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得热火朝天呢,地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高长安看到两个黑影走了进来。
地牢没有窗户,只在刑架旁放了盏煤油灯,高长安并没看清进来的是谁。直到前面的黑影走到跟前,高长安才看清这原来是孙黑豹。
打高长安的家伙停了手。
“张九,把这小子衣裳都给老子扒了!”孙黑豹将一把剪子丢给打高长安鞭子的家伙。
“张九,老子记着你了!”高长安在心里暗骂道,回头他非把这家伙的皮给扒了不可!
张九操起剪子咔咔咔咔把高长安上上下下的衣裳给剪破扯了出去,就连鞋子都给他扒了。
高长安顿时变成了赤条条的一个裸男。
随后,孙黑豹手里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
高长安顿时打了个寒噤我cao!这狗ri的难道要把老子给剐了?
孙黑豹手里摩挲着柳叶刀“小子,老子还记得前些日子在平古县衙的大堂上,你审讯老子湖帮兄弟的时候,就是拿着这玩意儿放在老子湖帮兄弟的下面,逼着老子的兄弟招供。今儿老子也把这个放在你的下面。不过老子不需要你招什么供,老子就是要把你这玩意儿给割下来!完事儿以后再把你一刀刀剐了!”
孙黑豹嘴里说着,猛得把柳叶刀放在了高长安的下身上!
高长安顿时吓得魂儿都掉了。
他也不知自己的舌头哪里来的劲儿,一下子把塞在嘴里的抹布给顶了出来!
“你不能杀我!”
孙黑豹愣了一下“你害得老子丢了大帮主的位子。老子不杀你杀谁?”
“我跟你们无名山的二掌柜有交情!”
“你跟他有交情关老子屁事?”
“我是平古县衙的刑名师爷兼捕班捕头,你要伤害我,衙门不会放过你的!”
“老子把你剁成肉馅喂狗,衙门要是查起,老子就来个死不承认,到时候查无实据,衙门也不能把老子怎么着!”
这招真他娘的狠!
高长安急忙祭出撒手锏“孙黑豹,你可知道京城帽儿胡同的二等靖北男爵爷、山东总兵高澄琏?”
“听说过。”
“那是我亲爷爷!”
孙黑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老子宰你还管你爷爷是谁?你奶奶是慈禧太后都白搭!”
高长安彻底凌乱了!
连慈禧老娘们都弄不死的自己,难道今天要栽到一个瘪三手里?
这也忒他娘的坑爹了吧!
这一刻,高长安生平第二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第一次是去年自己被那明诬陷为维新党人绑到菜市口开刀问斩的时候。
那次有爷爷举着老祖宗用生命换回的丹书铁券救回了他一条命。
这回谁来救自己小命?
不会有人。
高长安绝望透顶了。
娘的,既然横竖是个死,与其死得窝窝囊囊,倒不如死得坦坦荡荡轰轰烈烈些,免得被这帮宵小之辈看扁了!
自己好歹是侯门名将之后!
不能丢了老高家祖宗的颜面!
于是,高长安收起了一副戚容,面无惧色地瞪着孙黑豹。
“姓孙的,小爷我任由你杀剐。小爷我已与李老虎歃血为誓结为兄弟,小爷今日不畏生死深入匪穴,为的便是救回小爷兄弟之妾沈嘉文!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小爷的小嫂子给放下山去!”
“哈哈哈哈!”孙黑豹一阵捧腹大笑“高长安,既然你小子都要死了,老子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吧。实话告诉你,所谓绑票一事,是老子跟沈嘉文合谋干的,为的就是坑李老虎的银子!你的小嫂子明面上是你的小嫂子,其实是老子的相好!”
“兄弟妻不可欺,你卑鄙无耻!”
“没辙呀,是你小嫂子勾引老子的!”
“这个臭裱子!”高长安懊恼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要救的人竟然是这起绑票事件的主谋!
他记得几年前母亲大人对自己肆无忌惮逛窑子一事选择了“放弃治疗”时,她老人家绝望了说了自己一句你小子以后迟早得死在女人身上!
没想到老娘一语成谶!
只是他认为自己死在女人身上的死法应该是地死在女人身上。
结果却是这般连女人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被坑死了!
这真他娘的是白死了!
孙黑豹回头冲自己身后的黑影冷笑道“嘉文,这小子骂你是臭裱子,你不给他俩耳光?”
“老娘要不是臭裱子,能跟你孙黑豹相好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孙黑豹身后传来。
接着,高长安便看见那黑影走上前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根据这女人的高挑个头和大胸翘臀,虽然高长安没有解开她扣子验明胸口的红痣,但基本还是猜个不离十,这女人是沈嘉文。
一个喽啰跑进地牢“豹哥,高老大让你去主峰大寨议事!”
“小子,先让你多活一会儿!老子忙完回来再一刀刀剐了你!”
孙黑豹轻轻拍了两下高长安的脸,带着沈嘉文和喽啰们扬长而去。
……
左峰小寨门口,沈嘉文目送孙黑豹向着主峰大寨方向而去。
待孙黑豹走远后,她立刻只身来到地牢。
她走到刑架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丝不挂的高长安一番。
“高长安,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挺讲义气!”
高长安又气又恼“沈嘉文你个蛇蝎毒妇,小爷我为了救你不畏艰险深入匪穴,结果却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给坑了!还害得小爷马上就要丧命!等小爷死后,小爷化作厉鬼也会死缠着你!”
沈嘉文轻佻地伸出柔软纤细的手指挑了挑高长安的下颚“小叔子打算怎么缠着你嫂子我?”
“小爷我睡死你!把你睡得哭爹喊娘!”
“呦!小叔子那么厉害啊!”沈嘉文把手放在高长安胸膛上婆娑着。
因为一丝不挂,高长安的反应被沈嘉文一览无遗。
虽说高长安有丰富的阅览异性经验,可被一丝不挂绑在刑架上这么撩,他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感觉真不赖!
可眼下马上就要死翘翘了,他哪还有这心思啊!
可他转念又一想,既然都要死了,何不在死前再彻底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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