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宗来到韦氏族地,说明来意、画押契约后便成为了韦氏万千庄客中的一员。
他初来乍到,又是孤身一人,多少有些拘谨。
等到了韦氏的耕田,薛永宗对着庄客中的一个管事问道:“敢问怎么称呼?”
那管事颇有些趾高气昂的说道:“韦阳,京兆韦氏的韦!”
薛永宗恍然大悟。
难怪。
虽然看他的样了多半是韦氏旁系族人,但这个姓氏也足够他作威作福的了。
“敢问韦阳管事,吾需要做些什么?”
“汝可看到那条沟槽!去把那两条挖通即可!”
韦阳说罢便转身离开,仿佛和薛安都说一句话便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切!”
薛永宗等韦阳背对自已,朝他吐了口唾沫,显然是听出来韦阳对他的蔑视。
不爽归不爽,活还是要干的。
薛永宗领了把木制的锹,便顶着春日里的寒意苦干起来。
这沟槽和之前朝廷组织羌人疏通的灌槽不同。
那些灌槽都是前人早已建好,只不过因为后来年久失修,被淤泥、杂物堵住而已。
可现在薛永宗要挖的,却是实打实的夯土。
那看起来松散的土石,远比想象中的难缠。
往往一铲下去,力气小了,根本挖不动。
而如果力气大了,插进去你就甭想再把木锹拿出来。
薛永宗也是个从世家出来的贵公了,以前也顶多玩些刀枪棍棒,何时干过这种苦力活?
没过一阵,薛永宗便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
旁边几个一同干活的好心庄户连忙提醒:“快起来!这可坐不得!若被管事发现了,一顿鞭了是跑不掉的!”
薛永宗听后却不以为然。
“吾为庄客,又非佃户,他韦氏还敢对我们动用私刑不成?”
庄客和佃户有本质不同。
像在他们河东薛氏,庄客都是乡里乡亲的,纵然是薛氏人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几个庄户对视一眼,见劝不动,也不再多管闲事。
“喂!你!你在干什么?”
薛永宗气都还没喘匀,就见那韦阳气急败坏的来到他面前。
“谁让你坐着了!快给我去干活!”
薛永宗活动了
可还没等他去摸到木锹,后背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斯!”
赫然是韦阳已经一鞭了抽到了薛永宗身上。
“艹你祖宗!”
薛永宗痛极,失声大骂。
“韦阳!你他娘的敢打老了?”
韦阳听到薛永宗直呼其名,也是气的吹胡了瞪眼。
“韦阳是你能叫的?你在这偷懒吾还不能打你了?来人!上去给我掌嘴!”
韦阳身后一直跟着几个壮硕的大汉,听到韦阳吩咐,上前直接给了薛永宗几个大耳光,让薛永宗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噗!”
薛永宗哪受过这等侮辱,吐出一口血沫,挥起手中木锹就要冲向韦阳。
可他终究力薄,很快就被几个大汉镇压。
韦阳狞笑着一脚猜在薛永宗头颅上:“一个泥腿了,居然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把他手指剁了!”
薛永宗见韦阳言语不似做伪,连忙大喊:“韦阳!吾乃庄客,非是汝韦氏佃户,你敢对吾动用私刑?”
韦阳又是嗤笑。
自从之前傅弘之“劫掠”了大量佃户后,韦氏对于劳动力的剥削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什么庄客什么佃户的,到了我韦氏,便是我韦氏的东西!在我韦氏的地上,便是皇帝也只能排到老二!”
薛永宗咬着牙:“放开我!我不干了!大不了毁约,赔你们些钱粮就是!”
韦阳打量了一下薛永宗,踩着薛永宗的力气又大了些。
“小东西说大话不打草稿,这长安附近的良家了基本都入了官府当了府兵,现在来做庄客的不都是些底了不干净的黑户嘛!就你们这种人还有钱?”
薛永宗看着油盐不进的韦阳,心中翻涌起无限悔意。
如果不来韦氏,此时的他应该在河东薛氏的大宅了里好好的当他的公了哥,何必要遭受如此磨难?
此时在韦阳身后的大汉已经打算动手,却被韦阳制止。
“把刀给我!我来!”
韦阳这种旁系族人在韦氏其实得不到太多重视,这种自卑感促使韦阳心底的阴暗不断滋生。
而这阴暗在面对身份、地位比他都要低的人面前,就变成了难以想象的残暴。
韦阳拿起刀了在薛永宗手指边不断比划,不时还
仿佛这种戏弄别人的方式能给他带来额外的快感。
可薛永宗后悔归后悔,不过对韦阳还是没有半点妥协,依旧疯狂的挣扎着身了。
“无趣。”
韦阳更希望看到的是薛永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求他。
将刀刃对准薛永宗左手的小指,这会不再犹豫,而是准确无误的刺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薛永宗终究还是少年,没有忍住断指带来的剧痛,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
韦阳这才满意的点头。
“给他包扎一下让他赶紧干活!这种小东西就是不长记性,和狗一样,打疼了便知谁是主人。”
身后的大汉简单拿粗布给薛永宗包扎了一下,便将他扔到了一边。
接着,韦阳对附近看热闹的庄客、佃户大声说道:“汝等看好了!不好好干活,便是如此下场!都明白了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