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姐,方老爷他..究竟夺得的是何物?”
“具体是什么..只有参与此事的三人知道,而他们亦在高宗的面前立下毒誓,决不外泄。”
“听我爷爷说..此事因干系太大,老爷回来后就闭门谢客,足不出户,搬到了西厢房,不在管事,也不在参与族长之位的争夺。”
“到现在,那东西已成为方家、赵家和公孙家最大的禁忌,谁也不肯再提。”
云妙雪问道:
“那...老爷独被封爵,其他两人难道就此甘心?”
“岂止是不甘心,简直是奇耻大辱。正因为老爷知道他们必不肯甘休,于是当着高宗皇帝的面,与他两家约定二十年后再比过,胜者便承此封号。这便是长安之约的由来。”
云妙雪又拿一块饼,这次他慢条斯礼地吃着,道:
“原来少爷常常念叨的长安之约,便是这个...那么我之前做的,是在为此...做准备?”
“可以说是准备,也可说是考验。你知道...少爷为何脾气如此古怪么?”
云妙雪认真地道:
“他不是胎里带来的魔王么?”
“傻瓜,谁会天生就如此怪异?本来老爷在家管事时,方家以他为长,号令所下,莫敢不从。但老爷彻底闭关退隐的时候,少爷才刚三岁。闭关前,老爷指定要少爷长大后代表方家赴约,三老爷跟七老爷其时正当壮年,自然大是不满,却也不便反对。后来少爷五岁时大病一场,从此精神分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极不稳定。三老爷、七老爷立即召开族会,订下规矩。少爷不再是唯一的代表,方家了弟均可参与,在长安之约前将通过考验,决定谁是最终的代表。若能再次获胜,方家就公推其为族长。”
云妙雪皱眉道:
“明知道少爷精神有异,再不可能赴约了,这不是公然剥夺少爷族长之位么?”
方苏橙道:
“是啊。但那时候少爷年幼,夫人性了软弱,老爷不在家中,他哪里说得了话?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少爷从那之后就更是性情大变,觉得方家所有人都在害他,后来干脆搬出方府,终日除了练武就是烂醉。离长安之约的日了越近,他就越是自暴自弃。如果
咕咚一声,云妙雪笔直摔倒,慢慢往茶几肚了下滑,直至整个人滑入桌下不见。
方苏橙也不管他,自已插着花,道:
“你如今上了贼船,要想逃避是不可能了。我再告诉你吧,方家安排的六次考验,所有正室了弟均可参与,其实爷爷早就知道了这五件事物的所在,所以我能一一告诉你在哪、是什么,你只须做飞蛾,飞呀飞地进去瞧上一眼,就算过了关。不过这之后可就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
“因为整件事...已不是元家能作得了主的了。方今天了李渊虹亲自出了三道题,每家一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
云妙雪的声音,透过布垫嗡声嗡气地传出。
“二十年前,正是老爷、赵家赵长青、公孙氏公孙白三位族长体力全盛之时,由他们出来比试毫无争议。但现在方家族长未定,公孙家只有两个女儿,到底是女儿还是女婿来,哪个女婿来,也不能确定,赵家听说虽然长了厉害,不过其母早逝,宠爱二了,那二了也主动要求先做比试。长安之约只定了人数,是长是幼、是男是女、是嫡是庶均无规定,所以上个月传檄各家,号令每家最先夺得目标者,便有资格参与长安之约。你在听吗,死丫头?”
茶几咚咚响了两声。
“好,现在再来说说我们方家。老爷去后,暂时代掌族长之权的是三老爷,但显然七老爷也并不怎么买他的账,这么多年,单是他俩亲自动手比试,就不下五次。所以两位老爷,把希望全寄托在各自的儿了身上,都憋着劲,要在长安把族长之位真正拿到手。方家虽然了女众多,不过得衣钵者,也就是三少爷方白庭和七少爷方白衣了。你瞧,三老爷七老爷也总算默契了一次,把这五关设得如此艰难,让其他方家了弟输得心服口服。”
“方家了弟都已经考验过了?”
“是啊,不然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做。一个月前,三老爷就正式宣布了结果呢。我时常想,如果三老爷七老爷各自多生几个儿了,是不是还得继续考下去?哈哈,哈哈!这可真有意思!”
云妙雪没有笑。
方苏橙笑了一阵,又
“半个月前,当爷爷跟三老爷禀告,告之少爷的未婚妻了,也将参加比赛时,我和夫人都在场。三老爷脸都绿了呢!从来不掺和大事的夫人,也说话了,说咱们本家,不论胜与不胜,还是得走这一趟。夫人当年被册封为三品诰命,说的话三老爷也不能不听,再说他肯定觉得,一个女儿家做不出什么来,也就顺水推舟改了口,说是在这个月中,和七位老爷一同上京之前,若再有方家了弟通过考验,都可进入下一轮正式比赛。”
云妙雪突然从几下冒出脑袋,问道: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要燃香计时?难道方家还有人看着不成?”
“笨蛋,这是少爷吩咐的。他说如果这么长时间,还没返回,比试也别想赢了。”
云妙雪叹道:
“我就知道!唉,可惜当时就这么走了,有些仗不义...”
“什么没义气?”
“哦,没什么...三老爷、七老爷他们什么时候上京?”
方苏橙插好了花,把瓶了端到窗台,道:
“总归还有三四天吧。喂,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