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太好?”
萧晋南在马车里伸长了腿,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沈洛然的肚子:
“那王妃为何问我京城好不好呢?”
“前一阵子我看王爷信件来往密集,王爷每日都去晋阳军大营,几位副将和统领却经常来府里议事,我就觉得可能有大事。”
萧晋南佩服得频频点头。
“如今除了我怀孕,也没什么大事,那么就是京城的事,京城能让王爷忧心的事,只有皇上。”
萧晋南摩梭着沈洛然的小腹,低声道:
“曾经本王以为现世安好,我们如今有了孩子,守着德州这块封地会很好,可是本王想得太简单了。”
“出事了?”
“本王现在担心,恐怕我们真的有一天会招藩回京!”
“平亲王有动作了?”
“一直就没安静过,王妃想想当年封太子,现在看,只是平亲王这盘棋走的第一步。”
沈洛然靠向椅背:
“如今平亲王什么样?”
“想架空皇上,不过孟奇在京城以本王的名义在帮皇上,平亲王还不敢有太大动作。”
“这么说,平亲王知道王爷与皇上站一队吗?”
“最近才知道,平亲王后悔了,没想到当初皇上留了一手,本王与皇上并没对立,而是皇上的后盾。”
沈洛然内心澎湃:
“平亲王会起兵?”
“西峰关的陈将军已经告老还乡,如今平亲王的力量在镇南王手里,前日接到皇上密信,这个镇南王已经官封一品,是大魏如今官职最高的武将。”
“平亲王的心思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以朝堂关系很微妙,最近本王在晋阳军加强操练,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回京了。”
沈洛然靠近萧晋南怀里:
“都说世事难料,真的难料,以为一件事情过了风平浪静,肯定又会出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才能花好月圆呢?”
“没有花好月圆才会期待花好月圆,王妃想想是不是?”
“镇南王是什么来历?”
“也是平亲王副将
,之前与陈将军驻守青峰关,几年前平亲王送他到兵部,一直在兵部。”
“那与我爹一定相熟。”
“沈老爷?会的,虽然他们在不同部门应该认识,皇上登基后,平亲王一直在找机会提拔镇南王,几个月前正好找到机会。”
“那也就是我们离开京城时?镇南王受命?”
“还真差不多那个时候,不过镇南王走水路,半月前入住通之府。”
“通之府?离我们不远啊,当初尹青的案子,尹青就是逃到通之府,随后在铜山府管辖的山洞内被杀。”
“就是这样!”
“王爷,皇上是平亲王的亲外孙,皇上也是平亲王栽培起来的,为什么平亲王还要这样呢?”
“不甘心吧,平亲王始终认为二十多年他就应该是皇帝,可是被父皇篡权,如果平亲王不辅佐皇上,我们几个皇子任何一个人做了皇上,他的日子都不好过。”
“不甘心?”
沈洛然重复着这三个字:
“不甘心!是啊,多少人做事因为这三个字!
联想到今日廉美花被人杀死的动机,沈洛然垂下眼眸,不甘心,谁会对廉美花不甘心?只为杀死她?
两日后,廉美花爹娘晃悠悠来到德州府揭开了破案帷幕,印证了不甘心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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