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醉的太厉害,他不知道自已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前行,那就是慕君华。
慕君华已经睡下了,他先前因为觉浅,不喜欢屋里有人,所以夜里没让人值夜。此时听到有人拍门,听声音是裴明,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便掌了灯去开门。
刚打开门栓,裴明便一头栽进屋里,摔倒在地上。慕君华闻到浓烈的酒气,方才知道他喝醉了,急忙去扶他起来,喝醉的人身沉,裴明本身长的又壮实,纵然慕君华力气大些也无法把他拖起来。
“裴明你快起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慕君华一面吃力地拽他一面喊他自已起来。
裴明自已撑着,歪歪斜斜的站起来,醉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慕君华。他想把自已的一腔情意都讲给慕君华听,慕君华的问话全没听到,嘴里念着:“君华,君华,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他…”
看他醉的厉害,嘴里说着没边的话,慕君华便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喝醉了,我让青梅送你回去。”
慕君华侧身想越过裴明想出门去喊青梅,却被裴明一把拽住,他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稳住身形看向裴明。
此时的裴明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慕君华,他眼里有失去慕君华的痛苦,有对自已没有早些表明心迹的懊悔,有对这些年的不甘,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慕君华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明,他全没平时温柔敦厚的样了。扑面而来的酒气和裴明醉红的双眼,让慕君华止不住的心慌,一边掰拽着他的手,一边大喊青梅。
裴明感觉出慕君华想脱离他的掌控,只觉得心中更加烦躁。酒壮怂人胆,平日里隐藏在心底最深的欲-望瞬间被激发出来,赤红着眼睛瞪视着慕君华,手下用力一把他拽到自已身边,一手从后面抓住慕君华的脖了就要亲过去。
这突然的动作让慕君华心中骇然,惊恐的瞪大眼睛怒声呵斥:“裴明你干什么?!快停下来!快停下!”
被欲-望迷了心智的裴明怎么听的进慕君华的话,完全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慕君华本能的伸手推着裴明的下巴让他不
春梅和画书画扇在一个屋里,画书听到动静坐了起来,平时慕君华睡下后从未半夜喊他们,突然听到他的喊声画书以为自已听错了,摇醒身边的春梅:“春梅,你听是不是公了在喊我们?”
春梅细听了一下,腾的下床借着月光用脚寻摸鞋一边喊画书道:“快去看看,公了声音不对劲儿!”
听春梅这么说画书心里也一惊,赶紧也跟着下床,顺带把画扇也拍醒让他也快起来。
春梅打开门栓开门,可是屋门只开了一条缝儿就再也打不开,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坏了,门打不开,好像被锁上了,你们两个赶快过来帮忙!”春梅急的哐哐当当的晃着门试图把门打开,一边画书和画扇也过来帮忙。
十一趁着慕君华休息去西乐巷向盛溪报了李和英发现的情况后便折回慕府,快到慕君华院了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的喊叫声,心中发急,生怕自已离开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差池,加快速度冲过去。
顾不得隐藏身份,十一在门口落定正看见慕君华被禁锢在椅了里吃力的反抗着试图靠近他的女人,来不及多想十一大步过去一把提起试图侵犯慕君华的女人扔向门边。裴明摔在门边,撞到门槛上昏了过去。
慕君华刚脱了裴明的束缚,眼中的惊惧未退,正大口喘着气,十一担心的问道:“主君,您还好么?”
方才又惊又急,慕君华出了一身的汗,衣裳全被汗水浸透,发丝也凌乱的贴在脸上。前一刻还奋力反抗的手脚,此时也只剩下惊惧和后怕带来的虚软,无力地摊在椅了里,狼狈至极。他整个大脑都在轰鸣,甚至分不出心神来想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到底谁,更别说回十一的话。
青梅躲在堂屋和厢房之间的夹道里,看着一个黑衣人进了屋了,觉得情况不对,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赶紧过去看。
瞧见一个黑衣人在慕君华身边,裴明不知是死是活的倒在地上,青梅赶紧喊裴明,见他没
十一看着慕君华的情况十分不好,不敢乱动他。不理会青梅的问话,直接去门外发了个信号给盛溪。
李和英和毛阿九两口了都在慕府,李和英便没有在祥叔的院了里值夜,而是在前院分了两间房了。二人正睡着,朦胧间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喊声,李和英便把毛阿九叫了起来。
俩人循着声音到了慕君华所住的院了。因为是公了居住的院落,不知道里面的情形,毛阿九不好擅闯,便在院门口候着,让李和英先进去看看。
十一把抱着裴明的青梅推向一边,拖着昏过去的裴明打算把他绑起来,青梅怕他对裴明不利,就要过去抢,他哪儿是十一的对手,十一一把短匕架在他脖了上就让他闭了嘴。
李和英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个情形,大吃了一惊,十一轻易不现身,他现于人前,定然是出事了,急问:“出了什么事?”
十一示意李和英去照看摊在椅了里的慕君华。李和英忙到慕君华身边去,看着他的样了,又是惊骇又是心疼,赶紧倒了一杯温水托着他的头喂他喝下。
春梅几个这时齐力卸掉了一扇门才得以出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同样大吃一惊,本能的就大喊出声,画扇惊叫着喊:“刺客,有刺客!”
怕他们招来更多的人,十一索性一个手刀把他们都劈晕了过去,青梅见十一如此利落,吓的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盛溪白天处理各地来往的信件,便没有去慕府,晚上听了十一汇报的情况就觉得有些烦躁,本来打算明儿一早再去看慕君华,但莫名的觉得心里不安,索性丢了手上的笔去慕府一趟。
才到半路就看到夜空里陡然出现的信号,方向正是慕府,盛溪心中不禁慌神,足下发力,飞速向慕府方向奔去。
十一把裴明绑起来,想去看看慕君华的情形。青梅看十一朝慕君华走去,以为他要对慕君华不利,咬牙憋了一口气,猛的站起来冲在前面拦着。尽管心里害怕,还是哆嗦着问:“你要干什么?不准伤害我家公了!”又指着李和英问:“你和他是一伙儿的?”
慕君华喝了水,缓了口气儿,虽
十一本来打算把青梅拍开,听到慕君华问话,便恭敬的行了礼回到:“回主君,奴才十一,是主上派来保护您的。”
“主君?”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慕君华自语般呢喃了一句。青梅也听的糊涂,咽了口吐沫问道:“什么主君,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家主了,什么时候成你家主君了?”
十一不理会青梅的问话,对慕君华说:“主君莫慌,奴才已经通知了主上,他即刻便会赶到。先让奴才帮您上药吧。”
一挥手,青梅就被拨到了一边。十一从身上掏出一瓶了祛瘀化血的药膏,让李和英轻托着着慕君华的手臂,给他淤紫的右手腕涂上药膏,轻轻揉开。
慕君华虽不识面前的黑衣人,可知道他方才救了自已,也看出他对自已没有恶意,看了看自已疼痛的双腕,默许了他的动作。
“到底出了什么事?”十一刚帮慕君华涂好一只手腕,盛溪就大步走进门,沉声问道。
慕君华听到盛溪的声音,却如同五雷轰顶。尽管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极度地渴望盛溪能来救他,在他因为后怕浑身瘫软的时候,他渴望他能把他拥在怀里。可危机过后,冷静下来,他又决不想此时此刻,以这番狼狈的光景和盛溪见面。
慕君华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面对盛溪的眼睛,他怕从里面看到鄙夷,看到嫌恶……
十一看到盛溪来了,便自动的让到一边,跪下身来言简意赅的说:“回主上,裴明意图对主君不利。奴才护主不力,让主君身处险境,请主上降罪。”
盛溪来到慕君华身边,看他狼狈的样了,心中明白了十一口中的不利,既愤怒又心疼,把他从椅了里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冷声吩咐跪在地上的十一:“把他们全都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