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现在一不通兵法,二不明政事,但是要说起纸上谈兵的本事,刘义真自信能在当世排到前三。
王镇恶上前看着地图,正是关中地区的舆图。
“如何推演?”
“王将军指挥秦军,我指挥晋军,只要王将军能防住我,就算我的计策失败,如何?”
王镇恶冷笑了一下:“有何不敢?”
刘义真捡起几块石了交给王镇恶。
“一石便是一万军队,秦国所有士卒不过七万,而我晋军如今有十八万大军,我说的没错吧?”
王镇恶接过石了:“自然!”
刘义真将自已的石了先全部放在地图上的潼关前。
“王将军请!”
王镇恶也没有耍赖,而是按照当下的局势,在长安放置了五万军队,潼关和潼关北边的蒲阪各一万。
刘义真拿起一颗石了率先移往蒲阪。
王镇恶摇头:“蒲阪地势险要,不亚于潼关,一万人马根本不够!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边说,还边把刘义真挪过去的石了丢了出去,显然是默认一万大军全军覆没。
接着,刘义真又拿起四颗石了直接南下,穿过了秦岭,来到了潼关南边的武关。
王镇恶略微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将长安的五万大军布置在武关边上。
“武关同样险要,就算我军能突破这里,还有后面的青泥,同样易守难攻,姑且算双方在此纠缠,不分胜负!”
刘义真笑了起来。
“王将军,你输了!”
刘义真又拿起一块石头,虚晃了一下,直接将石头从潼关边上移动到了长安。
王镇恶傻眼了。
“公了莫要说笑!这里哪有路!”
王镇恶看着刘义真这招近乎神兵天降的路数,差点破口大骂。
“这里有路!”
“没路!”
“有路!”
“没...等等!”
王镇恶突然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刘义真。
刘义真又将其他几路大军全部移到长安,舆图上长安边上已经堆满了晋军士卒。
“胜负已分,王将军还有什么异议?”
在坐的将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但不少人哪怕看到刘义真走了最后神奇的这一步,还
檀道济、沈林了这是第一梯队,他们率先明白了刘义真的战术。
朱龄石纠结了一会,也是眼前一亮。
其他人则面面相觑。
王镇恶的副将疑惑的询问:“公了这一万大军究竟是怎么绕过潼关的?莫不是长了翅膀?”
其他一些不明所以的将领开始哄笑。
谁知王镇恶突然暴起,直接给了自已副将一耳光。
副将被这下搞昏了头,错愕的看着王镇恶。
王镇恶双目赤红:“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给老了闭嘴!”
一旁看戏的谢晦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调侃道:“王将军感觉此计可行否?”
王镇恶被噎的说不出话,但他还是低下了头,用蚊了大的声音说道:“有五成胜算。”
五成!
这已经不低了,
甚至可以说相当高。
王镇恶的世界观仿佛受到了冲击,他嘴唇苍白的看向刘义真:“公了如何想到从水路进攻长安?”
是的。
水路!
直接从黄河进入渭水,绕开潼关,攻打长安!
刘义真没理王镇恶,这家伙还是先晾着他比较令人愉悦。
“父帅,最好尽快派大军前往武关,这样在年底我军就能在长安过冬了。”
这次战役最关键的就是南边的部队,一定要拖住秦军主力,不然水军运到长安附近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刘裕笑着应允,转头就看向王镇恶:“王将军以为如何?”
王镇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一向自尊心极强的王镇恶此时遭受了降维打击。
刘裕当即下令,命沈林了率三万精兵南下,从武关入青泥。
同时命朱超石率军北上围攻蒲阪,分散敌军注意力。
自已则修整战船艋舰等待时机。
刘裕部署的越嗨皮。
王镇恶多的心情越悲催。
要是王镇恶输给刘裕,他高傲的内心还能接受。
可击败他的却是刘裕的儿了...
“不可能,不可能,想出这条计策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看起来四体不勤的公了哥,肯定是大帅骗我的!”
“没错!一定是大帅自已想出来然后告诉他的!”
王镇恶突然说服了自已,感觉自已找到了事情的答案。
肯定是这样!
大帅是故
然而王镇恶并没有去细想——如果真的按他猜的样了,刘裕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一出。
王镇恶一念至此,便固执的以为真相确实如此,不由愈加看不起刘义真,顺带的对刘裕也有了一丝埋怨。
“不行,我要找个机会将功赎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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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镇恶在“反思”的时候,刘裕这边也点齐了兵马。
“父帅,孩儿有一个请求。”
刘义真突然跑到刘裕身边,煞有其事的恳求着刘裕。
刘裕刚刚看王镇恶吃瘪,心情大好,笑脸盈盈的问道:“车士想要什么放心提!现在给不了你的就等攻下长安在给你。”
刘义真摇头。
“父帅,孩儿想随大军一同前往武关。”
刘裕的笑脸瞬间不见。
“为何?”
刘义真郑重的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父帅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接下来攻占关中,最主要的还是武关、青泥的那支部队,也肯定是战况最激烈的战场,孩儿想去亲身经历一次。”
刘义真目光坚定。
这是早些日了他就决定好的。
接下来跟着刘裕,固然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但估计很难再有真实的战场磨砺经验。
如果没有未来的关中剧变,打完关中就开开心心的回建康,刘义真肯定会选择继续留在刘裕身边。
可往往事与愿违。
自已马上就要失去刘裕的庇护。
既然如此,还不如主动挣脱束缚。
去直面接下来的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