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人家萨沙的航天器驾驶技术基础还是很可靠的,只不过呢,后来忙着搞情报工作,长时间没再捞着开飞机了,这一复飞,多少有些生疏,再加上遇上了这种突发状况,还得艰难忍受身后那位小婊砸的捣乱烦心,一时间确实有些力有未逮。
可真给逼到了份儿上,那战斗经验的老猎手还是很可靠滴!
屏息凝神几秒后,抓住追击尸隼的一个骨刺射击间隙,先轻轻推杆尔后猛的拉起,180°改平,一手漂亮的伊梅尔曼机动之后,毫不费力的找到了攻击窗口,怼着那个畜生就扣下了机炮按钮。
那尸隼这会也早就差不多筋疲力尽了,此时哪还有余力空中腾挪闪避?没几下就让机炮子弹干了个稀碎,临死之前心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此生还没见过会打p的猎物呢。
永别了,天空。
就这么着,老萨沙还不解气呢,追着别个零碎了的尸体,又扣了好几下扳机,这下就不是稀碎这么简单了,简直给打成肉泥了好么?包饺子倒是省事了的说。
鞭尸一时爽,一直鞭尸一直爽!
打完收工!
做完一切的老萨沙深深的吐了几口大气,哼着小曲儿把飞机拉了起来,调整好航线,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愉悦起来。
可她好了,后面的朱莉大小姐这会就太不好了。
本来就寻刺激没好好系好安全带,这让老女人一系列战术机动,给机舱里摔了个七荤八素,有点晕机犯恶心不说,中间还给鞭尸行为又恶了一回,差点当场就吐机舱里好么?
万幸强压了一会儿,给呕吐欲忍了回去,要不然真吐一地,还是当着小姨的面儿,大小姐淑女范儿立马就毁了。
那不人设瞬时就得崩溃?
这会一边愤愤的骂着人,一边心里无比憋屈——哼,小姨太坏了,小心眼儿老巨婴,人家不过是轻轻的怼了你几句,至于这样式儿打击报复嘛!
感觉有被冒犯到!
回家非告老豆不可!
该说不说,经老萨沙给她这么一折腾,朱莉这一路上居然安分守己了许多,这家伙给她高兴坏了,心里不无得意的想,对
,就得这么治治她这大小姐脾气,早知道好使,早就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闲话少叙,飞机还是快的,毕竟飞直线,哪怕是一架在旧时代二战时期就几近淘汰的双翼螺旋桨机。
擦着落日余晖的最后一丝光亮,飞机降落在了要塞外的临时机场跑道上,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车队一拥而上,将停稳的飞机圈在了中间保护起来。
随着悬梯架上,舱盖掀开,两人被稳稳的扶下来,脚踏地面的一刻,朱莉脸色才稍好了一点,心说以后飞机这玩意儿还是少坐,至少再也不能坐小姨开的飞机了!
技术不好还不让人说,一说的话,脾气就更不好了。
哼,以后本小姐自己学自己开!
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不觉间一双军靴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军礼,“自由联邦特勤小组,上尉安德烈,奉命恭迎朱莉小姐回家。”
听着这沉稳浑厚的嗓音,朱莉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高过自己快一个头的上尉军官,由于穿着制式军装,身材上只能看出魁梧雄壮,面相上,鼻梁高耸且宽阔,剑眉倒竖,浅蓝色的瞳孔,透着一股妖异,唇厚齿黄,可能是长期吸烟导致的。
长相倒算周正,唯一不和谐的一点,就是那道从左侧额头,一直延伸过中间鼻翼,划到右颊的狰狞伤疤,怎么看都尽显凶戾之气。
哼,除了高一点之外,比本姑娘的那个人形玩具差远了呢!
哎呦不好,脑子里想些什么呢?嗯,晕机反应,一定是了,赶紧回家躺着好好休息一下,睡个美容觉先!
也没有再多余的寒暄,迷迷糊糊的上车之后,偎在小姨的腿上,眯瞪了一路,直到进了家门。
眯了一会儿精神好了许多,朱莉下车就一阵小跑,满心希望的等佣人打开家门冲进去一看,硕大的客厅一个鬼影子也没有,不由的又心酸沮丧起来,朝着后面进来的萨沙抱怨起来,“小姨,你看我爸多不爱我,明知道他的宝贝女儿今天回家,居然连家都不回,更别说等我了。”
话音刚落,从二楼下来的楼梯间就响起一把醇厚的嗓音,“这是哪个小坏
蛋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让我抓到一定赏她一顿竹笋炒肉。”
听着声的大小姐立马‘哇’的惊叫一声,奔着声音来处就飞了过去,然后挂在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身上,缓缓走了下来。
此人一打眼,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幅长髯,不似寻常白人的络腮胡,倒有一些拉丁裔的风采,凤眼蚕眉,面如红枣——许是往年长期风吹日晒的军旅生活导致的吧。
当的是仪表堂堂英武不凡,怪不得能生出这么靓丽的宝贝女儿呢。
把女儿从身上摘下来,不无宠溺的看着她,嘴角含笑说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往老子身上挂。”
“就挂了能怎么着?我可是都快有两三年没见到你真人了,”说着,又嘟嘟着个小嘴挂了上去,“这次回来啊,我打算多待一段,没事儿就挂你身上玩。”
一旁的萨沙,此时倒像个局外人,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幸福感,提线木偶一般抿嘴微笑着,眼眸之中的宠溺满满快要溢出,一会儿看看大的,一会儿看看小的,乐此不疲。
男人目光此时也转到了小姨子身上,一番刺啦乱响火花带闪电的眼神交流之后,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转身走到大沙发上坐了下来,“既然你还不累,就陪我说说话好了,听说你这几年历练的不错,无论专业技术还是心性上,都成长很快,就连脾气都收敛了许多?”
朱莉背着她老豆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小姨一眼,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中吐了吐舌头,跟着也坐了沙发另一角,正儿八经谈事儿了,就不能再没个正形不是。
“我这次出去呢,先是去了共和国的一个站点蹲了小半年吧,那边跟咱们这儿差不多,就那样,没啥可说的,后来呢,又辗转去了一趟变种人那边的国度,那可说的就多了,什么蜥蜴人啊,熊人啊,还有猫人和狗人呢…,就是这帮变种人太排外了,还老生性着呢,动不动就杀人吃肉,太粗鄙野蛮了,都快赶上食人族部落那群家伙了,”说到这,似乎是又因为联想引发了肠胃的痉挛不适,手捂嘴强咽了一口口水,“最最有意思的就是帝国那边的工作站了,我过去之后不久,
就碰到了一只巨好玩的傻憨憨,只要他来,我没事就逗他的乐子,每次看到他进退两难左右失据,想又不敢,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样子,都能乐上好几天,哈哈哈……”
男人现实无奈苦笑着瞄了小姨子一眼,又摇摇头看向女儿,“你啊,都快到嫁人的岁数了,还整天一副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话刚出口,男人就有点后悔了,看着女儿脸上本来亢奋愉悦的表情突然僵住,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耳光,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搬石头给自己脚面砸稀碎。
幸好小姨子智商情商在线,赶紧出手解围,“这一路奔波,我和朱莉都没好好休整过,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一会吃过饭,让孩子早点洗漱休息。”
“嗯,是我太着急了,来,我们先吃饭,然后宝贝女儿好赶紧休息休息,这几天就先好好玩玩,放松放松心情之后,再谈公务上的事情。”男人赶紧接住小姨子递来的梯子,顺坡下驴。
朱莉也无事发生一般甩了甩头,脸上有洋溢起笑容,点头不语。
就这样,一夜安好,第二天天一亮,朱莉早早起床,却发现自己还是最晚的那个,老豆和小姨都已经出门工作去了,她只好草草的吃完早餐,叫了一辆车,打算再好好转一转这座阔别数年之久的要塞,看看是否有什么新变化。
来接自己的,还是那位叫做安德烈的特勤组上尉,他看上去比昨天见到时还要冷冽几分,只说了几句诸如小姐在要塞期间,一应安全事宜皆由他负责的官话,两人就再没有什么交流。
就这么沉默着,坐在安静平和的汽车里,漫无目的行驶在要塞内的大街小巷之中,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自豪感和使命感自她的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只有走出去在蛮荒地带待过几年回来,才能真正清醒的认识到,原来陪伴着自己长大的这座超级要塞,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坚不可摧的庞然大物。
与之相比,无论是共和国的城市,还是帝国的堡垒,都根本像是纸糊的壳子罢了,更不要说那些乡镇或聚居地了。
变种人和部落的地域那更不用说,
就是一片荒蛮的原始而已。
无论如何,都要让眼前的这座要塞,永远的屹立在这片土地上,让它来守护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尚且心怀希望的人们。
这是此时此刻,朱莉心中向着祖祖辈辈为之而奋斗的先烈们,许下此生矢志不移的承诺,同时,也是她一生的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