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有了?
胡麦田第一个反应就是:“谁干的?!”
胡霁色连忙拉住她,道:“你小声点,我也还不确定呢。”
闻言胡麦田的脸色惊疑不定。
等胡霁色进门,仔细问过兰氏一些细节,基本就可以断定,她应该是真的怀了……
月份应该是一个月出头。
胡麦田就急眼了,此时关上了门也不怕人家听见,就急道:“娘,有人欺负您了吗?”
她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毕竟兰氏和胡丰年不同房,而且她脑子不大清明,万一是被人骗了呢?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同村有个老光棍,就拐了个乞丐傻女人做媳妇。
兰氏很茫然,道:“没有啊。”
胡麦田急得就想给她科普一下,这个“欺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模样倒像是为傻闺女操碎心的老母亲。
胡霁色连忙拉了她一下,道:“你可别。咱娘平时只要出门,身边都是带着人的。再说了,咱村的人也不至于。”
“那这肚子咋说鼓就鼓了哪,她自己还能揣上一个不成!”
胡霁色看了一眼茫然的兰氏,想了半天,道:“那……这事儿,等爹回来再说?”
胡麦田一时半会儿也没了主意。
主要万一兰氏真是被人给欺负了,这口恶气她可吞不下去,非把那人找出来弄死不可。
可,兰氏的名声却也不能不管。
当下胡麦田就拉着兰氏,不停地问,她上个月去哪儿了,见了谁,有没有谁对她动手动脚啥地……
胡霁色心想不太可能,上个月胡丰年还在家呢,谁能欺负兰氏?
可这终究是个悬案,她说等胡丰年回来再说,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孩子应该是胡丰年的……
虽说实在想不出他们俩啥时候有作案时间吧,可胡霁色想着上个月她确实天天忙着这虫疫的事,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眼看胡麦田都把兰氏给问急眼了,胡霁色连忙拉了她一下。
“娘现在脑筋不清楚,你问也问不出个啥来。”
“那就这样算啦?”
胡霁色想重申一下等胡丰年回来再说。
可她自己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的确,孩子如果是胡丰年的那自然最好。可如果不是呢?万一胡麦田说的这种情况真的存在呢?
“那自然不能算了,如果娘真的被人欺负了,我就豁出去脸皮不要,我也要讨回一个公道。如果这村里有人指指点点,我们就举家搬迁。”
这算是给出了一个章程,举家搬迁也不是不可以。胡麦田心里安定了些。
她俩一脸严肃地商量着这些的时候,兰氏一直在旁边,扯着衣摆上的一个线头,好像对这针线很不满意。
突然外头热闹了起来。
胡霁色和胡麦田愣了一下。
然后就见兰氏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冲了出去。
“娘!”
胡麦田和胡霁色都吓了一跳。
等她们姐儿俩追出去的时候,就看见院子里突然就欢腾了起来。
原来是胡丰年和黄德来回来了。
他们俩去游方大概去了有半个多月,此时人和马车都在,这是第一次回家。
院子里像是豆子等,都开心地迎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就连院子里的两条狗也格外欢腾。
此时是清晨阳光大好的时候,胡家大院儿里一片金灿灿,气氛十分安宁温暖。
只见兰氏冲过去在胡丰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胡丰年似乎不可置信,然后过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真的啊?”
兰氏指了指胡霁色,又低声说了什么。
胡丰年就拉起她的手听了听脉。
这一波操作有点迷,让胡麦田和胡霁色都愣了愣。
然后胡丰年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举起兰氏就转起了圈。
胡麦田:“???”
她连忙冲上去,急得直叫:“不能转!不能转!快放下来!”
胡霁色原本也勃然变色,然而当她看清楚兰氏在半空中乐得“咯咯”直笑,又停下来了脚步,也跟着笑了起来。
黄德来也在旁边道:“恭喜恭喜!真是好事,好事啊!”
最终,在胡麦田地强烈要求下,胡丰年把兰氏放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起码豆子她们是愣住了。
突然棉花大喊了一声:“婶子有宝宝了!”
“哇!”
“哈哈哈!”
“茂林,你要有弟弟妹妹了!”
“我想要妹妹!要妹妹!官哥儿,让我娘给你生个新小姨好不好?”
“可我想要小叔叔。”
“汪汪汪!”
……
胡霁色走过去扶着兰氏,笑道:“娘,这有身子了,以后可不敢这么累了。”
兰氏本来想去摸肚子,但手都伸过去了,又笑眯眯地去摸胡霁色。
胡麦田比谁都紧张,硬是拉着兰氏进了屋,一边走一边嘱咐着些什么。
如今看来,这孩子必定是胡丰年的了。
只不过……他俩到底是什么时候作的案?
胡霁色心里好奇地要死,但这事儿又不好意思问。
那边,胡丰年还在傻乐,一边乐一边从车上卸东西。
胡霁色收敛了心思过去帮忙,一边道:“爹,这趟出去都顺利吗?”
黄德来抢先回答道:“顺利得要死,要我说,村民就是淳朴,比城里人可好多了。”
胡霁色道:“药都卖出去了?”
“嗯,大多数是真有病的,不过也有疑症。”胡丰年道。
像他们这种游方的,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因此疑症只是都记了下来,等着回头再去瞧。
胡霁色笑道:“我这也有好消息呢。咱们这案子昨天结了,咱们已经平反了。”
黄德来一听就来了精神,道:“怎么回事?”
胡霁色就一边收拾,一边把事情大概说了。
黄德来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刚开始以为最多能给他平反,可把济世堂拉下水,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瞬间就激动了,道:“那这案子怎么判?从严还是从宽?”
胡霁色道:“从严,秋后问斩,家产充公。说是医者害人的案子都是从严。”
听到这个审判结果,胡丰年也愣了愣。
不过想到他们害死了无辜的百姓,倒也释然。
他道:“应该的,医者本该救人,若是害人,确实该从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