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血亲之间总会有点什么感应呢。
胡丰年今天是临时起意要进城去的,这种事儿他以前也从来没干过。
然后探监没去成,先在徐大柱的刀口下救下了胡宝珠。
“爹,这是咋回事儿啊?”胡霁色脸都绿了!
这怎么又把这个烦人婆给弄回来了?!
胡丰年反手就给了自己亲妹子一大嘴巴子,把她打得牙都掉了。
“你再嚷!嚷了人来捉了你去浸猪笼!”胡丰年低吼道。
兰氏也被惊动了,抱着小麦穗,领着小茂林,颤颤巍巍地在门口探头探脑。
“都给我回去!”胡丰年头也不回地道。
兰氏吓得立刻带着孩子们跑了。
安南儿对这种暴力行为有点心理阴影,吓得人都在哆嗦。
胡霁色推了她一下:“你先回去。”
安南儿有点腿软,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胡霁色走过去把门关上,道:“爹,这咋回事儿?”
不等胡丰年说话,胡宝珠先扑过去抱着他的腿,道:“大哥!我真是冤枉的!这孩子真是我男人的!他自己疑心病犯了不认,你要帮我啊!”
胡霁色吃了一惊:“你怀孕了?”
不是说已经不能生了?
但她很快释然。这也没有绝对的,总还是有小概率的。
胡丰年气得直想直接掐死她拉倒,一脚把她踢开了,道:“我问你,你男人说成亲两年多了,一直没有碰过你,是不是真的?”
胡霁色:“……”
卧槽,这事儿大了!
胡宝珠哭道:“那天他吃醉了,自不记得了……”
“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听!”
胡丰年暴躁地打断了她,然后对胡霁色道:“你去配药,把她这个孽种给我打下来!”
“不要!大哥!我求你了,我这点骨血来得不容易,你,你若是给我打了,我这辈子就不能再有娃娃了…… ”
胡霁色被这一连串的奇葩剧情也是吓呆了。
等到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爹,您,您别冲动,说不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胡丰年指着胡宝珠,道,“你现在当着你侄女儿的面,你说,你进城之后,偷人没有?”
胡宝珠瞬间眼神有些闪躲。
看她这样子,胡霁色直接把脸扭开了。
这姑娘什么毛病啊,为啥就非要偷人呢!
她刚刚被胡丰年踹开了,现在又哭着上去抱他的腿。
“大哥,可这孩子真是徐大柱的,要不是他的,就叫我天打五雷轰!大哥,大哥我求你……”
胡霁色尽量劝他,道:“爹,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您看,这……”
反正要她开打胎药,她不干。
要死胡宝珠自己死去,别想弄脏她的手。
闻言胡丰年长叹了一声,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里。
“你说,我还有什么脸见徐大柱?”
当初把这姑娘嫁过去,因为不能生养就觉得亏欠了。
结果嫁过去之后那日子也过得鸡飞狗跳,把丈夫当成个狗来欺负。
这也就算了,前头徐大柱是一直忍着她,她偷了人也担心她下辈子没着落,还没休了她。
没想到现在进了城,竟然还在外头乌七八糟地乱搞!
这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直乱来,现在徐大柱在衙门里也被当成个王八。
她自己行为不端,要人家怎么信她?
胡宝珠一手捂着肚子,哭得几乎崩溃:“这孩子就是他的!杀了我也是他的!难道全是我的错,大哥你看见了,他把我按在板凳上要砍了我的脑袋!他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当时胡丰年赶到的时候,徐大柱正把胡宝珠按在板凳上要砍了她。
人是救下来了,可徐大柱也被拿进了大牢。
胡丰年顾不得其他,只能先把胡宝珠领回家来处理。
眼看她竟然还有脸大哭大闹,还敢怪徐大柱要杀她?!
胡丰年顺了顺气,道:“他这两年在城里做得不错,原本可以大有前途。都赖我把你这个贱人嫁到他家,如今他这辈子都要被你给毁了!”
“怎么就是被我给毁了!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要杀,他不坐牢谁坐牢!该叫县太爷杀了他的头!”
胡丰年一巴掌就给她打了回去:“你还想要他死啊!要不是娶了你,他会没有老婆孩子?你以为你肚子里揣着这个不知道亲爹是谁的野种就了不得了?难生养的是你,又不是他,他想要娃娃,典个媳妇都能生,用得着你!”
胡宝珠被打得人都懵了,瘫在地上。
“好了,爹,您也别打了,回头打出毛病来,还得我们照顾。”胡霁色无奈地道。
胡丰年一时也沉默了。
摊上这么一个妹子,谁能扛得住啊。
要再送回去,也没脸了。
要留下来……
不,不可能,就这货,在谁家谁遭殃,绝不能把自家老婆孩子给祸害了。
胡丰年最终动弹了一下,看了看胡霁色,道:“你说咋整。”
啥?
不是,我还是个宝宝啊,这么大的事儿您问我?
胡霁色别了一会儿,道:“那啥,我老姑父,被抓进去了啊?”
“还得想法子捞出来……”
听了这话,胡宝珠立刻就不肯了,正想说什么,被胡丰年一瞪。她怕再挨打,又缩了回去。
胡霁色连忙道:“明儿我亲自进一趟城,去打听打听,走走关系,看看饭碗能不能保得住。”
闻言胡丰年点点头,道:“也好,你去走一趟。”
家里能处理这些事儿的,只有他们父女俩。
让胡霁色去,胡丰年也是怕胡宝珠在这儿没人镇得住。
“那……她咋办?”胡霁色指了一下胡宝珠,道,“爹,话给您说在前头,要怎么弄,别在家里。”
胡宝珠原本被抽打得昏昏沉沉的,此时就气急败坏地道:“你说这话啥意思?!你是想要我死啊?!”
胡霁色懒得理她。
您这分明就是自己作死,刚才您亲哥哥都想给下药了。
胡丰年挥挥手,道:“你先出去,拿根粗些的麻绳来,把她绑了,先在这儿扔一晚上,其他事儿明儿再说。”
“好咧。”胡霁色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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