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陈三也不客气,捋过一条去了鳞的鲤鱼,刀光闪过,一片片轻薄如纸的鱼片整齐的排在盘子里。手机端..不一会,陈三手便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鱼骨架。
接着,陈三脱下身一件九成新的绸布短袖汗衫,铺展在砧墩板,然后往丢一块精肉,斜执刀把,游龙戏水般地在精肉拖曳起来。
只一刻,那块精肉便成了一堆细如粉丝的肉丝。
陈三拂去肉,双手抖开绸衫,那绸衫完好如初,竟连刀痕也未留下一道。
这一绝,连卢小闲也看得瞠目结舌。
刘祺一脸带笑转向玄虚,问道:“道长,如何?”
岂料,玄虚“嘿嘿”一声干笑,轻蔑道:“不到家,不到家。这般刀功,难怪做不成好菜了。嫩,太嫩呀!”
这下,彻底把陈三激怒了,将刀往砧板一放,反唇相讥道:“那道长你倒来试试?”
“这有何难?”玄虚非但没被陈三难住,反而捋起袖管,裸出枯树枝般双臂,前握住菜刀,另一只手拖过一条鲤鱼,说声“献丑了”,便将刀刃在鱼肉来回刮动翻卷起来。
不见有鱼片下来,只见鱼在一点点缩小下去,成为了拇指大丁点。
陈三见砧板并没有鱼片,正觉得怪,却听玄虚笑道:“别找了,都在这里呢!”
说罢,玄虚把刀在陈三眼前一晃。
陈三定睛一看,便不再转动眼珠,但见那刀片两面,粘满了薄如蝉翼的鱼片,一片一片重叠在一起。
玄虚将刀片在掌左右一刮,鱼片便托在了他掌,然后,玄虚将鱼片托到面前,鼓腮吹去。只见那些鱼片像纸片一般,纷纷扬扬,飘散了开来。
没等陈三将惊愕半张的嘴巴合拢,玄虚又抓起一块精肉,表演开了切肉丝。
但见玄虚捋起裤腿管,裸露出圆滚滚的大腿。弓膝曲腿,摆开马步,然后将那块精肉势放在光光的大腿。不等眨眼,便一手操刀,一手扶肉,在自己大腿游移动作起来。须臾,玄虚将刀收去,将那块好似原封未动的精肉向砧板一抛。顿时,精肉四下散开,成了一蓬蓬一束束散发。再看玄虚大腿,竟连汗毛也未切去一根。
陈三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
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他万万没想到,洛阳城里竟还有如此绝好话。
大丈夫能屈能伸,该低头时低头,武三思做人大气有格局,单是这情商普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让卢小闲对他刮目相看。
武三思跳下马车,满脸堆笑对着车厢谄媚地说:“五郎,六郎,到府了,下车吧!”
说话间,武三思帮着把轿帘掀开了。
张易之和张昌宗
从马车下来,张易之朝着武三思行了一礼:“有劳梁王殿下了!”
显然,张易之对武三思的过分热情也有些不适应。
武三思故意装作不高兴,对张易之说:“五郎,咱都是朋友了,你再这么客套,我可不高兴了!”
卢小闲眼珠一转,顾不得与张氏兄弟和武三思打招呼,而直接奔到马车后面,指着跟在马车后面的人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不守好自己的本分,怎么能让梁王殿下驾车呢,你这不是要害死两位老爷吗?”
跟在马车后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府的马夫,而另一人则是谢云轩。
马夫跟在马车后面,他是没有办法。武三思自己要驾车,马夫则只能跟在马车后面了。
而谢云轩跟在马车后面,则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卢小闲猜测,谢云轩现在应该是梁王武三思府的门客了。
有地位有经济实力的人身边总有一批靠其生活的人,这些人可以分三类。
一类是自己的亲信,第二类是帮助处理家庭生活的仆人或者家丁,第三类是门客了。
门客是古代较早有的一种传统习俗,春秋战国时期的孟尝君有包括鸡鸣狗盗之徒的门客三千,先秦的吕不为据说也有门客三千,西汉淮南王刘安的门客著作书《淮南子》。大唐也有养门客传统,太宗即位前有两个门客房玄龄和杜如晦,房玄龄善于谋划而杜如晦则善于判断,都深得太宗信任。
门客必须要有才华或者一技之才,能够帮助主人完成一些策划或者做具体的工作。而主人要有实力,要有爱才之心并且舍得花银子。
谢云轩做门客是个合格的门客,武三思做主人是爱才的主人,两人一拍即合便达成了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