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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也不知怎的,父亲书房中那柜子的门……就忘记了锁上,那画像滚落出来,散开了一些,被他拾起来,打开了那卷轴……

那画面上正是太后娘娘,空白处还誊写了一句诗,字迹与他父亲的一般无二。

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明月,太后娘娘……

沟渠,先帝……

此事,全家也只有他与父亲知晓罢了。

他原本想着,这不过是父亲单方面的相思罢了,毕竟,这偌大的凤邻国,也不一定没有别人是倾慕过太后娘娘年轻时候的风华的。

他想,父亲不至于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曾想,父亲的胆子,居然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不只是肖想先帝的女人,更是妄图染指太后娘娘……

“你这个老匹夫,你是要害死我们一家人啊,我当你坚持要来京城,真的是为了三个孩子考虑,没想到啊,你竟然是如此的……肮脏下作!亏得先帝当年视你如亲兄弟,你如何做得出来……还有你这个不孝子……你……”

薛氏忍不住开口了,大骂父子二人。

她虽然妄图攀龙附凤,但却并非是一个是非黑白不分之人。

说白了,她只是爱慕虚荣罢了,但当年先帝活着的时候,对南平郡王的照顾,她却是看在眼里的。

封誉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觉得十分的聒噪,便吩咐了下人来将薛氏的嘴巴堵上。

薛氏的嘴巴被堵了上去,也只能是用眼神狠狠的瞪着默不作声的叶鸣灏,眼神十分的怨毒。

她还当真以为叶鸣灏坚持要来京城,当真是想要为两个女儿与一个孙女寻到更好的归宿。

却不想……一切都是幌子。

他原来是藏了这样肮脏腌臜的心思。

其实又何止她一个人这般想,季倾歌也隐隐的想到了这点。

之前的一段时日,薛氏一直在为自家的三个适龄女子奔波,倒当真让人以为这一家人从江浙一带来到京城来,只是为了想要将自家的三个女子嫁入高门。

不得不说,这一家人当真是差不点真的就骗过了所有的人。

只是冥冥中似乎早有注定,注定了她会与阿誉碰上欲对燕太后不轨的叶鸣灏,阻止了他。

叶家的几个人……薛氏惊讶怨恨叶鸣灏。

三个年纪小的女子亦是神情复杂不已,她们都清楚,她们这辈子……估计是完了。

别说嫁入高门了,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成问题。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好半晌之后,庆宁帝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下首的叶鸣灏,道:“来人,叶鸣灏妄图伤害太后,剥了其郡王的封号,杖责五十,将之发配边疆,永世为隶。”

叶鸣灏到底年轻的时候,立下了许多战功,所以庆宁帝无法直接就取了他的命。

恐会令其他的官员寒心。

他继续道:“叶箐箐是同谋,也要从重处置,便杖责三十大板,与其余的叶家人一起贬出京城,永世不得进京,叶家所有的财产都充公。”

几个人面色惨白,庆宁帝的话,无异于将所有人都打入了地狱。

叶家所有的财产都充公……

虽然“永世为隶”的是叶鸣灏,但几人似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去沿街乞讨的画面了。

纷纷将怨恨的视线,投向那个罪魁祸首叶鸣灏的方向。

不过,自古以来被发配边疆的人,又有几个当真能活着走到边疆的?

况且叶鸣灏此时年岁也大了,又岂能受得住五十大板?

门外渐渐响起来叶鸣灏与叶箐箐杀猪般的吼叫声,季倾歌忍不住有些感叹,所有人都被骗了,还以为叶家来京的主要目的,真的就是想要将家中的适龄女子嫁进皇家。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鸣灏真正的主意竟然是转移众人的视线,冲着母后去的。

薛氏亦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她妄图攀龙附凤不假,但何尝又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呢!

只是想不到这叶鸣灏,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色胆包天的“淫贼”……

………………

燕太后回了寿康宫之后,便好好的沐了个浴,沐浴完之后,便听见了下人说庆宁帝对叶家一家人的处罚。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亦是有些感叹,感叹先帝信任这么多年的好弟弟,居然是如此一个肮脏腌臜之人。

京中已是如此的不太平,就更不用提边关的军营了。

只不过到底出去带兵打仗的,是萧承武与萧瑾墨父子,所以季遥之这个随行军医,则要显得安逸许多了。

江入画这段时日来,也安静了许多,一改往日活泼的性子,不给军营中的人添一丝麻烦。

对外,她是季遥之新收到身边的小侍从。没有人怀疑什么。

两人睡的帐篷,事实上只是为了季遥之特意准备的一个。

所以,也只能勉强的睡得下季遥之与江入画两人罢了。

帐篷中堆着季遥之一些行医用的东西,每当夜幕降临之时,季遥之就会将这些东西都摆在两人的中间,将两人中间隔得泾渭分明。

江入画看的也是十分的汗颜,这日,季遥之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就对江入画道:“你放心,现如今我们已经‘睡’到了一个帐篷中,虽然没有多少人知晓此事,但到底我良心也有些过不去……”

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若你回京之后想要我为你负责,我也可以登门向长公主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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