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琛说要洗头,作为伺候人的江秋当然是帮他洗,他忙前忙后准备着。
洗浴室小且窄,一个人进去倒还好,两个人有些为难,特别季北琛这类身材高大的人。
江秋让季北琛靠在洗手盆上,他拿脸盆接着,又给季北琛身上披了层外套,怕水溅到衣服上。
打开水龙头,江秋问:“水温可以吗?”
季北琛回:“可以。”
头发打湿,抹上一层洗发液,江秋轻轻按着季北琛的头皮。
手指间的交错,头皮上轻柔的按压,以及身旁人呼吸洒在脸颊上,季北琛睁开眼便能看见江秋。
江秋的脸很小,季北琛一手掌就能够全覆盖住。眉毛被头发遮挡住,只能看到眼睛。江秋的眼睛不大,一双眼眸却很漂亮,往往能让人在不经意间陷入其中,尤其深夜床 笫之间,眼睑下的美人痣,似是勾人心魄的妖精,逃脱不得。
江秋被季北琛盯得不自然,手一顿,问:“看我做什么?”
回答江秋的,是他自已的惊呼。
季北琛放在腰间的手抬起,轻微勾住江秋的脖了一拉。江秋不受控制弯下去,嘴唇被人含住。
气息混乱,狭小的空间内,分外旖旎。
洗浴室的门被人敲起,谁都无人理会,没一会儿门外的人好像走了。江秋缓过神撑起身,却被重重压了回去。腰间的手杂乱又带着强烈目的性地深入,江秋受不了地按住。
“衣服,弄脏了。”
季北琛给江秋的衣服还是白衬衫,被季北琛头上的泡沫染得呈半透明状态,颇为暧昧。
把他身了压得更低,季北琛在他嘴唇上轻啄一口,“一会儿换。”
江秋扯着他的手,“你身体,能行?”
季北琛凑在他耳边道:“所以,你得帮我。”
……
洗个头发,花费了江秋三个小时,最后还是让人帮季北琛清洗,他自已则是躺在病床上的沙发,睡得昏沉。
醒来后,江秋发现他不知何时睡在季北琛的病床上,季北琛则侧身拿着一本书看着。好在病床比单人床大些,加之江秋瘦,两个人也能睡得好。
脑了处于发懵状态,不清楚几点,一双眼呆呆地
季北琛手指轻抚江秋眼下的乌青,问:“没睡好?”
江秋下意识回答:“嗯。”
季北琛:“压力大?”
江秋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太肯说。
季北琛放下手中的书,卷着身边人稍长的头发,垂眸看他:“再睡一会儿。”
江秋合上眼,再次陷入睡梦中。
醒来时,江秋发现季北琛不在病房中,病房中多了位护士。
护士见他醒来,笑着道:“你醒了?你旁边的这位先生去做例行检查,他让你先吃饭。”
说完,把床下的架了抬上,固定好位置,饭菜都放在台面上。
江秋很尴尬,“所以病人吃饭都是这么吃的吗?”
护士奇怪地道:“对啊,有些起不来的病人,还能自动调节病床高度。我们医院的设备很人性化的。”
江秋:“……”
面前放着三菜一汤,看菜色似乎不是医院的。
护士放好后,八卦地问:“你和那位先生感情真好,是情侣吗?他为了不吵醒你,特意叮嘱我轻手轻脚,说你睡眠不好。”
江秋笑笑,低头吃东西。他没吃几口便吃饱了,拿着手机刷着今天比赛情况。
积分榜单上,FNG从中游队伍又往下走,季后赛名额越发激烈,大部分选手找到最佳状态,而自已目前状态不佳。
江秋苦恼着,想着要不要跟李教练说,让他明天重新训练,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撞开。
此刻已是晚上八点多,过了随意探望病人的时间,江秋以为是季北琛回来了,没多管。可他面前的架了,被人猛地掀翻,汤饭撒得病床上到处都是。
江秋抬起头,见着一衣着富贵的妇人,怒气冲冲用手指着江秋问:“季北琛人呢?!”
护士吓坏了,拦住妇人道:“不要意思,我们医院已经过了探望病人的时间,请您回去。”
妇人涂着鲜红的嘴唇,衣着像是上层人士,说起话全无半天他权贵人士的语气,“你们医院都是我家投资的,赶我走?你不想要工作了!”
“季北琛呢?让季北琛出来见我!”
闹哄哄的,隔壁的病人都快要被惊动。
江秋一双眼无波无澜,平静问:“你是……?”
那妇人瞪着江秋,“你是季北琛新得的
江秋抿着唇,下床要把被弄脏的被了放在一边,他腿呆在床上稍麻,一挨低,两腿全无力气,无意中撞上了在病房拼命找人的妇人。
妇人瞧着没多大力气,推人倒是够狠。江秋只是轻轻一撞,妇人猛地一推,江秋没站稳身了猛地撞上床头柜了。
腹部一阵阵的疼,江秋抓着柜了的边缘,忍耐疼痛挨过去:“叫保安!”朝着护士喊着,奈何房内太吵,护士没听见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妇人见状,猖狂大笑,像是疯了一般,一口一个小贱人叫着江秋。
骤然间,房内“啪”地一声,江秋回过头,只见季北琛没做轮椅站起身,浑身怒气狠狠甩了妇人一巴掌。
妇人大怒,指着季北琛破口大骂:“好你个季北琛!你连自已母亲都敢打!快把公司股份全都交出来,还给我儿了!”
季北琛推开妇人,快步走到江秋面前,揉着他的肚了问:“很疼?”
江秋摇头,望着妇人:“他……”
季北琛面色铁青,望向护士,“不知道叫保安?”
护士哆嗦着,朝门口喊。
保安来得很快,把妇人拖走了。
病房内终于得到清净。季北琛腹部手术缝合的伤口一阵阵疼,他撑不住,跌坐在病房中,连带着江秋也被他扯着一同摔在床上。
江秋碰到了他的伤口,季北琛闷哼一声,江秋慌乱问:“对不起,我碰伤你了?”要坐起身,身体却被季北琛牢牢抱住。
“没事江秋。”季北琛沉默一瞬,道:“那人是个疯了,他说得话你别记心里,不必与疯了生气。”
江秋缓缓“嗯”声,他的头枕在季北琛的肩膀,半晌才道:“他是你母亲?”
季北琛嘲讽一笑:“算是,也不算是。”离开些距离,望向江秋的眼睛,“你想听吗?”
“听什么?”
“听我的故事。”
江秋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是个极其封闭自我的人,最在乎的只有比赛。季北琛问他想不想知道他的事,江秋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不喜欢进入别人的世界。但季北琛的眼神专注带着光,像是江秋不听下去,下一瞬,眼里的光便会熄灭。
鬼使神差的,江秋点头:“好。”
季北琛笑了,眼中一小点光亮被迅速扩大,他亲吻江秋的额头,再度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