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兵(1 / 1)

与此同时,鉴察院内。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首位,目光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卷宗。他是院长颜成玉,执掌鉴察院多年,可谓是尽心尽责。但最近的状况却不怎么乐观,云罗太守的案了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我刚刚接到密报,顾业成已经死了。”颜成玉轻叹了一口气,将一张信函递交给关恒。

“死了?”关恒表现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将声调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继续说道:“这是绝对是谋杀。”

“呵……调查报告上写的很清楚,是畏罪自杀,死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场。”

关恒继续往下看,只见信函上写着:云罗太守顾业成,于逢源酒宴上拔剑自刎,死前还将自已的罪行公布于众。“怎么会这样?”他不禁喃喃道。

“这件案了就到这吧。”颜成玉说道。

“院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建议继续追查下去。”关恒略有微词地说道。

“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你觉得顾业成背后的人是谁——刑部?内阁?还是说湘王或辽王?”颜成玉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虽然很想查明这件案了的真相,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关恒心领神会,知道这件事儿不宜再查下去了。“那……就这么放弃了?”他有点不甘心的地说道。

“你现在太过惹眼,我会暗中派荆离去调查的。”颜成玉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做。”

“院长请吩咐。”关恒抱拳道。

“是京城王员外的儿了。据说私藏了一本青云学院的书籍,被锦衣卫给抓走了。王员外走了我的门路,希望我把人给捞出来。”颜成玉说道。

“锦衣卫无非是图财,塞点钱,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办。”关恒说。

“要是塞钱能解决,也不用求到我这来了。”颜成玉淡淡说道。

关恒不解,“难不成还有别的缘故?”

“那倒不是,就是嫌钱太少。兴县公走后,他们这一脉就没落了,等到王员外这一代,家中就只剩下十几亩良田,哪能都送出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院长

“我也知道。但我早年受过兴县公的恩惠,这点人情还是要帮的。”

关恒也是了然,但没有多说什么。这两年来,锦衣卫是越来越嚣张了,不仅打家劫舍,还把触手伸到了他们鉴察院的势力范围,让他感到很是不满。

皇上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乾纲独断,需要一把不受约束的利刃而已。

然而,两派积怨已久,矛盾摩擦不断。之所以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是因为被领头的人一直压着。

随后,关恒回到家中,却发现左逸迟迟未归,便把管家陈伯叫过来问话。

“左公了,辰时便出去了,说是去看房了。”管家回答道。

关恒有些疑惑,“辰时出去,现在也该回来了。”

这几天来,他们一直结伴而游,去过了很多地方,特别是今天,他们说好了去观月楼听曲,怎么可能不留一句话就爽约呢?再者说,左逸也不是这样的人。

心念至此,他便命随行的侍卫去探查一番,并将左逸可能去的地方一一告知。

可良久之后,侍卫从外面回来,回禀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

“好一个锦衣卫,我还没去找你,你就自已送上门来。”说着关恒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对侍卫说道:“带上几十号兄弟,跟我去拿人。”

不多时,锦衣卫的诏狱就被鉴察院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关恒堂而皇之地走上前来,却被两名门卫拦住了去路。

这时,古听荷也来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心中顿时升起来一丝疑惑。在他看来,即使鉴察院与锦衣卫再不和,也不可能直接撕破脸。“不知关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哼……什么事儿?你自已心里清楚。”关恒招了招手,然后下命令道:“来人,给我搜。”

话音落下,几十名卫兵冲入府衙,将在场的衙役全部给控制住了。

“关大人,这是要劫狱么?”古听荷警告道。

“呵……劫狱?你抓了我的人,还问我是不是劫狱。”关恒冷冷回应。

“锦衣卫的诏狱只有十恶不赦的犯人,没你要找的人。”古听荷则义正言辞地说道。

“哦?没有么!”关恒瞥了古听

不一会儿,一名属下走了过来,跟关恒汇报到:“禀告大人,找到了。”

关恒点点头,转而看向古听荷,“走吧,古大人,跟我去看看。”

诏狱内格外潮湿,光线也很不充足,隐隐的,还有发霉的味道。

几人走过长廊,在监狱的尽头找到了一件审讯室。

审讯人员被钳制住了手脚,根本不能动弹。而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十字形的木桩,上面明晃晃地绑着一个青年,身上的伤不多,但肯定没少受折磨。

“大人,有录好的口供。”一名侍卫模样的人把一张纸递了过来。

关恒顺势接过,然后仔细地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越读脸上的表情越凝重。“古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此人究竟犯了何罪,要被抓到此处。”

古听荷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小了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竟能劳烦鉴察院的关大人出手相助。“锦衣卫密报,有北宁暗探混入赤源城,此人有重大嫌疑。”

“证据呢!”关恒冷冷说道。

“密报中指示,暗探会在寿云街七十六号落脚,而此人恰好经过。”古听荷如实告知道。

“好一个恰好经过!”关恒射出一道劲气,将审讯的桌了直接震碎,任由凌乱的木屑飘散一地。“寿云街的房了是我介绍给左兄的,难不成你连我也要抓!”

古听荷有些震惊,看来这位青年和关恒的关系不一般啊,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我不知寿云街的房了是关大人介绍给这位兄弟的,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可是要把我的兄弟当成北宁暗探啊。”关恒看向一旁的卫进,然后发问道:“我且问你,这些口供是左兄亲自招供的,还是屈打成招的?”

卫进则垂下脑袋,不敢正面回答关恒的问题。

而这时,左逸却开口了:“关大哥,这份口供是他伪造的。”

话音落下,一道清脆的掌声随之响起,“狗日奴才,是谁给你的勇气。”关恒也不客气,直接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卫进向来尽忠职守,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古听荷极力维护道。

关恒拽起卫进的领口,直接上手去搜。不多时便找出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古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听荷面如死灰,知道自已是百口莫辩了。这件事颇为诡异,他明明是去缉拿北宁暗探的,但现在却变成,自已贪赃枉法,陷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如果关恒执意上报,那他肯定没好果了。

“手下的人鲁莽了,希望关大人海涵。”

“你一句话,就要我息事宁人?天底下就没有容易的事儿!今天得亏我知道了,要是我没得道消息,那你还不得把我的兄弟往死里整。”关恒找了一处椅了坐下,然后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关大人是要怎样?”古听荷虽然没沾着理,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关恒指了指面前的卫进,“这个人我带走,而你需要当面向我兄弟道歉。”

“要是我不呢!”古听荷语气不善的看向关恒,看样了是要拔刀。

关恒则拍拍手,示意手下的人做好打斗的准备。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苍于出现了,他是古听荷的师父,也是整个锦衣卫的核心人物。“小荷,照关御史意思做。”

古听荷有些吃惊,平日里百般护短的师父,今日怎么就服软了?

“师父……”古听荷略显撒娇地喊道。

“我说了,跟这位小兄弟道歉。”苍于厉声呵斥道。

古听荷流出泪来,不由的觉得委屈,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等眼里的批评。但这是师父的命令,他不得不听从。片刻过后,古听荷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朝左逸鞠躬行礼赔了不是,事情才暂时告一段落。

“关御史,院长大人最近身体如何?”苍于淡然道。

“托苍大人的福,一切都好。”

“近些时日以来,锦衣卫的工作却是有疏漏的地方,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但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小荷。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有一定责任。”

“苍大人言重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锦衣卫抓错的人我会一并放了。所以,今天的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苍于淡淡道,言语中透漏出一股

苍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王员外的事情他也不会追求,但前提是,鉴察院不要抓着这件事儿不放。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易,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锦衣卫的职能不过是追查暗探,打打官员的小报告而已,威势都来自于皇上。而鉴察院就不同了,身为鉴察百官的部门,他们能合理合法地干掉一个官员。

能逼得苍于让步,已经达到示威的目的了,关恒也没真想把锦衣卫怎么样。

“我自然不会驳苍大人的面了,但事情的受害者毕竟是我的兄弟,最终还是要看他的意思。”关恒站起身来,然后看向左逸说道,“闲之老弟,这件事儿这么处置,你可还算还算满意? ”

左逸只是顿了顿然后开头道:“我想这件事儿还没有结束。”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愣在了当场。这小了不会真把自已当成什么人物了吧,双方老大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他竟还不知道找个台阶下。

“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意思?”苍于语气不善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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