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气得肺痛,他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个这么不理智的监护人,“你以前可不这样。”
此话一出,虞念知怔了一下,沉默了。
白楚知自己话重了点,暗自啐了一口,没好气地安抚,“这里就交给我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气是真的气,但对她的好也是真的毫无保留。
再者,气也不是气她打人,他有的是钱,她伤人,他就砸钱收尾,没什么大不了。
他就是气不过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为了一个书里的大反派动手,上次也是,他很不开心。
啥时候,她也为他失去理智,动一回手。
这时,有下属来报,醉生梦死那个包间里的人都清点过了,全部都是多少有把柄在手的富家子弟,和他们谈了点条件,就什么都签字画押,打死也不说出去今晚的事。
至于陆家那位,白天他的杀手刺伤了陆霆佑,晚上陆霆佑老婆打他,也算是扯平了。
即便白楚不出手,陆其深自己也会主动将事情息事宁人。
“不用了。”
虞念知熄灭了烟,嗓音微微有点沙哑,“我喊了车,就在楼下。”
白楚也不强求,“随你的便。”
虞念知笑,扯掉了挽起的发,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次我欠你人情,有机会还你。”
“切。”
白楚不想搭理她,瞅着她的背影,“自己小心点。”
虞念知没回头,只招了招手。
她走后,跟随白楚有一段时间的下属,没忍住问,“少爷,她是你什么人,怎么你对她......”
格外不同。
她惹事少爷收尾也就算了,甚至连家族特制象征身份地位的卡,都可以随便给她挥霍,若是老爷知道,指不定怪罪下来。
他斗胆,继续好奇,“少爷,难不成你对她有那个意思?”
“你说我喜欢她?”
白楚吊儿郎当嗤了一声,一副绝对没可能的摇头,但也没打算遮掩,“记住了,刚刚那女的,是我祖宗。”
可不得是祖宗。
在原来的现
实世界里,要不是虞念知这监护人扛着,他早投胎百来次了。
楼下,虞念知站在路边看了一眼手表,还差五分钟。
她站着等了一会儿,一开始载她来的那辆出租车准时出现,她上车回了陆公馆。
后半夜,她没怎么睡。
脑海全是白楚的那句话,她变得不一样了。心里有些烦躁,她索性也不睡了,起来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没完没了。
年末二十六,纪棠发来信息,她拖着行李回老家过年了。
春节的活动她已全部取消。
虞念知说好,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并不想接太多拍戏之外的活动。
纪棠说年后会有一个大投资商来京都,听说他投资的有部戏正在挑选女一号,纪棠想让她去试试。
虞念知只说一切听她安排。
关于走演员这条路,她没太多主见要求,多半随性。
徐伯中午带厉之昂过来,大哥昏迷这两天,他吃饭都没胃口,伤心过度到瘦了两斤。
“嫂嫂,你说哥哥怎么还不醒来?”厉之昂心痛如绞,夜里都失眠了。
虞念知在一旁哄他,“你大哥只是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儿,会醒来的。”
“好吧...”
厉之昂站在床边,“那我多陪他说说话,说不定他就舍不得睡了,立马醒来了。”
虞念知由着他。
他两只小手抓着大哥的手,“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嫂嫂晚上跟我讲的故事,你想听哪个?我最喜欢听小红帽的故事,要不,我就给你讲这个?
你想全部听,还是只听一部分?我喜欢听后部分,要不我就给你讲后半段...
但是,你知道全面的故事吗?给你只讲后半段,你会不会听不懂呀……”
他自顾自沉浸在话唠里,丝毫没留意床上的陆霆佑已经醒来。
男人皱了皱眉,听着他叽叽咋咋说个不停,厌恶地出声,“吵死了,闭嘴!”
“啊!”
厉之昂反应过来,蹦跳着往大哥身上拱,“大哥,你醒啦!我好开心呀!”
一旁的虞念
知愣了愣,两人对视了一眼,她指了指门外,“我去叫医生。”
陆霆佑没回应什么,头还晕沉着,但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知道看不见。
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一直在做一些古怪的梦。
梦到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有时还会梦到虞念知,梦到那天她出现在总部大厅,为他争取时间,也梦到他受伤后,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以至于现在醒来,满脑子都是她。
医生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恢复状况还挺好,如今人醒来就表示没什么大问题,休养一两天就能出院。
徐伯听着欢喜,如此一来还可以回家过年。
他心里宽慰,又问了医生少爷现在能不能喝汤,中午给夫人送饭来,熬了不少汤。
得到医生肯定答复,他笑眯眯嘱咐了几句,就找了个理由,带着厉之昂离开了,留下两个年轻人自己相处。
虞念知又怎会不知徐伯心思,不过也懒得揭发,陆霆佑躺在这儿也是因为她,陪陪他应该的。
她走到桌前,问他,“要喝点汤吗?”
陆霆佑面色沉静,若有所思之后,微微颔首。
虞念知给他盛了一碗,又将病床摇到半躺的位置,将碗递给他。
男人微微敛眸,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顿了一下,沉声道,“放那儿吧,我手无力,不喝了。”
虞念知说好,正要将碗拿走,推门进来送药的护士见状,用医嘱的口吻,“不能不喝,你都睡了两天了,又失血过多,要补补。”
护士是位资历很高的姐姐,并不知这病房住的是谁,也不管住的是谁,反正都是她的病人。
她看了看一旁的虞念知,很自然地道,“老公的手没力气,你喂他不就得了。”
“......”
陆霆佑闻声,眸色微微泛起了一抹明亮的光泽,但面色依旧沉静,没作声。
虞念知则有点尴尬,“......”
喂他?
可眼下,喂还是不喂,这个问题她现在好像
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