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没去过的官员,还真的很难第一次去就能找到。
“为何?”
燕太后并不知晓这衡阳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的事情,讶然的问道。
在她看来,庆宁帝手底下可堪大用的官员还是比较多的,首屈一指的便是季左相季翎与那右将军萧承武。
说来这季翎与萧承武与庆宁帝,三人于年少时相识,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不但是庆宁帝十分的信任他们,就连燕太后都极为信任这二人。
换句话说,季翎与萧承武也算是被燕太后看着长大的。
“因为那衡阳位置十分的偏僻,要去衡阳,若无一去过之人领路,恐难找到。”
庆宁帝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忧色尽显。
燕太后了然,原是如此……
知晓庆宁帝这下是遇见难题了,燕太后眉宇间也染上忧色,帮着他一起想了起来。
想了无数的人之后,燕太后的脑海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张绝色的容颜来。
那面容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另一个皇儿。
封誉十几岁就开始四处游历,便是北霁国都被他游历了个遍,更别提这凤邻的衡阳了。
燕太后眉头微蹙,“皇儿,去衡阳的路途不危险吧?”
庆宁帝不明白燕太后为何会有此一问,他想了想,虽说从京城走到那里十分的麻烦,期间要七拐八拐的拐无数个弯,若说危险,倒也没什么危险。
“不危险,”庆宁帝摇头,等待着燕太后的下文。
燕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母后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母后您说谁?”庆宁帝眸子一亮。
“阿誉,”燕太后淡淡道。
庆宁帝原本就亮起来的眸子更加的亮了一分,他怎的就没有想到,他的这个皇弟,哪里有比他这个皇弟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不过……
庆宁帝的面上又浮现一抹难色,“可是……母后,儿臣怎的和皇弟说,他能同意?”
燕太后愣了愣,缓缓的勾起唇来,“皇儿觉得婉婉上次赈灾中表现如何?是否可以再跟着去一趟衡阳?”
庆宁帝这下当真是错愕到了极点,母后怎的又扯上婉婉那丫头了。
那丫头上一次去汝南,他记得都是偷偷去的。
那衡阳路途虽不比汝南遥远了多少,但那崎岖的路途,凭季翎宠爱府中那两个丫头的程度,庆宁帝不相信季翎会同意婉婉那丫头跟着阿誉一起去衡阳。
更遑论……
那丫头和阿誉,孤男寡女。
便是他换作了季翎,亦是不可能同意让婉婉跟着阿誉一同前去。
却听燕太后继续道:“哀家觉得,路上难免会有个伤寒风寒的,若不然让遥之一同跟着去,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庆宁帝越发的迷茫了起来,不止是牵扯到了婉婉,怎的连遥之也牵扯进来了。
伤寒风寒……
明明阿誉自己便会医术不是吗?
庆宁帝此番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他看了一眼燕太后,试探性的问道:“母后,儿臣怎的觉得您很想让婉婉与皇弟……”
说到这里,庆宁帝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错愕的望着燕太后。
燕太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道:“皇儿,你说,阿誉他除了对婉婉这丫头有些不同,还对哪个女子有所不同?”
此言一出,庆宁帝心里面怀疑的事情得到了确认。
他仔细的想了想,有些恍然。
似乎当真是如此,阿誉自从去年的二月份回京,到如今,除了与婉婉这丫头交往密切些,还真没见他和哪家姑娘有所交涉……
如此的比较之下,说阿誉对婉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庆宁帝都不相信。
阿誉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二人虽是亲生的兄弟,但却确确实实是相差了将近二十岁,所以其实庆宁帝对于封誉的情感很是复杂,亦兄亦父。
长兄如父,想必也不过如此了。
封誉已经弱冠,身边却连一个通房妻妾都不曾有过,庆宁帝当真是担忧过的。
如今在燕太后的分析之下,得出了阿誉应当是对婉婉那丫头态度有所不同的结论……
庆宁帝深深地认为,自己应当好好的想想,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
既然阿誉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有所不同,庆宁帝觉得,自己应当想办法多给两人创造一些单独的相处时间,那么此次去衡阳发放抚恤金,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颔首,“母后这句话倒是提醒儿臣了,儿臣仔细的想了一下,发觉还真是如此,阿誉他还真的只是对婉婉这丫头有所不同。”
燕太后点了点头,没再作声。
庆宁帝站起来,扯了扯唇角,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他道:“母后,那儿臣这便宣阿誉与婉婉觐见。”
此番,可以说是解决了压在庆宁帝心头的两件大事。
一是他那皇弟的终身大事,二便是这前去发放抚恤金的官员也有人选了。
燕太后眉眼柔软了几分,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别忘了还有遥之。”
庆宁帝经燕太后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将遥之给忽略了。
他又点了点头,“儿臣晓得,”然后,便拿着那本写着人名的奏折,走出了养心殿……
当封誉和季倾歌一同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庆宁帝幽深的眸中终于闪现了一抹复杂的光芒。
(/92179/92179813/131161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