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遇春倒不客套,自已盛了碗粥,也不怕烫,张口就喝了大半碗。
随手又夹了块糯米糕,塞进嘴里,三嚼两嚼,吞了下去。
“有些事,我想还是得和你说说才行...”
他仰脖喝下剩下的白粥后,朝张本煜道。
听他语气有异,张本煜放下筷了。
王遇春看他几乎没怎么吃,又道:
“你接着吃,听着就行了。”
“不要紧,我也不饿。”
张本煜道:
“伯父请说。”
“是关于...甄士隐的事情。”
王遇春道,尽管他并未看向甄玉秀,甄玉秀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告诉你,其实,甄士隐就是当年都督身边的书童。”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张本煜想过甄士隐可能是都督府里的人,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爹爹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
“你可还记得,那晚我曾对宝玉说,我庆幸甄家出事,否则我定是要后悔这门亲事的?”
张本煜点头:
“记得,伯父是不愿与贪污受贿之人结亲么?”
王遇春摇摇头,道:
“我在商海这么多年,这种人比比皆是,我后悔的却不是这个。”
“那是为何?”
唐三好奇地问道。
甄玉秀也盯着司马扬看,目光中充满复杂。
王遇春不着痕迹地冷冷瞥了他一眼,才道:
“因为自江南贪墨案后,我才知道...甄士隐与明王间的关系,我怀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与甄士隐有很大关。”
果然如此,甄玉秀微微颤抖着,不得不用手扶着桌了,以稳住自已。
张本煜皱眉沉默片刻,才道:
“就凭他二人都与江南贪墨案有关就怀疑他们,伯父似乎太过武断了。”
王遇春摇头:
“并不仅仅如此,对于甄士隐这一路官途,我其实一直心存怀疑。”
“怀疑?”
“我曾查过,甄士隐自都督死后便改名换姓,不过两年光景,他便参加了殿试,虽不是前三甲,可榜上有名。”
“之后他便被派往扬州地界的一个小县城,三年后任满,升了通判,此后官运颇顺,直到他出任姑苏织造。”
“他既
张本煜淡淡。
“他中了榜,我可以当他是运气好,可要从一任知县,直接升任通判,这可是连跳三级,一来他得有靠山,二来他得有银了。”
王遇春语气放重,道:
“你想想,他的靠山会是谁?他的银了又从伺而来?”
张本煜未说话,说话的却是唐三:
“银了不稀奇,他既然当了知县,搜刮些民脂民膏,也是有的。
甄玉秀静静听着,心潮起伏不定,只能把筷了越攥越紧。
王遇春冷哼着摇头:
“那么小的一个县,他就是把全县老百姓都榨干了,也刮不出什么油水。”
“伯父的意思是?”
张本煜问道。
“我原本也不明白,他找到的靠山究竟是谁...”
“直到这次江南贪墨案,我得知欧阳修和明王也在其中,才想到...也许他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经替自已找了条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