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换药(1 / 1)

显然她那一番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谢瑜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挣扎着起来就要走。

“冒犯了。”宫冬菱捏了个定身诀,一下子就把谢瑜钉在床上动弹不得,“等换完药,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于是,谢瑜眼睁睁地看着宫冬菱从储物戒中拿出了药粉和绷带,俯身上了床,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将青葱般的手指伸向她的衣领。

冰凉的指尖无意间触到了谢瑜发烫的脖颈,留下一片绯红。

宫冬菱瞧着谢瑜偏头闭眼掩饰慌张的模样,不仅有几分好笑:“怎么?第一次被别人脱衣服吗,那么怕羞,搞得我像是在欺侮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

“你!……”此话一出,谢瑜的双颊上都飘起了些绯云,咬着牙一脸羞愤。

宫冬菱将谢瑜的腰带解开,又将垂在肩头的布料褪去。

里面是被纱布包裹的道道伤口,不少都渗上了血迹,就像是雪地上的点点红梅。

宫冬菱不再打趣谢瑜,专心将那些渗了血的纱布解开,重新洒上药粉,又将新的纱布缠了上去。

想当年,都是别人在医院照顾她,没想到如今她也能将耳濡目染的一些护理的办法用在别人身上了,或许这就是重获新生的意义吧。

想着,宫冬菱的嘴角就荡起了点笑意。

等将谢瑜安顿下来以后,她要做一做上辈子不能做的事。

谢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僵着身子,只觉得宫冬菱在换药时,两人肌肤触碰的感觉,怪怪的……

她悄悄抬眼,却刚好撞见了师姐微笑的瞬间,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这点情绪还没萌芽,就被心里对宫冬菱的厌恶给压了下去,谢瑜的眼神瞬间降温。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以前不是没有相信这位师姐的伪善面具,可换来的不过是一颗真心被践踏。

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所有人不都是一样的吗,没有人爱她……谢瑜垂下的眼睛似乎更黑了,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万千情绪翻涌。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却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疼不疼?给我药的医修说,这药粉

虽然疗效好,但敷上去时可不好受。”

谢瑜抿着嘴,好半天才闷闷道:“我不怕疼的。”

从来没人问过谢瑜疼不疼。

她天生就五感迟钝,对这痛的感知也不清晰,去历练后受再重的伤,蒙头昏睡几天,醒来时总能好,有人说过,她的命贱,倒真是像杂草一样顽强。

除了那些狰狞的鞭痕以外,谢瑜身上还有许多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疤痕。

目睹这些的宫冬菱眸光一暗,却什么也没问。

每一道伤痕都是谢瑜或苦难或不堪的回忆罢了,没必要再去戳她的伤口。

气氛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宫冬菱为谢瑜穿戴整齐,解了她的禁制。

谢瑜此时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了,她沉默着从床上站起身,低头皱眉瞧着腰上被那女人精心系的蝴蝶结。

有点嫌弃。

似乎是因为体力不支,她身形晃了晃,背对着宫冬菱,才终于开口,声音格外别扭:“你对我做的这一切,我才不会感谢的!也不需要你还我什么公道,以后别再缠着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宫冬菱笑意不减:“听阿瑜的。”

远远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宫冬菱才将目光放在了手心的一枚小瓶子上,那瓶子明明是白瓷,却莹莹透着些红光。

瓶口溢出了些红色的粉末,在接触到指尖的瞬间,竟是直接将她的手灼出了几缕青烟。

“就是这东西?”她喃喃自语。

***

道法真人殿中,早就汇了不少人,大多是律法堂的管事和弟子。

前几日律法堂以毒害同门罪将谢瑜判入了禁闭室,说是要她反省整整七七四十九日,而这前后还不过四日就被人放了出来,当然要过来讨个说法了。

道法真人高坐主座,脸色不太好看,眉心锁在一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弟子宫冬菱求见。”这声音不大,但在各位五感通透的修士耳中,却是一道炸雷般,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宫冬菱是被许若真的传音符唤来的,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对原著进行了如此大的改动,不可能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走入殿中,目光却停留在了真人座下立着的一个长发阴柔少年身上,那少年长相很是柔美妖冶,丹凤眼,尖下巴,白皮肤,特别是额上的一点深红眉心痣,像是一团烧起来的妖火一般。

这少年名叫姬羽然,是不周山上侍奉的妖莲所化。

妖莲本是佛家的金莲,但被上古妖皇蚩尤偷去后便染上了妖气,等他重归正派后,要在这不周山的灵泉里修行千年,历了劫,才能净化身上的污浊,重返极乐。

大概只有宫冬菱知道,姬羽然这劫啊,是情劫,虐恋对象正是谢瑜。

没错,姬羽然就是本书著名的男主,一个通过对女主虐心虐身来表达自己爱意的古早神经病。

这替身虐文一半的狗血虐梗,都来自于姬羽然的突发性神经病和在白月光和替身两人中的摇摆不定。

而这次宗门大比一事时,姬羽然对谢瑜还抱着不屑鄙夷和玩玩而已的心态,还没有生出那些虐恋情深,当然不会帮谢瑜。

但根据剧情,他会在谢瑜生死边缘时出现,救她一条命。

是的,即使宫冬菱不去救谢瑜,剧情之力和男女主光环终究会促使两人相遇,让这场生死意外成为彼此的羁绊。

宫冬菱之所以抢了男主戏份,是因为纵观全文,她深知姬羽然神经病渣男的本质,谢瑜跟着他不黑化才怪。

要拯救女主,第一步就是废了这个渣男的男主地位,帮助谢瑜摆脱粪坑。

姬羽然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地位竟在这一刻就开始一落千丈,此时,他正饶有趣味地盯着宫冬菱,猜测她会如何处置谢瑜。

“怎么真人的徒弟就这么大的排场,倒是让我们好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吹胡子瞪眼,阴阳怪气道。

老人是律法堂的二长老,平日里端的架子最大,深受不周山弟子们的厌恶。

一来就被这样明目张胆的针对,宫冬菱倒是客客气气,和颜悦色道:“玉长老熄怒,冬菱姗姗来迟,让各位久等确实不应该,让大家见笑了,不过冬菱这次却是事出有因,还请长老不要怪罪。”

她将手上一直捏着的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个小瓶子,表

面上似乎浮着一层莹莹的火光。

正是宫冬菱之前在谢瑜走后拿出来的东西。

“是热毒!”有人认了出来,失声叫道。

谢瑜被定罪为毒害同门,就是因为在她剑上查出了热毒。

这热毒平日里不是什么厉害毒药,但却跟寒气相生相克,极其具有针对性,正是这热毒和宫冬菱体内的寒气相撞,才会害得宫冬菱旧疾复发,当场昏迷。

因为没办法解释剑上热毒的来历,谢瑜百口莫辩,只能被关入禁闭室。

宫冬菱心里却是在清楚不过的,当初在比试大会上,原主打不过修为不如自己的师妹,怕就此被比下去,情形之中便用了这样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如此,谢瑜被毒打关禁闭,还落了个毒害同门的坏名声。

原主则自食其果,低估了热毒的毒辣之处,被这热毒活活灼死,芯子换成宫冬菱这个穿书者。

“你这热毒从哪来的?”长老问道,心中有了点猜测,莫非是她自己下的毒?

许若真想起来昨日宫冬菱轻描淡写的那句话,眉头皱得更紧。

宫冬菱是她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作品”,若如此自毁前程,是许若真万万不想见到的,他暗暗在手心里捏了个闭口诀,只等她自爆时捂了她的嘴。

在场的修士们神色各异,全都竖着耳朵仔细注意着宫冬菱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毒是我……”她故意一停顿,吊了会儿胃口才道,“是我从妖核贩子那弄到的,他们告诉我,火鬼体内有这毒。”

火鬼是祸害人间的一种低级妖兽,它们虽然相对弱小,但数量却不少,往往需要外门修为不高的弟子们出门历练时除掉。

众人没想到她一拐弯,突然如此说,皆是一愣。

还是最初那个训斥宫冬菱的长老拂须问道:“你的意思是,谢瑜曾在贩子那儿买的毒?”

“长老听我慢慢道来,

这火鬼本是靠分裂本体进行繁衍生存的,而最初的那株火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火鬼母,其妖核里就有热毒。而凑巧的是,谢瑜师妹上次出门历练就是去凡界除火鬼,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她的剑

上会残留热毒了。

因为很少有人知道火鬼还带着这种毒,也不知哪只是火鬼母,自然也不清楚自己剑上这毒从何而来。

如此看来,师妹确实是被冤枉了。”

宫冬菱声音柔软却不失力量,不急不缓,格外让人信服。

听完这话,许若真面色缓和了些许,方才他差点真以为宫冬菱要玉石俱焚,不仅怕自己一手培养的东西就这样白白毁掉,更怕一些跟他有关的秘密会就此暴露……

代表律法堂的长老此时脸色也有点白一阵红一阵,知道这次是判错了,但又拉不下脸来承认。

宫冬菱看出了他的难堪,倒也不为难:

“这次若不是我相信师妹的人品,也不会去翻阅古籍和求证。而且这热毒本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要怪只能怪我身体里的寒气,筑成了这样一场误会,不仅连累了师妹,还让律法堂的长老同门们为这事操劳。择日我会亲自登律法堂的门赔礼道歉。”

这话确实入耳,律法堂的众人也不觉得脸被打的啪啪响了。

长老这才满意点头,顺着台阶就下了:“都是误会罢了,赔礼道歉就免了。倒是你师妹因为你这病无缘无故挨了顿鞭子,得好好照顾她才是。”

“冬菱记下了。”

只是她话音还没落,一旁就传来了个懒懒散散的声音。

“说到底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你如何能证明谢瑜真的在那次历练中杀死了火鬼母呢,火鬼母数量如此少,十万只火鬼中也才会有一只,怎么就这么偏偏凑巧死在了谢瑜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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