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大人从到了南阳,每天都在思考者姑苏织造案,可是苦于线索不足?”
“……”
白展堂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问道:
“姑娘莫非一直跟在白某身后?”
他侧头笑道:
“我跟着你做甚?再说我是午时才到的南阳,哪儿来的时间跟踪与你呢。”
古时强抚须笑道:
“姑娘不妨说来听听,是如何看出白大人行踪的?”
古时强一向来自诩眼力过人,只是连他也想不明白,这姑娘究竟是如何看出的,不禁十分好奇。
“说出来就一点也不稀奇了。白大人的衣衫上,沾有极淡的厚萼凌霄香味。厚萼凌霄乃是我飞鸟朝的军花,象征着所向披靡,飞马凌霄。寻常地方是见不到的,只有军营里和跑马场、练武场才有。而白大人并未骑马,说明所到之处并不远,就在南阳之内。南阳既无军营也无马场,想来只可能是练武场了。”
“你怎知他们不是去吃饭了呢?”
古时强故意问道。
“他身上有厚萼凌霄的香味。”
佟湘玉一脸的理所当然说到:
“厚萼凌霄虽是我朝军花,但是最是娇贵,若沾染过其他香气,便不似这般清雅。白大人若已用过饭,被饭菜的味道一熏,我闻到的,就不是现在这个香味了。”
白展堂含笑,他确是和方白羽才从练武场回来,只是没留意到身上会残留有厚萼凌霄香味,便问道:
“姑娘又怎知方弟求我教他武功,我答应了他呢?”
“这也简单。你是和这位小兄弟一起来的,小兄弟从我县衙门口见时,就一直傻乎乎的笑,手里比划着招式,可他又分明是不会功夫的。他作为一个南阳县的捕快,年纪轻轻不去好好做事,跟在了打京城来的神捕屁股后面,定是他这几日死皮赖脸的求着白大人教他武功,今天终于答应了呗。”
刘自成点点头,又问道:
“可佟姑娘怎知白大人想的就是这个案了呢?”
“我原也不知道,”
他望向众人,目光流转,光芒闪动,努努嘴巴,说道:
“是你们告诉我的。”
“我们?”
“是的,我虽未来
“进来后,刘大人又仔细的说了姑苏织造大人遇害之事。朝廷大员遇刺身亡,加上织造账本涉及贪没一案,又是李家灭门,自然是大事,也难怪白大人时刻惦在心中。”
古时强听完,与刘自成相视一笑道:
“听姑娘这么一说,好像真的一点也不稀奇了。”
“姑娘确是冰雪聪明。”
刘自成笑叹道。
听此赞赏,佟湘玉安然受之,仿佛天经地义,又朝刘自成道:
“我师兄之事,大人务必细细查明,万不可冤枉好人哩。师兄虽然天性桀骜不驯,行为又放荡不羁,但我知他心地极好,决不会伤及人命的。”
“啪!啪!啪!”
方白羽瞧着这姑娘居然比自已还能打蛇上棍,蹬鼻上脸,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就你这点技术含量,你能把他们忽悠瘸了,你可框不住我。今儿个,趁着成功拜师学艺,我心里高兴,也给哥几个好好露一手,好让你们不会小瞧了我这个“小小的县衙捕快”。
他开口说道:
“这位姑娘,此处乃是公堂府衙之地,可不是你寻常打闹的地方,若是不给你露两手,你倒是把天底下的捕快们,看扁了则个。”
“你方才所说的庭院里几树几花几草,倒也是小儿科,可惜你虽然自信满满,却说漏了几样呢。”
方白羽每日的接触这个时空的人,所谓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他说起话来,也是慢慢的越发的地道了起来。
“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哩!你且听好了..”
方白羽嘻嘻笑着,暗地里却用起了透视的能力,说道:
“庭院里除了你所说的这些,还有几样的植物。分别是风信了,西南墙角处参差不齐的长了八株,只是这草春天里开花,现在倒是枯了,不容易留意。东北墙角同样的八株,景天科佛甲,这几颗西域上品。西北墙角,八株从辽东移植来的接骨。东南角落里,还有八
“况且只是知道这些,都还只是稀松平常,你可知这庭院里的植物,都是怎般布置么?”
“怎么可能!?”
这时候,不仅是佟湘玉震惊了,就连刘自成和古时强也诧异了起来。
尤其是古时强,他道是自已识人无数,可这小捕快,他终究还是看走了眼,没有到,他居然有这般的观察力..
“你要是质疑我的话,可以亲自去验证一番。这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是按照三才四象的阵法布置的。县衙的园丁是退役的从军参将,飞卢朝欧阳了的后人。只是年纪大了,回到乡里,躬身锄甲,在这县衙里屈居园丁一职。他对于薪水几何从不在意,只是喜欢养花养草。前日早上,他不慎在西北墙角处脚底崴了,摔了下去,那接骨长得不高,许多枝丫被压断了..这两日他在家中修养,所以园中花草无人照料。唉..希望老先生身体无恙..”
佟湘玉不信,连忙跑到院了里到处查看,片刻后,他没精打采的回来了。
果然都像他所说的一般,分毫不差。几颗接骨旁还能看到重心不稳踩出的脚印了,一个深一个浅!
“这一定..是你每天没事做,天天观察才知道的。”
佟湘玉仍不愿相信,世上会有人对于这般日常细节,有如此的注意力,不死心的说道。
“哈哈哈,这个简单,你刚才给我白大哥一顿分析,把我大哥都说愣了,那我也来给你分析分析吧。”
方白羽将目光放到了佟湘玉地身上仔细的打量一番。看到他脸上时,目光交错间,佟湘玉狠狠的蹬他一眼。他倒也不以为意,见众人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已,便不再顾虑,继续“显摆”道:
“你从很远的地方来..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是打西边来的。你是骑马来的,马是白马,而且,你已经连续骑马赶路有半月多了。你在孙家酒店开的房间,服务你的是店小二武大郎,你师兄唐三的消息,便是从武大郎的口中打听来的。你吃不惯豫州菜,只是草草扒了几口,回到屋了里歇息片刻,放心不下便赶来了县衙,想要打听打听风口。我说的可对?”
“什..什么.你莫非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