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睡太晚,直接导致胡霁色第二天就睡过了头。
她迷迷糊糊觉得身边的人离开了,也想跟着起来着。
可他安抚地抱着她拍了拍,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她立刻就又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惊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抬头看见旁边捧着洗漱用具的宫女,头痛地道:“什么时辰了?”
宫女小声道:“回殿下的话,辰时中。”
可恶,竟然这个点了。她的作息一直很好的,晚上睡得再晚,早上到点也会准时炸醒,最多就是早上没有精神罢了。
想来江月白早就早起锻炼了,竟然又把她给哄睡了。
她起了身,突然想了起来:“戴妃呢?”
宫女小声道:“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胡霁色:“……”
她还真不是故意让戴氏等的,但也拦不住旁人觉得这位王后是想要给个戴侧妃一个下马威,都在想着她果然是个狠角色。
胡霁色想着反正都迟了,也没办法了,只好道:“拿我的衣服来吧。”
“殿下是要穿哪件?”
胡霁色道:“随便。”
说着,自己伸手过去拿洗漱用品。
宫女吓了一跳:“殿下!请让奴婢伺候您吧!”
心里却在想,这个土包子,听说昨晚也是自己洗漱的……
正想优雅地伺候这土包子王后殿下漱口净面,却被她一挥手挡开。
“我自己来,你们花样太多,太慢了。”
宫女:“……”
胡霁色动作利索地把自己收拾好了,就往前厅去了。
宫女连忙追了上来,道:“殿下,不先用过早膳么?”
胡霁色莫名其妙,道:“我要吃自己会吩咐的。”
宫女:“……可殿下,还是先用过早膳比较好。您该不会是惦念着戴侧妃吧?”
另一个宫女也跟了上来,笑道:“殿下,您是主子,让她等等也没什么的。”
胡霁色看了她一会儿,道:“你们行宫的宫女,都那么喜欢教主子做事的么?”
宫女:“……”
她俩连忙退后了一步,道:“奴婢不敢,奴婢是……”
“也不要顶嘴”,胡霁色转过身,边走边道,“不要再跟着我了。”
正厅,戴氏见她进了门,倒是立刻站了起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她的脸色难免不好看,见只有胡霁色一个人,她倒是放肆了些。
“臣妾参见王后殿下。”
胡霁色有点尴尬,道:“我睡过头了。”
戴氏分明不信,道:“是臣妾犯错在先,殿下要立威也是应该的。”
胡霁色无奈地道:“你说的这话到挺漂亮,若是能把脸上的表情收一收,也不至于差英妃这么多。”
瞧瞧这一脸的怨毒和不耐烦,这么大个人了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和那柔柔弱弱的英氏真不是一个段位的。
戴氏:“……”
胡霁色坐了下来,道:“让你抄的经书呢?”
戴氏的贴身惠人连忙把经书奉了上来,笑道:“我们娘娘抄到半宿,完全没有假借奴婢们的手。”
胡霁色接过经书翻了翻,然后道:“这是应该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惠人:“……是,奴婢失言了。”
说完了,她就退到了后头。
胡霁色随意翻了翻经书,放在一边,道:“我不知道你不服气,可对我不服气又有什么用?你们出身高,大可一个个联名书信上京,看看能不能把我给废了。”
戴氏竟然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嗯,这个主意好像挺不错?
胡霁色差点喷了出来,这姑娘那张美艳绝伦的小脸还真是藏不住事啊!
她把茶水放下,道:“但你们把我废掉以前,不服气也得给我憋着。”
戴氏一凛,回过神,然后堆起个假笑,道:“殿下言重了,臣妾不敢不服。”
胡霁色问旁边站着的霍宫令,道:“英侧妃怎么样?”
“回殿下的话,昨晚英妃娘娘腹痛难忍,宣了好几次医官,只说不能打扰两位殿下,所以没有让人来报。”
一边说,她还一边叹气,似乎觉得这位英侧妃颇为可怜。
胡霁色道:“我问你,你倒还真敢说?你昨晚不是在正宫执勤吗?按理说我起身之前都不离宫。霍宫令倒是足不出户而知天下。”
宫令这种官职,在宫中便是女主人直辖。若是在皇帝的后宫,甚至要为皇后代掌凤印。
这位宫令应该直接对这行宫女主人负责,对一位侧妃表现出倾向确实不是什么聪明的事儿。
霍宫令倒是反应也很快,立刻就道:“奴婢僭越……不过也是想您分忧。”
胡霁色笑了,对戴氏道:“你的人缘怎么这么差?”
戴氏稀里糊涂地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她身边的惠人惊了惊。
“殿下!”她连忙跪下了,道,“殿下见谅,我家娘娘脾气是冲了些,可自小就没什么心眼,时常叫人利用!请殿下为我家娘娘做主啊!”
戴氏大吃一惊。
这惠人叫沈姑,是她祖母亲自为她选的,一直在祖母身边,可不是一般人。
她虽然冲动莽撞,可做许多事,比如说偷偷去乡下找胡霁色,都是背着这惠人的。
这虽然是个奴婢,家中就连母亲都十分敬重……
她再莽,也有点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有点不对劲。
看着悠闲喝茶的胡霁色,她终于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
“殿下,臣妾知错了。”
胡霁色本来没想理她,可没想到她还有个忠仆。
转念想了想,就对霍宫令道:“既然英侧妃病得这么重,你去叫莫医官过来回话罢。免得出了什么事儿,你又要说我这个女主人不作为。”
霍宫令只恨不得掌自己的嘴,此时只好道:“殿下说笑了,奴婢这就去。”
等她走了,屋里就剩下胡霁色和戴氏主仆俩。
戴氏就道:“我……臣妾与那贱人起了争执,不过给了她几个耳刮子,并未重伤她!她如今这番做派,都是装出来的!”
胡霁色似笑非笑,道:“可人家卧床不起,还有医官的脉方为证。更不提你俩品级相同,你还把她的脸打成那样。我若是不处置你,只怕国公爷那里也过不去罢?”
戴氏怒道:“难道只有她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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