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郎平静的脸上,在惊讶过后,就是讥笑。
这位是惯会做样子的了。
现在这样,明明是任何具体的承诺都没说,任何赔偿也没谈,只是低低头,成成了真格宇宙星际,最善良大方的存在。
把人心,玩弄到极致,也最会用最少的利益兑换最大的价值。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不成明王呢。合该他是王,而他人皆为蝼蚁之蚁。
人鱼幼崽要是落在他手里,估计会被他捧成下一任王妃,也是第一位异族王妃
灿灿是个没常识的文盲啊,别人都觉得惊讶不可思议的事,多数她都是不能理解的。眼下,也是这样。
在她听来,明王居然发了这种誓,额,真是油腻啊
上辈子年幼的时候,她也做过自己是玛丽苏的梦,亲生父母或者是超级有钱的养父母,开着加长豪车,把她接走。然后她就每天都从一百平米的床上醒来,不用写作业,随便挑食,还不用担心未来,周围的人都无条件的爱她偏心她。苏的不得了。
可现实就是现实,做梦就是做梦。她八岁之后,就连梦都不会做了。
然而现在,明王真的就是让她体会了一把玛丽苏的隐。
就,挺恶心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缘无故的,上来就发这种誓,真的有种骗傻子的感觉。
正经的你到是说说啊,怎么惩罚张玉郎,怎么补偿我,这不比你发誓有用多了?
这个世界都有神族,你发誓不遵守,难道神族会劈你?
额,灿灿想到这,就确实好奇了,转头问飞天。
“这个,发誓不遵守,会被雷劈吗?”
飞天眨眨眼,“你是说,母星上的远古记载的那种誓言吗?”她有点不会说。
灿灿点头,“大概就是你说的这种誓言。什么如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什么的”明王可没有按常规誓言的套路来发誓说话啊。
飞天心中好奇灿灿怎么会知道这么远古的东西,还记得这个清楚,这种东西,天人手里的古籍上都不会有的。
“那让他再发一次?”飞天随意的说。
灿灿挠头,“到也不用。我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不过,你们神族会替天行道,用雷劈背弃誓言的人吗?”
“”飞天十分一言难尽。
“这个,大概率,是不会的。神族听不到所有天人的声音,只有手握青鸟石的召唤者,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神族听到。大祭司的青鸟石是高级一些的,可以被更多的神族听到。我给你的这种白光青鸟石,是带有我一丝神力的最高级别的青鸟石,所以,我肯定会听到你的声音,其它所有神族,也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但不同的是,他们可以选择听或不听,而我是一直都要听到的。”
哦,灿灿理解了。一般青鸟石就是信号很不好的手机,存的号码还很少,打出去也未必有人能接到。大祭司的青鸟石是信号很好的手机,还存了不少号码,打出去就会有人接。她的青鸟石呢,就跟雷达呼叫器似的,神女那边随时待命,其他神族也都开着,只是他们能选择开或者关。
而重点是,神族没那么闲得慌,哪管别人发誓不发誓啊。
是她太幼稚了。
飞天和灿灿说话,离的很近。外人谁都没听到,只是看到了神女很亲近灿灿,对她痛爱照顾有加。
明王就眼带笑意的,静静的等着,看着。
灿灿注意到明王等人并没有因为她犯蠢而神色有变,就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就又问神女,“张玉郎会伏法吗?”这么多条性命,还是幼崽,够他死够八百回了。
飞天愣了下,跟着说“天人有救世之功,也有创世之荣,他们享有赦免权。”
灿灿瞪圆了眼睛,所以,“张玉郎就算犯下这种大罪,都不会死?”
“他大概会被关一辈子吧。”飞天也不太知道天人的法律,只是,赦免权这个东西,她知道一点。
无论天人犯了多重的罪,都能活着。顶多就是终身监禁。张玉郎还是天人王子,也许过个几十年,他就能在一个不起眼的星球上,做诸侯了
灿灿一听连神女都不确定张玉郎会不会被关一辈子,那么也就是说,他不但不会死,还不会关很久
这个世界,能不能好了
“天人的功劳,确实很高,他们还因为召唤来了你们神族,拥有了你们的偏爱”灿灿看着飞天,“神族面对张玉郎这样的天人,可有愧疚?他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犯罪,难道就没有神族在背后撑腰的缘故吗?”看了眼已经坐好的牙牙,“兽族的兽王都愧疚到悔恨难受的地步,神族,就一点的愧疚,都没有吗?”
飞天并没有被灿灿冒犯的感觉,也不会觉得灿灿不礼貌,灿灿就是个返祖的很彻底的,未长成的地星孩子而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神族拥有大能,不可妄加干预凡间俗事。你觉得天人的作为是神族给撑腰吗?你错了。”飞天垂下眼,看向下面,“天人只是因为他们留着母星地星人的血,才被神族放在了蝼蚁第一位。但第一位的蝼蚁,也依旧是蝼蚁,繁衍不出纯粹的地星人,找不到母星回不去,早晚有一天,也会有另一种天人,把现在的天人,取而代之。”
飞天终于伸手,摸了摸灿灿的黑头发,“难道你以为,现在的天人,就真的是母星上地星人的后代吗?”
灿灿实实在在的愣住了。因为神女说的这话,已经完全打碎了天人在她眼前,在这个世界上营造出来的一切高贵样貌。
再结合亲妈说的天人并不是天生就有精神力这种话,灿灿心中猛跳,她好像是听到了很了不得一件事
一件真正应该被称为秘密的事。
“你要明白一点,那位兽王感觉愧疚,是因为她本来就应该愧疚。她是完全应该悔恨的。因为她明明就已经发现了张玉郎的不正常,但因为事不关己,甚至,或许,她也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