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瞄了钱亦文一眼,小声说道:“钱哥,我不想这么干了。”
“啊?”钱亦文多少有点失望,“找着新槽头了?”
“钱哥,说啥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换个干法……”
卧槽!这还来了野心了!
“跟我说说,你想咋干?”
“我也想像豆腐匠子那样,自己收……”
钱亦文心头一乐,这无论对二狗子还是自己,都是好事儿。
“可是……”钱亦文说道,“你一收,不和他争嘴了吗?”
“钱哥,我上我姥家那片收去,不和他争嘴。那边儿和他这儿根本不挨着,不犯冲。”
“那还行……”钱亦文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搁啥拉货呢?”
二狗子低了低头:“我这不是寻思着和你商量商量,把四叔这驴车,借我使两天……”
“这好像是不行!”钱亦文有些为难了,“我当初都答应给豆腐匠了,现在反悔,那不成了拆人家台了吗?哪有这么办事儿的?”
二狗子一听,当时就草糜(打蔫儿的一种)了……
一颗头,差点就扎进了裤裆里。
二狗子的不爽,让钱亦文想到,这个时候,万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
他有这心思,是好事。
扩大经营覆盖范围和规模,不正是当前需要做的事儿吗?
当下,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你别着急!我看,咱们这么办——
“你这只是心头一想,还不知道你姥家那边啥情况,你先骑上我这车子,去摸摸情况,先试一试。
“要是打了广告真能收上来,就先用我老丈人这骡子车拉几趟。
“后续要是真行了,我借你点钱,你也拴辆车!你看咋样?”
二狗子一扬脖子,脑袋悠儿地一下甩了起来:“真的?”
“真的!”
“那我现在就走!”
“着啥急,火燎腚尻子了似的!你不吃饭,我二大爷还得吃呢。”
二狗子琢磨了一下:“钱哥,我觉得你让豆腐匠子这么收,不是个曲子……”
“咋了?”
二狗子说道:“啥啥都没个数,还把着二大爷一个死身子。主要的是,时间一长,哪有一点儿不差的?
“你多了他少了的,我怕到时候,一闹扯起来,你和豆腐匠子,连交情都没了。”
钱亦文一听,这小嗑儿唠的,挺上道儿啊!
时时处处为老板着想,这才是合格员工!
往前凑了凑,钱亦文开口问道:“那你说,该咋办好?”
二狗子说道:“依我看,你不如就给他定个死价儿,让他把所有事儿都给你办利索喽,你就等着拿大汽车往回拉成品就行了。
“要是我的话,哪怕是一斤多给两分钱,我都乐意!多省心哪……”
钱亦文一想,这话说得没毛病。
“行,就按你说的来吧,我定个价儿,你们俩就都按这个价交吧。可有一样,分等的时候要是差事儿了,我可不容!”
“这还能差?你给打个样儿不就完了吗?”二狗子嘻笑着说道,“到时候周转的钱,还是得钱哥给出……”
“没问题!”钱亦文当即拍板,“春生啊,今天你跟哥说了这么多,哥得谢谢你!以后哥有啥想不到的,你要是看出来了,就像今天这样,早点给哥提个醒儿……”
一番话,把二狗子给说得半晌没缓过劲来。
不光因为他听出了钱亦文对他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姓阎的,自打离了学校门之后,好像就没人再提过他的大名儿了。
以至于,他早已默默接受,觉得“二狗子”这个褒贬不清的名字,就是胎带来的……
“哥……”阎春生的嘴巴,动了半天,强吐出一个字儿来。
“还有个事儿……”钱亦文接着说道,“五味子马上就要开始采收了。你在宣传的时候,把这个事儿也顺带着捎上,过两天,我给你报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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