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荀之实在是太嚣张了,没有半点的悔意,“你家不是缺钱吗?这条烂命值不少吧?我们家给的起,你爸这种人活着也没有尊严,说不定乐意被我撞讹钱呢!”
跟着他的警察看不过去了,“注意言辞,跟我们去警察局,这事大着呢!”
盛闻已经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成荀之带着血迹的衣服,“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迟书跟我说要撞过去吓唬吓唬他,就忽然刹车失灵了。”成荀之惧怕盛闻,没有了之前嚣张模样。
盛闻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放开了成荀之,冰冷的目光看着迟书,咬牙切齿,“是你教唆的他?”
迟书低头将余温砸过去的手机慢慢捡起来,已经四分五裂了,屏也摔的稀巴烂,他却是若无其事的说道:“意外而已。”
说着一步步的上前,将手机递给余温。
他的额角还带着血,看向余温的时候,眼中带着悲凉,“你不是挺想嫁给盛闻的吗?现在成荀之最想要的是谅解书吧,用这个条件交换啊,盛太太,你应该高兴。”
余温瞪大了眼睛,建筑无法相信他说的话,他竟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成全自己。
他叫她“盛太太”,每一个字都跟刀子一样往她心口上戳。
成荀之嘶吼着,“不行,哥,没必要为了我娶这种垃圾进门,我关一辈子又能怎么样。”
盛闻看着他,眼底深沉如古井,“成荀之,撞死的怎么不是你,你这种人为什么活着祸害人?我姓盛你姓成,你什么时候是我弟了?咱们互不相干。”
成荀之瞪大眼睛,这番话比他死了都难受,他一个大男人“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被警察带着手铐给弄走了。
迟书还站在余温的面前,他一直捧着摔坏的手机,在她的面前,等着她拿。
余温接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两个曾经能为彼此豁出命的人,此时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首望的,来的太过艰辛,找不到错在何处了。
余父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两天,然后被推进了ICU里面,余温站在门口,看着身上插着管子的人,像是看着一摊没有知觉的肉。
人应该当场就撞死的,幸亏那根棍在他的面前挡了一下,脑袋被撞坏了,以后可能就是植物人了,就算醒过来,也是丧失行动能力了。
自始至终,成家没有任何人露面,警察过来找过余家的人,现场事故判定结果出来了,成荀之开的那辆出租车,之前维修过刹车系统,而且撞人的时候确实是坏的,而且成荀之喝了酒,只能判定一场意外。
盛闻将余温带到医院附近的饭店的时候,她已经两夜没合眼了,一直守在病房外面,饭一口也没吃,余京南在家里照顾蔡淑,生怕她想不开,片刻也不敢离开。
幸亏是包间,别人一定受不了她身上的馊味。
“吃完饭回家休息,否则你要跟你爸一起进去躺着了。”他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担忧,“你在外面折腾死自己,你爸就能站起来了吗?”
她形同枯槁,双眼麻木无神,仿佛不知道累,也不哭,平静的让人害怕。
盛闻不敢点太油腻的东西,让服务员煮了一碗青菜粥,里面放了虾仁,菜也是素的,粥端上来的时候还“咕嘟嘟”的冒着泡。
有舀了一碗,拿着勺子搅动着,包厢里很安静,只有勺子跟碗碰撞的声音,他搅的很快,好像晚了她能饿死一样。
差不多凉了,他舀了一勺在唇边一抿,语气中带着哄,但口吻中还是带着强势,“喝了。”
说着将粥碗推到了余温的面前。
“我没胃口。”余温的胃里像是塞了石头,两天都感觉不到饿。
盛闻真怕她饿死自己,站起身来,一把按住她的下巴,拿着勺子撬开她的嘴唇,一勺温热的粥全部倒在她的嘴里。
余温感觉粥里的虾仁很腥,她的胃中一阵犯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伸手拽了几张纸巾去接,还有几粒米呛在喉咙中,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他也不敢逼迫她吃了,只能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刚止住咳,手机响了,一看是蔡淑打过来的,她赶紧接起。
电话那头是蔡淑带着惊恐的声音,“温温,刚才成家的律师来家里了,说要咱们谅解,说给咱们一千万,还有以后你爸所有的治疗费,他们成家都给,否则将来所有的治疗费咱们自己出,咱们根本给不起,一天ICU要三四万,医生说很可能进去很久。”
余温攥着手机,他知道成家权势滔天,一定会找最好的律师保自己的儿子,虽然是意外,但成荀之事故意开车撞的。
“不要和解,如果钱不够的话,我把房卖了。”余温攥着手机,满脸凝重,安慰了蔡淑几句,挂断了电话。
等她挂断了电话,盛闻正在看着他,刚才电话里的谈话,他听的清楚。
余温忽然看向盛闻,“听说你要订婚了是吗?”
盛闻没想到她会忽然提及这些,没有否认,“嗯。”
“你娶我吧,我就让我妈签谅解书。”余温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就像是谈判,“成荀之不是你弟吗?他是为了你才撞人的,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成荀之才二十多岁吧,这大好的年纪进去踩缝纫机,真是可惜。”
盛闻冷笑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嫁给我?当初送带定位的手机壳的时候,目的就是想我跟姜曦结婚吧,现在又是闹哪出?”
包厢内的已经凉了,余温下意识的要去咬手指,但已经被迟书给剪的光滑,什么也咬不到了。
“因为我之前恨你。”余温看着盛闻,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真诚,“两年前咱们睡了之后,我怀孕了,有了咱们得孩子,我两个月之后才知道的,而且我当时去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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