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热锅,放好油,玄虚拿着勺子,白菜片在锅里翻滚!
他不停地控制着火焰的大小,表情十分认真。..
不一会儿,满屋子都是香气,很快白菜炒好了放进盘里端到了桌!
卢小闲操起筷子,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果然不错,玄虚道长,说说你的心得吧!”
玄虚咧嘴笑了:“哪有什么心得,说穿了是控制好火候和出锅时间,用料要刚好,不多不少!每一道菜我都做过一万次以,所以知道怎样把握好这个度。”
说到这里,玄虚郑重其事的说:“其实做菜呢,最关键的还是要用心!在你的心这是一道菜,在我心这是一件艺术品!”
把平常的事做的不平常,这便是圣人,卢小闲顿时对玄虚肃然起敬。
……
“小闲!这样恐怕不好吧?”缺德鬼可怜兮兮的瞅着卢小闲,“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要挖人家的墙角,这让我如何向青阳道长开口?”
卢小闲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只是借玄虚道长用几天,他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行!”缺德鬼摇着脑袋说,“我做不出这样的事!”
听了缺德鬼的话,卢小闲差点没笑出声来:装什么好人,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缺德百倍的事你也做的出来,不然怎么会叫你缺德鬼呢?
卢小闲并没有笑出声来,只是静静瞅着缺德鬼,好半天才说:“师父,您老人家可是答应过我的,要听我的安排。现在是您老人家食言在先,那我和谢师兄试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缺德鬼摆摆手,哭丧着脸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去试试吧!”
“师父,不是试试,可一定要办成!”卢小闲又叮咛了一句。
听了卢小闲的话,缺德鬼的脸更苦了。
……
永和楼的后堂里,刘祺搓着手对陈三说:“陈师父呀!东家再三交待,一定要把最好的手艺拿出来,他招待的可是贵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酒楼里里外外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重新开业了,可卢小闲却一直说时机还不到。
在刘祺死心的时候,卢小闲却松了口,他告诉刘祺今日要请一名贵客,如果贵客满意了,他同意开张。
听了这样的好消息,刘祺当然要慎重对待了。
陈三皱着眉头说:“掌柜的,您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东家满意的!”
不管是东家还是掌柜,从他们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陈三都不爱听。
什么意思?
分明是不信任嘛!
永和楼还没正式开业,此刻,整个酒楼只有卢小闲这一桌客人。
卢小闲和玄虚品尝着陈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桌菜肴,色香味俱佳,卢小闲觉得非常不错,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刘祺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慢慢品味的玄虚,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
才吃了几箸,玄虚便摇摇头放下了筷子。
“玄虚道长,怎么样?”卢小闲笑着问。
“做得如猪菜狗食,难以入口。”玄虚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听了玄虚的话,刘祺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不管怎么说,陈三也是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厨,怎么到这个老道嘴里,却被说的如此一不值。
卢小闲故意沉下脸来,看着刘祺:“这是怎么回事?去把陈三给我喊来!”
刘祺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惶恐的点点头,赶忙转身而去。
听了刘祺的诉说,陈三不乐意了。
什么?
如猪菜狗食?
他哪里肯服?
解下围裙,陈三便气呼呼来到了卢小闲和玄虚的桌前。
他不顾规矩礼仪,直接质问玄虚:“这位道长,你也太挑剔了。我的手艺,至少洛阳城还没有敢说不行,你怎么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呢?”
谁料玄虚根本不买他的账,冷笑道:“羽毛未丰,便口出狂言。你才掌了几天勺!”
玄虚是卢小闲的客人,刘祺怕陈三顶撞再说出不敬之言,赶忙赔笑打圆场:“道长息怒,小厨不恭,务请看在我面多多海涵。不过,这陈大厨掌勺倒有了些年份,刀功也算了得的……”
“刀功?”玄虚微微一笑,“如何了得?我倒想见识见识,倘若刀功果真了得
。那必是做菜一时轻心。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了。”
刘祺一听,心顿时释然,忙向一边陈三使个眼色:“既然如此,我让陈大厨给道长献艺赔罪。”
听了玄虚的话,陈三心这个气呀,他从鼻孔里冷冷一笑,也不回话,转身便向厨房而去。
玄虚也不计较,起身和刘祺一起跟着而去。
马有热闹看了,卢小闲脸都快乐开了花。
后堂的砧墩板前,陈三操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傲慢地斜眼看着玄虚。
厨师的刀功虽然被视为雕虫小技,但自古也有其承传。
基本,以用刀的顺序来说,厨刀有阳刀与阴刀之分,阳刀宰杀活的禽畜,而阴刀则分割已宰杀完毕的食材。
除此之外,又有生刀与熟刀之别,生刀切砧而未煮之物,熟刀则分剖已熟之菜。
生熟刀若再细分,其用途又批刀和斩刀,批刀主要料理无骨肉与蔬果,斩刀专门对付带骨或特硬之物。
一柄好刀,包括材质与设计。刀柄与刀身的例因人而异,重量亦因用途与臂力不同而不同,但要能与手掌曲线契合,稍重为佳。
刀会认生,故在厨绝无借刀之事,轻则大小方圆不匀,花丁不碎,重则断指伤人。
一柄良刀未必能造一位良厨,但一位良厨则定有一柄宝刀。
此刻,陈三手便是一柄良刀。
常人切割,能够整齐利落算及格,但作为厨师,什么材料用什么样的刀功,却要花些时间琢磨。三五年虽然也可出师,但真正要得到其精髓,非用一生来追寻,其还要有名师指点,方可完全。
“道长,献丑了!”陈三的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分明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