一半,阿康忽然低呜一声,扑过来抱住了冬雪的腿,张口便咬!
冬雪痛极而呼,却在下一刻被新子捂住了嘴,声音便唔唔呀呀地发不出来。
阿康咬着冬雪腿上的肉,脑袋左右摇晃用力撕扯,便似小兽进食一般,另一名护卫上前用力把她拉开,却见她口中鲜血淋漓,咬着一块肉还有冬雪身上的衣衫布条。
阿康并不说话,只恨恨地瞧着冬雪,咬着这块肉却不吐出来。
冬雪疼得嘶声痛呼,新子却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低声示意另一个护卫:“老爷病中怕吵,赶紧堵了她的嘴!”
那护卫会意,随手从冬雪衣衫上撕下一块布,胡乱团成布团填在她的嘴里。
冬雪双目无神,鼻子中不停地涌出血来,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
郁竹看不下去,走过去低声道:“你不要喊出来,我帮你取了塞口的布可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憋气而死的。”
夜安暖闻言大急,她巴不得冬雪此时死了才好,怎么能任由郁竹救了她?
“让这贱婢死!胆敢暗中害主,这样的奴婢死不足惜!”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新子,他看看冬雪感觉也不妥,想起富贵方才说过不能让她死了,于是不待郁竹动手,新子便先扯掉冬雪口中布团,怒道:“不要出声,否则割了你舌头!”
冬雪面色恐惧,口鼻中鲜血狂涌连连点头。
阿康终于把那块肉嚼啊嚼啊和着布条咽了下去。
夜小楼待人宽厚,夜自寒兄妹又不经常回来,管事的富贵是个性子平和的,夜府中一向平静安然惯了,极少有惩罚下人的情况发生。
此时跪着的众人见冬雪和阿康的情状,都是毛骨悚然,直觉这府中怕是还要有一场大风波。
耽搁这一会儿功夫,富贵已是沉着脸出来,伸手提过冬雪的衣领,对新子道:“我和你带这贱婢去取罪证。”
新子不知所以,以为富贵担心他义愤之下弄死冬雪,便答应一声把冬雪交给他。
富贵阴恻恻地冷笑一声,像老鹰提小鸡儿似的提着冬雪扬长而去。
那名护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看着他们走出院子大门,夜安暖面色苍白心跳如鼓,双手在袖中握紧了又松开,在地上急速地走了几步,却不知如何是好。
几名下人见她如此情状,都当她是为冬雪着急,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下药暗害自己的义父。反而有人心中颇为感动:小姐虽然平素对冬雪不好,动辄打骂,但真的遇到事情,倒还是很护着下人的。
郁竹冷眼看着她,心中若有所悟。
夜安暖此时早已没了和郁竹争斗的心情,只是看着大门口的方向,心下焦急无比。
也不知冬雪那死丫头能不能把她供出来,还有富贵那老货贼坯子,他跟着去是打算做什么?难不成他连新子也不能信任了么?
富贵提着冬雪一路疾行,走到偏僻处停下对那护卫道:“你把着点风。”
那护卫是跟了夜小楼多年的老人了,闻言苦笑,心道这位贼爷,平日里说话也带着贼味儿,不就是看着别让别人过来么,说什么把风之类的黑话。
他腹诽着,却是毫不迟疑地东看西看,选了个有利的位置停下来,看着四周的动静。
冬雪奄奄一息,眼中露出惊恐绝望的神色。
她以为富贵带她到这偏僻之地来,是打算悄悄结果了她的性命。
新子也是同样的想法,不由劝道:“富贵叔,咱们先去这贱婢屋里拿到罪证再发落她,不用急着杀她。”
冬雪闻言露出一丝希冀之色,旋即想起终究是个死,希冀之色转瞬即逝。
“谁说我要杀她?”
富贵翻个白眼把冬雪掷在地上:“现下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活了。”
“想活,奴婢想活!富贵叔你说话,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奴婢一定听话,将功赎罪!”
“这样啊,冬雪你听着……”富贵低声说着,一旁听着的新子露出几分愤然的神情,又有些了然地点头。
“是该给她一个机会。”
冬雪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立即点头:“是,是,我一定照办!”
“不管安暖有什么大小动静,你都立即告诉我,老爷和少爷念她年幼给她一个机会,但是你必须替老爷和少爷看着她,别让她一时糊涂又办了错事。而且,”富贵的语气转为严厉:“不论大小事情,只要安暖有一点点异动,都要立即禀报于我!”
“是是!”冬雪绝处逢生,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十分惊喜:“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用心办事,再也不听小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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