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画顿时面色一喜,心里面狂跳,又惊又喜的看了季遥之一眼,“季大哥,你说的……当真如此?”
随即又不免有些失落,原来只是因着自己的声誉着想……
而并非是,喜欢自己……
季遥之没有察觉到江入画的情绪,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但江入画也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罢了,因着她坚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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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军营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混入了一个奸细。
虽说南暻现在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但还有北族匈奴虎视眈眈着。
这个奸细,便是匈奴那边派了过来的,倒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总之是十分的神不知鬼不觉。
近来萧瑾墨受了些伤,不是十分的重,但也不是很轻,所以季遥之每日清晨都会去给萧瑾墨换药。
季遥之将萧瑾墨胳膊上的纱布解下来,扔到一边,又拿了那伤药,涂在萧瑾墨的伤上,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问萧瑾墨,“如何?疼吗?”
萧瑾墨摇摇头,“我服了王爷那日送的药,不痛。”
季遥之点头,终于放心了。
上完药,将萧瑾墨的伤给包扎上,却是少了一截纱布,季遥之朝着帐篷外面道:“来人,送些纱布过来。”
外面的人应了声,没过多久,就进来了一个士兵,拿着一团纱布,走到两人的身边。
季遥之看了一眼,“放下,下去吧!”
在那士兵转过头的电光火石之间,一支小匕首从他的袖口中出现,朝着萧瑾墨的方向就刺了过来。
萧瑾墨先发现他的动作,心里面一沉。
奈何右边手臂受了伤,抬起来都费劲,只能是用左手拿起季遥之药箱里面的剪刀,朝着那奸细的方向刺了过去。
奸细一转身躲过了萧瑾墨的剪刀,只不过还是被擦伤了一点,季遥之却是躲避不及,被那匕首刺到了腰侧的位置。
季遥之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伤口处传来的痛楚,使他的俊眉紧蹙,额际渗出来汗滴。
那匕首上显然是淬了毒,鲜血汩汩的从那伤口处流出来,颜色有些发黑,而季遥之的面色也一瞬间变得苍白,唇上的颜色渐深。
外面的将士们应当是察觉到了屋中的不对劲,纷纷冲了进来,拔出佩剑,将那奸细给擒住了。
萧瑾墨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包扎上,就打算下床去察看季遥之的伤势情况。
他看着季遥之腰侧那巴掌大小的伤口,眸色一暗,吩咐道:“还不快去将朱太医请来,”行军打仗,自然是不可能就带着一名太医上路。
另一位随行而来的朱太医,正是两年前汝南的赈灾中,随行而去的太医。
近两年来,也算是太医署里面首屈一指的太医。
朱太医听闻季遥之出了事,连忙就背上了药箱,脚步匆匆的赶来了萧瑾墨的帐篷。
另外赶来的还有萧承武,以及江入画。
事实上,萧承武与萧瑾墨也是认出了江入画的。
百密总有一疏,有一日江入画去寻季遥之的时候,忘记了在脸上伪装。
萧承武父子是见过江入画的,所以即便她以男装打扮,但男子与女子,到底还是有本质上面的不同的,父子二人还是认了出来。
江入画一看到矮榻上面已经陷入了昏迷不醒的季遥之,就有些慌了,她颤着脚步,走到了他的榻前。
朱太医先是为季遥之包扎了伤口,在他的伤口上面上了些解毒的伤药,好在……当初逍遥王爷给的那些药里面,不止是有止疼的药材,亦是有一些解毒的伤药。
为的就是怕出现这种奸恶之人。
紧接着又吩咐下人去熬制一些解毒的内服药,拿来给季遥之服用。
………………
时辰缓缓的过着,一直到了天色暗下来,此番季遥之已经昏迷了整整六个时辰,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江入画问朱太医,朱太医也只道是要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毒没有侵入心肺,季遥之迟早是要醒来的。
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又过了三个时辰,已经是更深夜半,万籁俱寂,江入画依旧坐在季遥之的榻边。
江入画看着季遥之的眼睛,或许是深夜中,人的情感变得细腻起来,此刻的江入画,有些泪眼朦胧,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的滑落下来。
季遥之躺在帐篷中搭的矮榻上面,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的,面色苍白如纸。
他向来是意气风发,何曾如此狼狈过?
江入画蹲在季遥之的身旁,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握男子的手,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砸出一朵一朵的小水花。
原本她还在欢喜雀跃着,因为昨晚,季遥之说,因着两人睡到了同一个帐篷里,秉着要对自己负责的原则,他说会去长公主府来向娘亲提亲……
可是不想,乐极生悲,居然来的这么快。
江入画握着季遥之的手,忍不住开口哽咽的道:“季大哥,你快些醒来吧,都九个时辰一刻钟了,若你当真不喜欢我,我不会逼你,逼你娶我。”
她似乎是说到了伤心处,哭的一抽一抽的,十分的惹人怜,“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江入画说完,忽的就想将手从季遥之的手中抽出来,只是刚抽出来,却被一股力道又给禁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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