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封誉说话,季倾歌就走了出去。
封誉挑了挑眉,勾了勾唇就笑了出来,笑的一张脸昳丽倾城。
就这么相信他?
留他一个人在她的……闺房之中。
季倾歌快步的朝着季遥之的玉清院走去,表情微微变的讶然,她……
她怎的就将封誉留在了……她!的!寝!房!
又或者说是,她的闺房!
季倾歌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为何会下意识的就将封誉留在了那,而不是大声喊人来,想了半天,她觉得,自己或许只当封誉是师傅。
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封誉教她的那十日里,教给她的那些技巧,连拿弓的姿势都是很是轻松的……
这所有的技巧……根本就是过去的日子里她在猎苑里跟着那些教习师傅学不到的。
这样想着,季倾歌也找到了自己之前的一个月里,没有见到封誉的人,时不时的想起他的原因。
眼前又回想起了封誉那染着鲜血的衣袖,那么多的血……
伤口一定很深吧!
一定很疼吧!
季倾歌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封誉打量了一下季倾歌的闺房,就着昏黄的灯光,他环顾四周,檀木雕刻而成的桌椅上面刻着精致的花朵的图案,上面摆放着一只古琴,封誉心中又是一动,季倾歌还会弹琴……
脚下无意识的向那边走了几步,封誉因为手臂受伤而垂下来的那只手,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琴弦,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他勾了勾唇,眉宇间化开了几分柔软。
会弹琴的季婉婉!
窗台上面放着几盆白瓷花盆,里面盛放着洁白的被照顾的很好的兰花。
封誉轻轻一嗅,便闻到了兰花的清香,并不馥郁,却是十分的沁人心脾、令人舒服。
窗户下的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面,放着两本开着的诗集,旁边的梳妆台上,几个缠枝莲花小瓷瓶摆放的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个开着的雕红漆牡丹花开的匣子。
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被月白色棉细沙帐子挡在后面。
“王爷,您怎么……不坐下?”
季倾歌提着木头制成的药箱,见封誉还站在原地,出声问道。
封誉回过神来,季倾歌纤瘦的身子站在自己的身前,披着蓝绿色杭绸月华裙,未施粉黛的一张精致小脸秀美又清丽,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更显得清丽脱俗。
就是这样的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正值豆蔻年华,悄无声息的就走进了他的心中。
“于理不合。”良久,封誉才启唇,说了这么几个字。
季倾歌顿时怔住,于理不合?
敢问王爷您夜探相府,还来的是臣女的寝房……难道就于理合了?
而且坐椅子如何就于理不合了?这个封誉,难不成吃错药了?
当然,季倾歌只是在心里想想,若是此言一出,逍遥王爷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然后失血而亡,也许她就要担上个谋害皇室的罪名了。
季倾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将门关好,然后走到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前,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坐了下来。
她将药箱放好,然后抬头,便见封誉已经走了过来,轻车熟路的就在她旁边的那个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季倾歌将药箱打开,将里面的药瓶一一拿出来,看着封誉没什么动作,她道:“王爷,您把袖子……”
封誉依言低下头,轻轻地一撩袖子,季倾歌便听到他疼的“嘶——”的一声。
显然,指望封誉自己是不行了,季倾歌从药箱里面取出一枚剪刀,消过毒后,她说,“王爷,您忍一下。”
“嗯,”封誉回答的干脆,显然是很相信她的。
季倾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颤着手,一下又一下的将封誉左臂的袖子剪了下来。
封誉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偶尔蹙了蹙眉头。
季倾歌剪完最后一块布料,望着封誉的伤口就愣住了。
白皙紧致的一节手臂上面,一道手掌大小的伤口,血肉外翻的模样,十分的触目惊心。
“王爷,您……忍着点,”季倾歌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忍。
“嗯,”封誉依旧是这个回答,波澜不惊的模样就好像伤到的人不是他一般。
季倾歌拿了一瓶消毒的药粉,轻轻的往封誉的伤口上撒,注意到封誉蹙眉,她就会再放轻一些动作。
消好了毒,季倾歌又拿了另一瓶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粉,这下封誉终于有反应了。
季倾歌上药的第一下,封誉就低低的闷哼了一声。
闻声,季倾歌不禁流了一丝冷汗,接下来的包扎,她尽自己的所能,放轻放缓了动作,当他给封誉上完药包扎,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封誉瞧着自己的伤口渐渐的隐藏在一片洁白的纱布之下,隐隐透出粉红色,季倾歌正在将纱布系起来,系了一个简单可爱的蝴蝶结。
封誉的目光缓缓上移,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女子的侧脸而又柔和。
是他思念了两个月的容颜,封誉的心不由得就一动。
多年以来养成的冷静与自制力,在这一刻轰然瓦解,鬼差神使般的,封誉开了口,“季倾歌。”
季倾歌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唇上却猝不及防的印上了一个柔软。
轰——季倾歌的脸颊以一个迅速的速度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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