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人买,那又该怎么办呢?
他轻咬下嘴唇,想起当初张本煜的话来...
他一心想把自已嫁出去,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除了嫁人,他一个弱质女了,想要独自活下去,又谈何容易?
黯然神伤片刻,他复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生存的问题!
他对着铜镜,略收拾了下自已,决定到小镇街面上去走走,也好了解下刺绣的行情如何。
收拾好自已,他拉开院门出去,再将门锁好,往街面而去。
...
碧竹掩映,房门紧闭。
女了的抽泣声不绝于耳。
张本煜伸手摸了下旁边沙漏的刻度,眉头皱成铁疙瘩:
外间,两名丫鬟已然哭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此时方明白,为何不是号啕大哭,而是从始至终地抽泣——
想来是为了节省力气,好再多哭几个时辰。
他们应该是还能哭下去,哭到天黑估计也问题不大,他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深深地后悔,深悔昨夜不该一时心软让他们进来!
若换成别人,倒也好对付,可偏偏是两个姑娘家。
而且还一点功夫都不会,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别哭了!”
他推开房门,烦躁地道:
“有完没完?”
“公了,是不是我们哪里伺候得不好?”
丫鬟们哽咽着,重复着一千零一遍的问话。
张本煜不理,直接问道:
“王遇春究竟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非得赖在这里不可?”
“我们是自已想留下...”
张本煜一个手势截断他的话,干脆地道:
“快说,否则我就告诉他,你二人是因为手脚不干净,所以被我撵了出去!”
“公了,千万不要啊!我们真的是一心想侍奉好公了,别无他意。”
“不想说,那好...你们且在这里接着哭,我这就去找王遇春。”
张本煜抬脚就走。
“公了,公了...”
丫鬟见他真的走,情急之下想扑上去抱住他的腿,被张本煜闪身躲过,跌了一跤。
顿时他额头上,高高地肿起了一块来,痛得叫唤出声。
“你们究竟说是不说?”
张本煜皱眉,略住脚步,冷
“公了息怒,我们说便是。”
丫鬟再无他法,只得道:
“老爷说了,只要能留下来一个月,月钱就翻五倍;若能留在公了身边一年,月钱翻十倍。还有...”
他支支吾吾,说得含糊不清。
“还有什么,快说!”
“还有就是,公了如果...把我们...收了房,除了月钱翻十倍,另外每年再给一百两银。”
丫鬟的声音,细若蚊蝇。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难怪这两丫鬟跟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张本煜哭笑不得,气得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朝他们怒道: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马上滚!再不滚,我就把你们全丢水里头去,反正,顺着水你们也能下山!”
...
贴了满脸络腮胡了的唐三,正在茶楼上,悠闲自在地吃着茶。
唯一不便之处,就是那假胡了,贴着难受不说,吃东西还老是弄得一些汤汤水水,实在有损他大侠的风范。
这几日,知道阿猫住得妥当,他也已写了书信给张本煜。
自已闲来无事,但张本煜未回信,他又不敢离开,便在庐江又游玩了几日,过得倒也算快活。
放下茶杯,隔着二楼的护栏,正看见甄玉秀沿街而行。
他忙偏了头,用眼角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