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上京。
陆家老爷子陆瑾在昨晚得知消息后,一宿都没睡。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陆宵的几名保镖就将陆宵的尸体和陶恒带了回来。
对于陆宵的死,陆瑾谁也没告诉。
因为陆家最近这段时间也不太平,他不想搞得人心惶惶。
此时,陶恒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陆瑾。
虽然他不知道陆瑾是什么人,但感受着对方那庞大的气场,真的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急忙摇头求饶道:“不是我,这都是沈东指使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你们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们。我可是陶家的独子,我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在求饶的同时,他的眼泪已经哗哗地往下流。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那种恐慌和无助,可是随着被他玩死的女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彻底麻木了。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涌上心头,比第一次杀人是更加的强烈。
陆瑾在看完陆宵的尸体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陶恒的面前,咬牙道:“杀了,把他的脑袋当礼物,给陶家送去。至于他的尸体,哼...喂狗...”
“是!”
几名保镖得到命令后,立即上前架起陶恒往外面走去。
陶恒不断地挣扎求饶,但最终却无济于事。
而这时,那几名陆宵的保镖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毕竟不管杀人凶手是谁,他们都有保护不周之责。
当他们感受到陆瑾那眼神中的杀意时,这几名保镖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老爷,饶命,都是陶恒那小子太奸猾,居然易容成了鹰眼的样子...”
“我跟陆宵说过多少次了,让他不要跟梅花组织的人来往,他为什么就是不听?”
陆瑾那快要吃人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那几名保镖,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喷出火来,将这几名保镖给活活烧死。
那几名保镖急忙哆哆嗦嗦道:“老爷,我们劝过,可少爷就是不听。而且...而且他一直都对您有怀疑,觉得您不是真心想要栽培他,所以他这才铤而走险,和田鸿阅合作的。”
陆瑾显然是不想听这些,缓缓地闭上眼睛。
唰唰!
几道黑影从门外爆射而出,直接将陆宵那几名保镖给按在了地上。
“他们几个也算是为我们陆家立过功劳,让他们走得体面一些吧...”
陆瑾背过身去,挥了挥手。
“老爷,饶命,求求你看在我们为陆家肝脑涂地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陆宵的几名贴身保镖不断地挣扎求饶着。
可压住他们的几人却丝毫不给他们机会,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根针管来,快而准地刺进他们的脖子上,并快速地将针管里面的药剂推了进去。
刚刚还叫喊求饶的几名保镖,转瞬间就没有了动静。
“给他们几家每人一百万,当做安葬费...”
陆瑾挥了挥手,那几名黑衣人急忙扛着尸体离开了客厅。
在解决完了这些人之后,陆瑾好似苍老了好几岁一般,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刻,他竟然感觉陆家人的脑袋上好像有一个魔咒一般,先是陆明,而后是陆洋,现在的陆宵,都是能够挑大梁的晚辈。
可如今却一个个的要么惨死,要么身败名裂,连大门儿都不敢出。
“沈东,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瑾扶着额头满脸怅然。
...
“儿啊,儿子,你...”
临近中午时分,陶恒的脑袋便被陆家当做礼物送给了陶家。
陶家在得知这一噩耗之后,陶家人的上空迅速笼罩着一层阴霾。
其实自从昨晚陶恒失联之后,陶老爷子他们就已经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
可就算是心中有了猜测,如今面对这个现实,还是对他们的打击不小。
“康安,你要振作起来,陆家下一轮的报复,肯定马上就会来的。”
陶老爷子抹着泪水走到陶恒父亲陶康安的身旁,拍着对方的肩膀示意道。
陶康安已经是泪如雨下,扭头哽咽着看向陶老爷子:“爸,我要...我要去上京,我要乞回恒儿的尸身,我不能让他...”
啪!
陶康安的话还没说完,陶老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陶康安给扇倒在地上。
紧接着,陶老爷子便嘶吼道:“你今年才四十六岁,你还能生。就算你不能生养,你还有两个妹妹,她们还有子嗣,我们陶家没完。你如果现在跑到上京去,陆家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你给捏死。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放弃,只要你在,我们陶家就不会倒下。”
陶康安现在已经是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地倒在地上,显然是领悟不到自己父亲的深意。
陶老爷子见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旁边潸然泪下的两个女人:“从今天起,我亲自出山,你们俩辅助我。我现在宣布,你们俩马上去给我收编丁鑫奇的公司,然后回笼资金,准备打一场防御战。”
“另外,把我们陶家外派出去的高手,全部都叫回来,保护好陶家的每一个人。陶家嫡系凡是要出行的,都必须要小心谨慎...”
不得不说这陶老爷子在经历了一辈子商海沉浮后,对于自己情绪的掌控还是相当了得的。
尽管他心中无比悲痛,但他却更加清楚,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
“老爷,您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这么拖下去,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还是吃一口吧。”
上京,一栋气势宏伟的庄园内,一名身穿长衫的老者端着饭菜走进了卧室内。
陆家老爷子陆瑾正满脸憔悴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他在得知陆明的死讯时,虽然也十分的悲痛,但情绪还算是比较稳定,亲自出面稳固了陆家的局面。
可压死骆驼的,绝对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接二连三的打击,就算是陆瑾也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自己心腹管家余城的轻唤声下,他这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问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晚上十点了。”
管家余城立即回答道。
陆瑾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缓慢地吃着包子。
十多分钟后,余城见陆瑾吃完了两个包子,还喝了小半碗米粥后,这才开口道:“老爷,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看着管家余城那张真诚的脸,他叹了一口气:“余城,你跟了我一辈子了,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是不是想要让我将陆宵的死,告诉他父亲?”
余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老爷,纸是包不住火的。”
陆瑾刚要说完,外面却传来了打斗和呼喊的声音:“有杀手,在这边,快过来...”
这一声刺耳的吼叫声瞬间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余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浓重之色,快步走上前将房门给反锁后,来到窗前轻轻地撩开窗帘往外面偷窥着。
别墅外面,正有几名黑衣人和别墅的护卫大战在了一起。
“那几个都是在刀尖舔血的高手,看功夫路数,很杂,似乎是在故意隐匿自己的底细。”
管家余城显然是一名高手,在观战的同时,也向坐在床上的陆瑾汇报道。
陆瑾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主,现在敌人都已经杀到家门口来了,他依旧不为所动,似乎对于自己庄园里面的防御十分有信心。
“别让他们给跑了,杀了他。”
“快,包抄过去,留下他们,不要放走一个。”
“啊...”
战斗持续了足足十多分钟,这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看着前来搞暗杀的几名杀手都被杀死,余城这才转身来到陆瑾的面前:“都死了,老爷,这里似乎不太安全,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住吧。”
然而,陆瑾却并没有回答余城的话,而是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些杀手会是谁派来的?”
“不太清楚,不敢乱言,不过可以查...”
余城立即回答道。
“那就去查吧。”
陆瑾翻身下床,走到对面的那个书架旁。
在按动了一下机关之后,书架缓缓的分开,露出了一条通道。
“今晚我睡里面,查到了,就立即告诉我。”
其实陆瑾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现在局势不稳,他担心有陆家的仇家想要混淆视听。
“是!”
余城微微拱了拱身子,在陆瑾走进密室里面后,他急忙掏出手机,拨去了一个号码。
...
“大人,刚刚接到消息,说陆瑾在自家别墅里面遭遇暗杀。”
海市,一个相当隐蔽的别墅内,田鸿阅正坐在棋盘前。
而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也是他的心腹王岩,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即上前来躬身向他汇报道。
田鸿阅正两只手指捏着围棋棋子,挑了挑眉头后,问道:“你猜是谁派去的?”
王岩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陶家,毕竟这陶家就只有陶恒这一个子嗣,如今死了,陶家恐怕要疯。”
“不是!”
田鸿阅似乎看出了端倪,摇了摇头道。
王岩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道:“不是?那会是谁?难道是陆家以前的仇家?”
田鸿阅将围棋棋子放进了棋盒里面,在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道:“你难道就不会往深处想吗?陶恒杀掉陆宵,谁才是幕后推手?”
“难道是沈东?哼...这小子看着年轻,没想到功夫厉害也就罢了,居然连城府都这么深...”
王岩有些意外道。
田鸿阅冷笑了一声:“如果他只是功夫厉害,没有绝对的心机和城府,能让我如此棘手?一连损失两名金陵子和一名影卫?”
王岩在思索一阵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大人,你说沈东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想要激化陶家和陆家之间的矛盾吗?他难道不应该是对付我们吗?”
“陆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烦,按照他年少轻狂的脾气,能忍受得了才怪?”
田鸿阅一副胸有成竹,指点江山的模样:“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天赐良机。哎,这沈东,最终还是太年轻喽,到头来,也只会给我们做嫁衣。”
“大人,您有何良策?”
王岩嘴角浮现出笑容,好奇的问道。
田鸿阅再次捏起一枚棋子,落了下去,信心满满道:“不仅是陶家,还有陆家,我们梅花组织,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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