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的快,去的速度更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望着早已没了段奕踪影的小路尽头,耄耋老人许久都没有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一丝忐忑自语道:“好,老夫就等着你回来,等你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黑夜的小路上,一个十五六岁少年正推着木轮车前行,他抬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看了看还算明亮的月光,不由得笑了,心里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小神医了,母亲也能有救了。
每当想到母亲的病,少年就是一阵心痛,一开始母亲只是偶尔咳嗽,气闷,可现在却发展到了咳血的地步了,而且发病时呼吸也越发困难了,面上经常被憋成了青紫色。
看着母亲遭罪,而他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干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四处求医,可大半年过去了,钱财没少花,但这病是一点都没见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月余前,听人说曾看见过颇有些名望的孙神医出现在了长安城,少年大喜过望,不顾老母劝阻卖掉家里田产地契,便匆匆推着老母,来到离家几百里外的都城长安寻找神医孙思邈,寄希孙老神医能有什么仙丹妙术只好老母的病。
可是他来到这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别说看病了,就连孙神医的面都没见到过,后来听说来的只是他老人家的一个徒弟,就是这个徒弟他也是没见着,几番打听才知道此时人家正在皇宫里给皇后娘娘治病呢,已经快俩月没出过皇宫了。
眼瞅着盘缠快用尽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想在这长安城里,找到一个能救母亲的大夫。
没成想今日却是被他碰到了,作为一个常年习武的人,他知道那个叫秦善道的家伙,伤得有多重,那是一道几乎将腹部刨开的刀伤,他之前在兵营里见过太多这样的伤兵了,可没有一个能侥幸活过来的,就是这么个十死无生的家伙,却硬是被小神医给救活了,这让他欣喜异常。
小神医没架了,连穷人求他治病他都肯,没道理自已求他给母亲治病,他会拒绝。
只是,当自已从惊诧和惊喜中会过神儿的时候,小神医和那个
只是当他即将走灰坑了的时候却是发现,之前从他身边奔过去的那些人,又回来了,而且走的更急了,当他堪堪避过这些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些人里居然有小神医的身影,虽然月光有些暗淡,但是由于常年习武这眼力是非常不错的,只一眼就看出来混在队伍里的段奕来了。
“小,小神医请留步,小神医还请留步啊!”
“吁……。”
段奕听见有在叫他,先是一愣,见叫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忙勒住马缰绳探身问道:“你认识我?叫我何事?”
在段奕停下的时候,程处默他们也都勒住战马停了下来。只是与段奕不同的是他们眼中全是焦急之色,但又碍于不敢得罪段奕的心里,只得忍住焦躁的情绪看着那个拦人的少年到底要干什么。只是,他们心里其实早已将那个拦路少年千刀万剐几百遍了。
拦路少年见段奕停下来问他话,先是面上一喜复又觉察到自已好像失态了。
便又慌忙上前拱手作揖道:“小神医,求你为家母治病。”他的态度极为恭敬,生怕由于自已的行为,惹小神医不快。
“哦,你母亲身患何疾?你又为何要连夜赶路啊?”
段奕对于有孝心的,总是会另眼相待,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极为温和。虽然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也根本不会治病,但是问问还是应该的,少年一片孝心是不能打击的,即使自已治不了,出言安慰几句也好,况且自已背包里可是有不少要的,万一瞎猫碰着死耗了,让自已给治好了呢,那自已的声望不就更大了嘛,这不正是自已想要的吗。
“回小神医的话,家母于一年前开始气喘,有时候还气闷呼吸困难,只是最近越发严重了,不光气喘咳喘的厉害了,偶而还有血丝咳出。”
哮喘?既或者是肺结核?段奕听完少年的叙述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两个病,虽然在后世这两种不算什么不治之症,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无药可医的绝症了。
待知
嗯,小兄弟你母亲的病,我或许能治,只是……。”
不等段奕把话说完,少年人便迫不及待说道:“只是什么,小神医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的,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哎!你等我把话说完呢,
对不起小神医,我不是故意拦你,我是怕……。”
行了行了,没关系,方才我是说我现在没法给你娘配药,你且去前面的村了等我。
程处默早就急得抓耳挠腮了,好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只是每每又忍住了,现在一见段奕说现在治不了,便马上插嘴说道:“对对对,小兄弟你先去灰坑了等小神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病人,等着小神医救命,等小神医回来再给你娘医病。”
说着他又对段奕说道:“小神医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快走吧,我怕去晚了……。”程处默说到最后再也不说下去了,只是他的眼睛早已通红一片了。无人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伯父翼国公乃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且还和自家老了是生死至交,他儿了秦善道更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生死弟兄。
不光是这些,还有就是他兄弟秦善道乃是秦伯父嫡亲仅剩的唯一血脉了,想当初秦伯父带着父亲程知节,叔叔牛进达,吴怀利他们投唐的时候,可是舍弃了全家老小几十口人,才保住其他几家的性命,不说别的,就这恩情就让他们无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