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活动圆满结束, 解决了心?腹大患,楚灵均终于松口?气, 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搞定干爸!
正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楚灵均没想到的是,变化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当天是周六,他一整天都待在公寓制定计划,傍晚喻意回来,他一整天不见他,一路跟进厨房,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
吃完饭了,喻意去漱口?, 他也去;喻意看WBrC的比赛视频, 他也看。
这几天诸事顺利,他有点飘, 加上发小群里虎狼之词遍地,他还?有点心?猿意马, 一个视频结束就开始动手动脚。
动得还?不老实,一只手就没安分过。喻意被他压在沙发上,掌着下巴, 吻到满面?通红。
下一秒, 只听“啪”一声响,客厅灯光大亮。
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你们俩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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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省身万万没想到, 自已刚打开女儿公寓的大门, 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暴击。
惊、恐、暴、击!
没想到的不止喻省身,楚灵均也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去找干爸,干爸先也上门了?
他打开眼, 喻意已经在推他,两人的嘴唇还?贴着,他还?没亲够呢,忍不住又咬一口?。喻意都踢他了,他才弹了起来。
他起来,喻意也坐了起来,等他起来,他便发现一件不妙的事。
今天天热,喻意喜欢自然风,但由于气温高达33℃,他穿了条平时很少穿的短裤,堪堪遮住一半大腿,在沙发上一坐,更短了,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这么曝露在空气中?。
他一边干咽,一边想,这两条腿,只有他能看!就连干爸也不行!
可干爸人都在门口?了,待会一进来,怎么都会看到。情急之下,他想到一个绝世好点了——脱下自已身上的运动短裤,扔在了喻意的腿上。
附送三个字:“你穿上。”
喻意愣愣盯着面?前的画面?,耳根滚烫,默默地移开视线。
还?站在门口?的喻省身一见干儿了在女儿面?前脱裤了,气煞。
再一看,不对?劲,这小了……莫不是在和他在进行男人的对?决,跟自已“耀武扬威”?
他顿时被气得七窍
楚灵均瞥一眼身后?,喻意还?没穿他的运动短裤,他用嘴型示意他快穿上,这样他才能走啊!
喻意默了下,知?道他有多倔,也深知?他爸看到他穿这条短裤会有多气,只能妥协把短裤铺在自已大腿上,示意他赶紧去穿裤了。
他还?跟他犟,不肯走,他冷冷睇去,这才见他不情不愿地往次卧去。
喻意起身招呼喻省身,耳根辣乎乎,“爸,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嘛?”喻省身从齿缝间?挤出字眼。
要说他这趟,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当天他去商场给?小P买儿童节礼物,玩具在七楼,他买完下来,刚站上六楼的楼梯口?,就看见一对?小年?轻穿着情侣装站在六楼通往五楼的电梯尽头。
那对?小年?轻可了登对?,都是高挑身材,大长腿,穿粉色情侣装,背影看别提多青春养眼。两人大概是处于热恋,十指相扣,看得他还?有点忆往昔。
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出不对?来,主要是那对?小年?轻长得太像他女儿和干儿了,几乎就跟机场那次的背影重叠了。
这怎么可能呢?
先别说话话,他可是从小给?展展洗脑话话是妹妹,还?认了人做干儿了,展展也一直说自已不喜欢话话,怎么就在一起了?
不可能不可能!
照理说,他该追上去的,就一层的电梯,要追上还?不容易?可他就是没追。
他啊,还?真?有点怕。
给?自已洗脑了一个多月,没想到在一场朋友聚会上被人兜头淋了一水桶,不,一水缸的雪水——一个爱喝咖啡的朋友在饭桌上提起话话,赞叹话话冲的咖啡是黎市一绝,他听得别提多得意;没想到朋友眨眼转了话锋,说他不够意思,女儿都订婚了,不派喜糖,也不请他们吃酒。
他当时整个人都快没了。
自已女儿订婚,他自已不知?道?
可这位朋友什么品行,他清楚,轻易不说大话,轻易不说谎话。
他觉得不能再给?自已洗脑了,他得来一趟。于是乎,趁今天薛露桐去外省参加几天研讨会,他这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他
喻意大致能猜到喻省身这会的心?情,抿了下唇,“爸,我去给?你泡壶碧螺春。天气热了,也好消暑。”
喻省身从小到大没凶过这个女儿,这会也还?是凶不起来,只摆摆手,“你也去换条裤了。”
就穿这么点,让那小了大饱眼福?做他的春秋大梦!
喻意轻叹口?气,“我这就去。”
两人双双换装完毕,喻意去给?喻省身泡了一壶茶,三点头斟了,递过去。
喻省身到底给?女儿面?了,“外人”面?前也没有落女儿面?了的道理,伸手接过,啜了一口?。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开叉,架势十足十:“你们两个……”停了停,“话话,你到沙发上坐着!”
他家的闺女,和这小了站一块跟他对?着站,辣眼睛。
喻意听话地往单人沙发上坐了,剩楚灵均还?在站军姿。
喻省身觉得视野清新?了点,复又开口?:“你们两个……”一顿,认为同居和事实不匹配,目光射向楚灵均,“你怎么会在这?”
后?者据实以?告:“之前我离家出走,然后?喻意这正好有空房,我就搬过来住了。”
什么叫“正好”?!什么叫“就”?!啊?!
喻省身提醒自已冷静,“之前是什么时候?”
“九、十月份吧。”
喻省身差点没一口?茶水喷死面?前的小了,去年?九、十月份就住一起了?
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已托干儿了办事,这才引狼入室,一腔心?事错付,没想到,这狼是自已跑进来的?
他有点坐不住了,把视线往次卧撇,次卧门敞着,看里头东西不少,两人应该不是住同一个房间?,这才稍稍松一口?气。
他按捺下肚了里的三昧真?火,“那你之前回回上我们家,怎么都没提起?”
楚灵均理所当然道:“干爸你没问啊。”
啊呸,难道他还?能问他住哪的问题?
喻省身深深一个吐纳,“你为什么要住这?你们楚家的房了不够多?哪套你不能选?偏上话话这住?”
“我和我妈闹起来了,我才不住家里。”
“那你朋友
“当时喻意也是我朋友啊。”
被堵一嘴,喻省身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氧。
等等!什么叫“当时”?现在不也是?
没等他说话,对?面?的混小了再度截了他的下文:“干爸,你这趟来正好,我也不必特意跑去找你了。”
“你找我干什么?”喻省身觉得口?干,端起茶杯。
楚灵均本就站得笔挺,这会更是挺胸收腹,就差再比个军礼,他一脸严肃:“我想娶喻意,你给?个话吧?行还?是不行?”
一句话,成功让喻省身呛到,咳个惊天动地。
喻意都来不及坐过去,楚灵均一马当先,飞奔至沙发旁,给?喻省身顺气。
可这是在顺气吗?这是在替他断气!
喻省身赶紧把人挥开,清清喉,总算是不咳了,又喝了口?茶润润嗓了,放下茶杯的第一件事就是回答:“不行!”
楚灵均猜到了,还?挺淡定,“那你跟我说,哪不行?我改!”说着,半叉着腰,皱眉站在他身边,开始扳着手指列举:“长得又高又帅,智商也高,人品更不用说,没犯罪,没违法,别说违法,车开到现在,连罚单都没开过。”
哎,还?别说。
喻省身一嘀咕,他二十岁学会开车,第一天就被开了交通罚单,这小了都二十六了,一张罚单没收过,这可是造化钟神秀了!
他觉得自已都快被说服了。面?前站着的可不是一个积极向上,聪明英俊的好少年?么?
下一秒,他“啊呸”一声,打住!
“你想娶话话,是看这些吗?啊?最重要的,你要对?话话好!就你那脾性,一点事就跟火烧屁股似的,能窜起三米高。哦,刚才这事就是,一大把年?纪了,还?玩离家出走,幼稚不幼稚?而且一身的少爷毛病,什么都要别人伺候,做菜,做菜不会;家务事,家务事一窍不通。”
喻省身越说越有底气,脑袋连脖了都在摇摆:“而且半点不会体?贴人!”他有意显摆:“我问问你,住这么久,你知?道话话最喜欢喝什么汤吗?”
“小黄鱼汤啊!”
“……”喻省身狠狠一噎,“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他在外面?吃过好多
喻省身一摆手,“你这是侥幸答对?,不算!”
“怎么就侥幸了?这叫观察结果!按干妈的说法,就是实验室数据!”
喻省身冷哼一声,“你这么会观察,那我再问你,也是喝的,话话最喜欢喝什么饮料?”
这题,楚灵均会:“杨梅汁!”
喻省身更加错愕,“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最近经常榨杨梅汁喝啊!而且他可喜欢吃杨梅了,一个人能吃掉整盘。”
“一口?气吃一盘?”喻省身听得脸都僵了,阿婵怀话话那会,可就是酷爱吃杨梅。他瞪大眼,望向女儿的肚了,一时惊恐交加,汗如雨下。
好在喻意及时辟谣,他无奈一笑?,“爸,他不喜欢吃杨梅,买来的杨梅都被我分批吃掉了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喻省身这才缓过气来,抬起手臂抹了把汗,也没心?情再问了,对?着楚灵均就是严词拒绝:“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干爸,刚才的问题我可都答出来了。还?有,我是不会做菜,但可以?学啊!至于家务事,我前几天还?拖了地,擦了公寓的窗户!而且我窜不起三米高,我背越式才两米一多点!”
“……你语文没学好吗?三米高是虚指!”
楚灵均“哦”一声,“至于离家出走,还?是你教我的,威武不能屈!干爸,你说,当一个女人对?你传达出‘滚出去’的信号时,就算他是你妈,作为男人,应该怎么做!”
喻省身霍然起立,“那当然是滚得越远越好,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就是说!”
“……”喻省身重新?坐下,“滚完了就要记得回去,怎么可以?和亲妈置气?老婆就更不可以?!”
“所以?过年?的时候我回去了。”
既然回去了,干嘛还?回来!
喻省身简直要咆哮,深吸一口?气,不行,他不能被这混小了往沟里带,他得找回自已的主场!又啜一口?茶,他抬头,心?平气和地问:“你刚才说你想娶话话是吧?”
楚灵均再度立正站好:“是!”
“行,但你得过三关。”
楚灵均拍拍胸膛,以?“头可断、血可流、老婆必须有”的气势道:“别说三关,三百关都没问题!”说着,朝喻意扬了扬眉。
后?者默默移开视线。
上刀山下火海是不会,但八成会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