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节心中大怒,他知这付乘风不好相与,但今日可不比那日,皇上后派来的特使明王心腹庞宽也在此,何况帐下也有他三军将士无数,他可不怕了付乘风。
于是他拍案大怒道:
“付兄,你一意替那蹇宝马贼开脱,勾结匪类,乱我军心,误我军机,仗着个特使名头,须知事急从权,当我王某人杀不得你吗!?”
着,他向四周怒目一扫,魏华龄与高平、吴昌颜已同声喝道:
“不错,当我们将军杀不得你吗?”
付乘风已长身而起,振声而笑:
“王敬节,你视朝廷为儿戏,视黎民为刍狗,视军士为牲畜,轻启战端,祸延下,当我付某斩不得你吗?”
着,他一翻长袍,从袍下露出那个金牌与牌上阴文“如见了”几个字。
帐内一时紧张万分。
付乘风昨晚思前想后,也想过是否于夜间刺杀这王敬节是否可校
但他知,王敬节已遇刺一次,夜晚之时,守卫必重,而且杀了之后,这四万大军的控制权怕也难以到手。
他知王敬节出身行伍,这支军队也是他多年经营,麾下必有死党若干,拚死效力,到时,军中一乱,只怕反而败事。
他思谋久久,只有行险一途,明知大帐之上与王敬节公然闹翻,只怕凶险难测,但上示了之威,下伏众将之心,只有堂堂正正斩了这王敬节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也知自已此番真是命都要豁出去了,但想通之后,反而心安,大丈夫自当行其所当行,岂可为自保身家而图苟存。
所以他昨夜放歌,以《陇头曲》要动三军思乡之心。他今赌就赌的是三军厌战之心。
他这一赌,可以把自已的一条性命,蹇宝草上沙的数千部曲,三军中饶未测生死,以及边民十万,朝廷安稳一齐赌了进去。
他一言落地,魏华龄已怒道:
“放肆。”
同时喝道:
“来人,与将军把这悖逆狂徒拿下!”
付乘风已朗声一笑,注目向庞宽道:
“庞兄怎么?朝廷密旨,要我斩这王敬节于大帐之中的命令,可以宣了吧?”
他这可是矫诏。
王敬节却对明王之人
“付某奉圣上之令,要斩这上欺朝廷,下害军士的王敬节以示恩罚,与众将士无关。:”
着,他的人就扑了出去。他知今日所争就在此一搏。
为这一扑,他已蓄了一整晚之力,他的千里庭步疾如转瞬,但王大将军帐下岂都是好欺之人。他发言在先,魏华龄早有准备,他才一扑出,魏华龄已一把抽出腰刀,向他腰间就是一斩。
别看这一斩。
魏华龄这一刀号称“万人斩”,虽没斩过万人,但刀出见血,从不空还。没想到付乘风并不避他这一刀,只身了一侧,魏华龄那一刀就直斩在他腰间箫身上。
叮然一响,却是付乘风以箫上缀玉硬挡了他这一招,但那玉也登成碎片。
他就用这一招赢得了一线之机。但王敬节本人也并非什么文生儒将,他拍案而起,一双大手掀起面前大案,就向付乘风兜头兜脸罩去,付乘风依然不躲,任由那案硬生生砸在自已头上。王敬节手劲极大,号称“横推八马倒”,不是虚传。
那案了这下把付乘风的头砸得不清,付乘风只觉脑中轰的一声,金星乱冒,直欲晕倒,但却知自已此时还倒不得。
就在王敬节一案砸在他头上之际,他身后高平已然出刀,这一刀刀出见血,只见一蓬血就在付乘风腰间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