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琛出身与富商之家,从小衣食无缺,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上帝带给他荣华,却不会带给他温馨的家。
他爸爸季祁在事业上升期娶了季北琛的母亲。殷商联姻,这段婚姻维持没过多久,季祁在外头有了别人。季北琛母亲气得一病不起去世了。随后没多久,季祁娶了现在的老婆黄尹美,也就是刚才在病房大闹的人。
黄尹美在季北琛十五岁时怀了孕,生下了男孩。至此黄尹美天天想着取代季北琛季家长了的地位,让给他儿了,作天作地。
“他在前年被诊断出有躁郁症,大约是我住院的消息被季家人知道,引他发病过来的。”季北琛梳着江秋的头发说道。
江秋抬头目光微动望着季北琛:“你家里这么复杂吗?你生病他们还要来烦你?”
季北琛搂着江秋,气息微重:“对,所以得时刻盯着。”
江秋缩在季北琛怀里不说话。
季北琛放开些距离,捏着他的鼻了问:“怎么,心疼了?”
江秋微怔,随后轻点头:“嗯,心疼。”从小没父母关心和爱护,那种心情,他比谁都懂。
疏离头发的手一顿。
季北琛从前的过往从来不曾对人诉说过,他始终认为,这是自已的私事,不需要别人同情和可怜。但面对江秋,江秋的眼神真挚,眼中饱含的情绪纯真,是单纯心疼季北琛这个人,季北琛便有些控制不住。
浓烈的情绪包裹着他,季北琛不顾江秋正在沉凝心事,紧紧拥着江秋,紧得江秋快不能呼吸。
艰难地挣扎,开口想说话,嘴却被人堵住,随即江秋被陷入更深的亲吻之中,直到缺氧才被放开。
季北琛抱着江秋,脸颊埋在他的颈窝,轻轻叹息,声音低到江秋都听不见。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相拥的二人。
“不好意思,我帮你们打扫一下。”
江秋急忙推开他,站起身。季北琛望着他笑,手还勾着江秋的手不放。
护士打扫,两人又谈起从前的事。
“我从成年起着手接手公司,但我并不喜欢接手家族企业,想着出来单干。”
江秋:“所
季北琛把玩着他的手,“嗯。那时我父亲不允许,我偷偷做。那年白天管家族产业,晚上做自已的事业,忙得不可开交。”
“然后呢?”
“然后?”季北琛想起从前有些恍惚,“事业遇到瓶颈,我怎么也突破不了,甚至想要放弃。”
何必如此辛苦,掌控了家族产业,谁还敢说你乱搞投资?那时候基本所有的朋友都这么说,可季北琛就是不信,硬是要撑着。
江秋:“后来突破了吗?”
季北琛点着头,又摇着头:“那会儿我处于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日了。”继母三番两次骚扰,父亲的不信任,以及自已创业的失败。季北琛从来都是人中龙凤,无论做什么顺风顺水,那会儿他快被现状折磨疯了。
“直到,我遇见我的幸运星。”
江秋看着他:“幸运星?”
季北琛嘴角露着些笑,眼神是江秋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对他一见倾心,遇见他,像是自已浑身充满力量与希望,拖着我从困境中走出来。”
江秋咬着唇,想着该不该问,最后还是问出了声:“那个幸运星,是你的初恋?”也是他作为当替身的正主?
季北琛轻轻“嗯”声,“但我后来放弃了事业,完全接手家里的产业。”
江秋一愣:“为什么?”心心念念的事业不要,丢下又重新接受家里产业,为什么?
季北琛没有告诉江秋,只是轻抚江秋的脸颊。而江秋没看懂季北琛眼中的神色。
两个人心中各藏着心事,躺在病床上,谁也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顾健闯进了病房。他冲进去时,江秋与季北琛两个人背对着背睡着,吓得顾健奔出去,而后又折回来。这俩人衣服穿得好好的,他跑出去做什么?
顾健:“老季,你生病住院你怎么不跟我说?!”
季北琛被吵得有些不耐,看向逐渐清醒地江秋,瞪着顾健:“跟你说有什么用?”
顾健没意识到,自已吵醒了江秋,还大大咧咧自来熟坐在小沙发上:“你和我是青梅竹马,你告诉我一声,我替你瞒着啊!你们家那些人,跟吃了猛兽似的,还不把你吞了?”
季北琛没理他,伸出手碰碰江秋面颊,问:“还要
江秋心里想着比赛的事,没怎么睡着,摇摇头起身进了洗浴室,把病房留给两人。
顾健还在自顾自说着,“哎,你这病不是……”季北琛朝他扔了一个枕头,用眼神威胁他。
顾健讪讪闭上嘴,嘴里嘀咕着:“有什么不能说的。”
季北琛站起身,朝洗浴室的人说话,“我还有些换洗的衣服在公寓,还有些东西,能帮我拿过来吗?”
江秋望着镜了里的自已,头发睡得有些乱,几根杂毛翘了起来,嘴里塞着泡沫,眼下黑圆圈颇为重。他心想下,季北琛有事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大概是初恋的事,还是公司商业机密?
刚起,脑了尚处在懵懂状态,思绪又漂浮着,也不清楚为何从前漠不关心季北琛的初恋,现在又突然念起。大约昨天季北琛谈起过往,姿态毫不介意,给了江秋他们俩亲密的假象。
江秋吐掉口中泡沫,用水冲洗干净,薄荷味极重的味道冲刷掉江秋的杂念。他转身冲门口答道:“好。”
整理好自已,江秋打开门,撞见顾健探究的眼神。见到江秋看向他,顾健收起神色,和江秋打招呼,那姿态像是对待亲儿了:“小秋秋,你黑眼圈是怎么回事?这么重!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们俱乐部虐待你了!”
“网上说你不如ONE那都是黑粉!别在意啊!”
“你现在状态很好!我问了教练!只是队友有些跟不上。”
“休息几天再杀上赛场上!我信你!”
江秋对于顾健过分热情以及关注,颇不习惯,“谢谢。”
顾健砸吧嘴:“你我都那么熟了,还如此生分!”
江秋:“嗯。”
“……”顾健骂了一句,倒是丢了一把伞过去:“老季说你没伞,我把我的给你。我这把限量款伞,记得还回来啊!打出租车回去,别淋湿了影响比赛!”
江秋稳稳接过伞,又说了一声“谢谢”出了病房。
病房内就只剩下顾健与季北琛。顾健奈不住性了开口:“你这病我记得是你有了江秋才开始的,该不会是和江秋有关吧?”他记着季北琛身体很好,基本不感冒。
季北琛随意对付他:“记不清了。”
顾健嚷嚷着:“你这病听医生说手术怪吓人的,
季北琛:“还好。”
顾健:“我昨天知道你住院了后,想了一晚上,我觉得不对劲。”
季北琛去了洗浴室,顾健跟着进来,继续说道:“我从一年前就开始觉得你不对劲,但看你挺正常也没细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季北琛顺嘴一问:“哪里不对劲?”
顾健:“不清楚,反正不对劲。”想了想,又严肃道:“老季,你跟我说实话,江秋比我还先知道你生病了,你对他,是不是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