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夫人闻了此言,也不躺着了,猛地就坐起身来,无形无状的就跟着跑了出去。
其余的丫鬟亦然,虽然这铺子的查封来的十分的令人的措手不及,但总也不能因为惊讶,就任由着将自己也给封在了铺子里。
几乎是顷刻间,这间美容铺,已是人去楼空。
出来之后,鲁大人看着空荡荡的铺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两个官兵上前,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封条拿出,将大门关上,封条贴了上去。
那两张封条,呈现出一个“X”的形状,在应乐蓉赶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这样的门。
她愣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鲁夫人不过是有些过敏罢了,怎的就到了要将她铺子查封的地步了?!
然而她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即便此刻再不甘心的觉得委屈,她也是不敢上前去与那些官兵理论一二的。
应乐蓉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这帮官兵将自己好不容易盘下的店铺,给贴上了封条。
这么些个月来的辛苦,也随之毁于一旦。
而最重要的,还是她在这家铺子中投入的金钱,那可是她省吃俭用了好几个月,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不过这么久以来,这间铺子赚的钱,倒也是能与之前投入的银子相互抵消了,想到这里,应乐蓉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季倾歌在府中听说此事的时候,心情越发的愉悦。
*****
却说封玄睿回了宫,越发的心烦了起来。
他枯坐在寝宫内,放空了好一阵子,脑海里面不停的回放着与季倾歌的对话。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命殿中的下人,去训一些四书五经来给他看。
小太监听了他这话,自是惊讶无比的,一向只喜欢舞刀弄枪看兵书的三殿下,难不成转了性了?
但却并不敢多嘴问什么。
就这样看了几日之后,萧贵妃偶尔来了趟这三皇子的寝宫,瞧见书案上面的一堆书籍,更是惊呆于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也会看起了除了闲书以外的书。
也是这一日开始,季倾歌的生活,仿佛是踏上了正轨,规律的不像话。
每日上午在府中度过,午时过后她会带着丫鬟去珍馐阁中坐一坐。
而封誉呢,每隔一日也会去珍馐阁寻她一次,两人都是喜好安静的性子,虽然现如今二人的关系已然是非比寻常,但聚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安静的氛围居多。
最初的时候,还是封誉提出来的,如此大好的光景,不如对弈一局如何?
季倾歌虽然不擅长下棋,但也没有拒绝封誉的建议,毕竟两人每日这般枯坐着,也实在是无聊的很。
这么多天下来,季倾歌的棋技,倒也长进了几分。
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要用一个最合适的成语来形容的话,应当就是细水长流了。
两人之间有一种十分默契的氛围,就仿佛灵魂都契合到了极点。
这一日,约莫两人又下了三四局,季倾歌连连输给封誉,终于是一甩袖子,不打算再继续下一局了,“不下了,不下了。”
不过未时刚过了不久,封誉开口淡淡道:“出去走走?”
季倾歌此时还陷入方才封誉在棋技上面碾压自己的愤懑之中,但见封誉那双因为期待而显得有些发亮的眸子时,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
此刻的皇宫中,燕太后难得来庆宁帝的养心殿一次,一来便撞见了愁眉不展的庆宁帝。
“这是怎么了?皇儿,”燕太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自顾自的走到了上首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庆宁帝方瞧见了燕太后的到来,面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讶然,“母后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燕太后故作不满道:“怎么,无事母后就不可以来这了?”
闻言,庆宁帝是有些无奈的。
事实上,虽说燕太后从外貌上来看,并不像是已经年过五十之人。
但这性子……却是骗不了人的。
近来的一年来,母后当真是说话越发的“没事找事”了起来,就如同此刻。
不过庆宁帝是个大孝子,怎么会挑出燕太后说话的错处呢!
只道是,“母后当然随时都可以来这,是儿臣说岔了,”一边说一边还赔着笑脸。
两人的相处情形,当真就好像是普通百姓家的孝子与母亲。
燕太后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面的一本奏折,映入眼帘的是几排整整齐齐的人名,燕太后粗略的扫了一眼下来,发现没有一个名字时认识的。
不免好奇,她讶然的看着庆宁帝,“皇儿,这是?”
庆宁帝道:“母后,此乃近五年来衡阳参军中战死沙场的名单,是工部刚刚报上来的。”
燕太后虽只是一介女流,但一些基本常识,她还是明白的,她问道:“那朝廷是不是该下发些抚恤金下去?”
虽说无论是多少钱,都换不来那些鲜活的人命。
但事已至此,斯人已逝,朝廷能做的,也只有用些银两,来安抚一下那些失去了亲人的百姓们。
尽一些绵薄之力,让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们的家人能过的好一些。
若是此种情况下,朝廷再一声不吭的,未免让人寒心。
“嗯”庆宁帝点头,随即眉眼染上三分愁绪,“只是这下发抚恤金的官员倒是不太好找。”
衡阳地理位置十分的偏,七绕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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