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覆的烧没过几天就退了,醒来时还有点迷糊,根本不记得自己发烧时说了些什么。
石代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感觉怪怪的。”旋覆摸着肚子,表情古怪。他的肚皮还和原来一样,光滑平坦,摸起来软软的,但他却总是有种隐隐约约的异物感。
石代赭伸手按上他的腹部,以灵力探查——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每日功课,旋覆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不应该啊。”探查完毕,石代赭喃喃,“蛛核已经跟你的丹田完全融合在一起,灵力的运转也完全正常,没有丝毫凝滞,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
旋覆脸上莫名一红:“也不是难受,就是……”
石代赭:“嗯?”
旋覆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小声说:“就是觉得……被人放了个东西……有点……嗯……不安……”
石代赭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些不该有的暧昧想法。他尴尬地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别多想,慢慢地就习惯了。”
“嗯……”
果然,如石代赭所说,几天之后,旋覆渐渐适应了蛛核的存在。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他调动灵力时就像以手鞠水,滴滴答答一路漏,等到施展出来已经不剩什么。而现在就像装了个水泵,高压水泵直接把灵力运送到全身,施法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旋覆对此感到十分新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开始修炼,石代赭却说:春节快到了,年后再开始吧。
众人这才发现,年关将至,除夕夜近在眼前。
他们来到白兔山庄已经小半个月,这期间那位山庄主人兔儿爷始终没有出现。不过那些纸人却像被预设好了行动模式一样,纷纷在四处张灯结彩,喜迎新年。
山里虽寒,山庄里却充满了节日气息。
石代赭去省城里置办了不少年货,打算正儿八经做一桌年夜饭出来。他厨艺好,余漉和旋覆都很期待这顿饭。
临江仙则没什么反应。毕竟不久之前他俩还是死敌,如今要坐下来
,像家人一样吃一桌年夜饭,他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于是除夕当天,石代赭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纸人厨师虽然会做饭,但毕竟没有年味儿。石代赭甚至看不上厨房里那些现代化厨具,觉得还是土灶做出来更香。
除了石代赭以外,余漉、旋覆、临江仙三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烧土灶需要柴火,不过平常这里不开伙,厨房也没有柴。于是他留下旋覆帮着洗菜,打发余漉临江仙两个去柴房搬柴。
柴房距离厨房不远,然而余漉临江仙去了快半个小时都没回来。石代赭怀疑这两个缺心眼儿的家伙是迷路了,他这儿还等着生火做饭呢,便让旋覆去找。
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旋覆其实对一些不常去的地方也不熟悉。他抓了个纸人问路,这才找到柴房的位置。
柴房是个独立的小院子,院里堆着一些没劈开的圆木。劈木桩上架着柄斧头,跟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边上还散落着两三块劈好的柴火。可是院子里没有人。
柴房门翕开了一条缝,里面隐约有动静。旋覆走近,正要推门进去,却听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小猫叫似的,一下一下,委委屈屈地,又带着一点撩人心弦的媚。其中夹杂着衣料窸窣声,还有木头桌椅咯吱咯吱的摇晃声。
随着他的靠近,那猫咪叫声忽然停了。
“呜……”青年的声音软得不像样子,像在一汪春水里融融地泡着,泡酥了骨头,“干嘛出去呀……”
另一个略微喘促的声音:“有人来了。”
“管他呢。”青年不满地,漫不经心地,“来的人还能有谁?别管他,我们继续……我快到了……好胀……”说到最后,已是近乎撒娇的语气。
“……”另一个人被他说服了。柴房里面重新响起猫叫和桌椅摇晃声。
旋覆:“……”
他虽然做人经验不多,但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站在柴房外面,寒冬的冷风吹着,旋覆脸上却滚烫,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哦,来催柴火的……
柴房里面的声音近在咫尺,让人光是听着就
脑补出一大堆画面。旋覆面红耳赤地在柴火堆前蹲下,手忙脚乱地去抱柴火。
好不容易把柴火塞了满怀,他却站不起来了。
糟了……
好像有点……
旋覆咬着嘴唇,不敢去确认自己身体的反应。
明明知道周围没有人看他,他却不敢站起来。强大的羞耻感席卷而至,将无助的他甩向高空。他抱紧柴火蹲在冷风里,一动也不敢动,暗自祈祷这糟糕的反应自己消失。
柴房里面的糟糕声音却不停止。
那猫叫得像要断气了一样,又尖又细,软得像能掐出水来。旋覆听得满面通红,两腿发软,真正该软的地方却朝着反方向不断飙车,车门都给焊死了,想跳车都没法跳。
他不得不抱紧柴火,遮住那个不知廉耻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啊,好丢人……
快走吧,现在跑出去不会有人看见的,别听了,不能再听了……出去顶多被纸人看见,纸人都是假的,不要紧的,被看见也没事的……
不会有人知道……嗯……只要我自己解决掉……
旋覆咬紧牙关,勉强撑着地面站起来。手里的柴火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他也不管了,扭头就朝院子外面跑。
万万没想到,刚跨出院门,他就迎面撞进一个人怀里。
一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石代赭皱着眉,扶住摇摇欲坠的旋覆。
“嘤!”旋覆只觉脑子里一个老番茄爆炸,糊得满屏幕都是番茄酱。他想也不想地瞬间蹲下,抱着膝盖蒙住头,宛若一只受惊的西瓜虫!
石代赭:“?”
他诧异地戳了戳旋覆的后颈。果然,西瓜虫蜷缩得更紧了。
“别碰我!”西瓜虫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石代赭莫名其妙。直到他注意到柴房里越来越大的声响。
“——呜!别,别……我不行……别……”
“小声一点,外面……他也来了……”
“呜……”
石代赭:“……”
他视线下移,落在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身上,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
…嘤!”旋覆仿佛察觉到他的注视,浑身一颤,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石代赭沉默片刻,强忍着尴尬,对旋覆道:“你忍忍。”
旋覆:“?”还没反应过来石代赭让他忍什么,旋覆就感觉到一张巨大蛛网当头盖下,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噫——”旋覆大惊失色,但还是紧紧蜷缩着身子,怕被蜘蛛大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石代赭收紧蛛网,把旋覆整个人兜在里面,提起来就走。旋覆抱紧膝盖蹲在蛛网里,不知道蜘蛛大佬这是要干什么。
蛛网织得很细,很密。旋覆从膝盖中间悄咪*咪地抬起头,发觉这蛛网虽然透气,但根本看不到外面。
外面肯定也看不到里面。
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石代赭走得很快,很稳。这一路过来,蛛网球连晃都没晃一下。旋覆感觉跟坐了个缆车似的,没过多久就到站了。
“到了。”石代赭把他轻轻放在地上,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旋覆一落地,包裹住他的蛛网就松开了。他抬起头,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卧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旋覆瞬间放松不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腿都蹲麻了,某个地方也胀得麻了。
蜘蛛大佬好像已经走了。
旋覆侧耳聆听了一会儿,确信外面没有任何声音,焦灼而羞耻的心情终于真正放松下来。
——赶紧去处理问题吧!
旋覆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沐浴在温热水流里。他羞涩而笨拙地弄着自己,舒服的感觉让他脑袋昏昏沉沉,思绪渐渐飘远,想了很多有的没的。
难怪余漉和临江仙去了那么久,原来是在柴房里干坏事儿啊……
他们好像真的很喜欢做那个事……很舒服吗?临江仙的声音听起来很享受的样子……可是到最后却哭着求饶了,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呢?
旋覆作为蛾子,天性里印刻着对繁殖的狂热。可是作为人类,他在这方面却几乎没有经验。因此只能靠自己想象。
说起来,蜘蛛大佬真是厉害,居然跟拎麻袋似的把我给拎回来了……而且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关上门就走了,他好体贴……
——如果他带我来的地方,不是我的房间呢?
一个奇异的念头突然跳出来,旋覆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闭着眼,咬着嘴唇,让他浑身发软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如果,我睁开眼,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他的……
“呜……”旋覆不由自主地躬起身子。花洒出来的温热水流冲刷着背部,像被人温柔细致地抚摸。
像被那个人,温柔细致地抚摸。
……
难以言喻的舒服。
没什么做人经验的旋覆,关于那些事的想象,也就仅仅到“爱*抚”为止了。
他对于“舒服”的理解,也就到此为止。
因此,当他浑身湿软地坐在浴室地砖上,任凭水流带走身上的黏腻时,他不禁好奇:余漉跟临江仙,到底在柴房里做了什么?
要怎样才会……舒服到求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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