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肖队长竖起了大拇指。
“你是在夸我吗?”老茄包子被肖队长怼了一天,突然间被夸了一句,还有点不适应了。
“该夸夸,该骂骂……”肖队长淡淡说道,“我对我儿子也这样。”
老茄包子刚要发作,钱亦文说话了:“姐夫,修水库大家出义务工,那可是国家规定的,你咋能说不去就不去?”
“卧槽!你钱小子气量还挺大的!”老茄包子骂了一句。
钱亦文想,要玩阴的,我连一个村支书都玩不过,那我不白活几十年了吗?
只是,人前的样子,得有,不能让老少爷们儿看出啥来。
但,明天发生啥事儿,谁能知道呢?
钱亦文淡定地给一桌人又倒上了酒,然后问肖队长:“需要我们这边干的活儿还有啥?”
肖队长说道:“地基挖完了,你们也就帮不上啥忙了。要是有人,就帮着打打零,没人也没啥大影响。”
“咱这地基还有多少没挖?”
“总的来看,再往下挖三十公分,也就够了……”
“现在,就等着这个地槽子了?”
“嗯……明天沙子和渣石就进场了……”
“噢,那没事儿,也不差一天半天的……”钱亦文笑了笑,举起了酒碗,“来,喝酒喝酒!”
二大爷一直在听着钱亦文和肖队长的对话。
听完之后,寻思了一下,闷哼了一声:“你别着急,不就是一筒锹那么深吗?老钱家他妈的又不是没人了!”
吃过了饭,钱亦文对二大爷说道:“二大爷,回去睡觉吧。”
“这不是有帐篷吗?”
“我都和我妈说了,把里屋给你倒出来,你还睡帐篷干啥呀?”
“咋地,人家能睡我就不能睡了?当年在山里倒套子的时候,穿大皮袄睡雪壳子里,咋地了?有个帐篷,那都是享受!”
以牛马从山上拉木头下来,称倒(四声)套子,是极艰苦的活儿。据说,晚上回家时,棉袄全是冰,能立在墙角…
一旁的四叔,瞄了一眼二大爷,暗暗点了点头。
拗不过二大爷,钱亦文只好任着他来了。
回到家里,三口人都已在外间屋躺下了,都累了一天了,睡得很熟。
钱亦文没敢开灯,蹑手蹑脚地走进里屋,拽了个毯子,半铺半盖地和衣躺下。
老刘忠的一再刁难,已经到了他耐性的临界点。
只是,眼下他不能发作。
平头百姓和地方豪绅之间一旦产生实质性的冲突,他知道结果。
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强!
再说,自己重生一回,还能把目标定为和他这么一个人斗一辈子吗?
想到此,钱亦文轻笑一声,他还真的不配。
翻了个身,钱亦文的脑海里,浮现出刘忠和肖队长说话时不阴不阳的那张脸……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看样子,刘忠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实力和眼前干的事儿,起了疑心……
不行!
凡事防在前头,总是没错,必须得提前做好工作。
翌日。
天还没亮,钱亦文早早起来,从柜子里把剩下的牛黄翻了出来,抓起衣服就走。
到了四叔家,他敲了敲窗户,轻声叫道:“四叔……四叔……”
屋里,四婶问道:“你咋来这么早?”
“我来套车,今天得去趟平安。”
四婶披着衣服开了门,满院子看了一圈:“你四叔没在屋啊……这是又尥(liao)哪儿去了呢?”
尥,原指尥(四声)蹶子,是马用后蹄踢的动作。在这边,尥的意思是指突然间就跑没影儿了……
钱亦文想,这肯定是去工地了。
上岁数人的通病,不管啥事,也不管你干啥样,他都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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