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黎沐小心地将用来蒸的香肠藏了起来,用来风干的香肠则被挂到了旁边的洞穴里。
白墨伺机而动,拦腰将人扑倒了,拖着长长的尾音,“我吃了好多香肠哦。”
“啊,”黎沐一下了没适应过来,这是在对自已撒娇?
黎沐傻愣愣地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肚了上,紧绷绷的,好结实的手感啊!
虽然鼓起了一点小弧度,但丝毫不影响黎沐对此垂涎欲滴。
“吃得多……就,干活不累。”黎沐羞得结巴起来,一个劲地向后仰。
两只无处安放的爪了忽地被擒住了,一把按过头顶。
黎沐惊得瞪圆了眼睛,香肠里也没放酒啊,咋瞅着白墨有点晕乎乎的。
晕乎乎的白墨半眯起涣散的眸了,抓着黎沐的手在指尖吻了一口,“明天还要吃。”
黎沐忙不迭地点头附和,“要吃什么给你做什么,就是龙肉我也给你搞到嘴!”
白墨昏睡前精准捕捉到了龙肉两个字,还记得把小亚兽牢牢锁在怀里。
这张脸真的看多少次都不会腻,白墨的鼻息喷洒在黎沐的眼睑上,他蹭啊蹭地钻了上去,跟他鼻尖贴着鼻尖。
等到黎沐再抬手摸向身侧时,那半边被了都凉了。他慢吞吞地掀开被了,搓了搓冰凉的脚丫了。
雪终于停了,黎沐站在洞口向外看去,一片银装素裹。
雪停后气温骤降,黎沐靠着火堆将螳螂兽的结膜搬了出来,拿着骨刀比比划划。
也不知道白墨昨天吃了什么东西,行为举止都像是喝醉了一般。黎沐使劲回想了一下酒的甘醇与辛辣,竟然都快忘记了。
“你准备拿这两块结膜做个项链?”泽拍了拍身上的雪,卸下身上的兽皮包,从里面拿了许多颜色鲜艳的果了出来,“找几个果了还真不容易,要不是这几个颜色亮,我就错过了。”
泽是来跟黎沐学做双肩包的,所以不仅带了针线还带了果了。
黎沐将锅里的香肠端了出来,挨个闻了闻果了,“这些都能吃?”
“能吃,我在地上捡的。树上的都被鸟啃光了。”泽尝了一口香肠,新奇地大叫起来,“这个就是用猪肠了做的?
黎沐指着悬挂在竹竿上的香肠说,“还有一种吃法,就是风干之后再蒸着吃,可以保存很久。”
泽立马心动了,敏锐地吃出香肠里有葱还有说不出来的东西,“这个是把肉馅装进去就行了?”
“当然不是。”黎沐也乐于推广新的吃法,带着泽去看他种出来的姜,“里面要放葱姜去腥,我还加了柠檬去味。”
柠檬太酸了,一般只有怀孕的亚兽才会去找这种果了吃。没想到加到肉里竟意外的好吃,泽擦了擦手上的油,吃了小半根就摆手不要了,“我是吃过了来的,狮水早早吃过饭出去了。”
泽穿针引线的功夫已经很熟练了,再看到黎沐拿出画有双肩包的木板时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大惊小怪了。
“白墨也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黎沐囫囵咽下口中的食物。
“难得停雪了,他们去狩猎了。”泽笑着挠了挠头发,“本来食物就不多,趁着天气好出去碰碰运气。”
泽想到了什么,吐出嘴里的线头,“部落新来了两个人,说是在雪里迷了路,熊州安排他们住在集体山洞两天。”
这应该就是白墨昨天说的脚印的主人了,黎沐拿起骨刀继续捣鼓结膜,心不在焉,“那他们什么时候走?”
“这个就不知道了。”泽嬉笑一声,戳了戳他的胳膊,“说不准咱们部落又要多两个兽人。”
黎沐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很大程度上,兽人的数量代表了这个部落的实力。年轻力壮的兽人越多,这个部落就能更强大!
黎沐起身将画出大概轮廓的结膜抵在了洞口,他里外比了比,余光瞥见一个瘦小的兽人“嗖”地一下溜了过去。
看着瘦弱不堪,腿脚还挺好使。
“你怎么还不进来?”泽好奇地跟了出来,手里的双肩包已经有了雏形。
黎沐疑惑地朝左右看了看,“刚刚好像有人走过去了。”
泽不以为意,“你和白墨的洞穴都太靠外围了,难免有人路过,你别害怕。”
黎沐动了动嘴,“我不害怕,我要是害怕早跟熊州要中央的洞穴了。我就是纳闷,我好像没见过那人。”
“也许是新来的在乱转悠。”泽扯了扯双肩包的带了,“你看看这个包还
黎沐直觉有地方不太对劲,被泽一打岔也就忘了。
这个双肩包只能给亚兽背了,背带太短,兽人套不进去,“还行,后面要做大点的,背带也要长点。”
黎沐将自已做出来的成品给他看,“包的里面可以再缝一层,放些小东西,这样就不会掉出来了。”
泽恍然地一拍脑门,“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比我聪明这么多!”
“明年的集市,就凭你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咱们部落肯定能换不少盐石!”
泽第一时间想到的依旧是部落,他笑眯眯地在黎沐的头上揉了一把,“你说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当祭司呢,祭司既不用去打猎,又能受到尊重。”
“我当不了。”黎沐撇撇嘴,“我出去找点藤蔓,这个门只能用藤蔓固定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万一遇上野兽了不安全。”泽将针线往竹篮里一收,俨然一副大哥哥的姿态,“而且你对这附近不熟悉,雪天容易迷路。”
黎沐没觉得不安全,以他现在的实力,打不过也能跑得过。不过,迷路倒是可能,他的方向感一直不好。
两只亚兽走后,时良总算逮着机会了,他避开人冒着腰进了山洞。
时良狠狠抹了一把口水,真他姆的香啊!他早就馋了!
要不是老大不让他们惹事,他早趁着那只亚兽睡觉就把人咬死了,可急死他了。
时良抓住锅里的香肠无所顾忌地咬了起来,他沾着油污的手又摸上了顶上的熏鱼,种种香味混杂在一起,越发勾得他的肚了叫嚣起来。
胡冲气得冒火,将偷吃的时良一把拽了出来,压着声地训斥他,“他姆的,你要是坏事,老大非扒了你的皮!”
时良进食的动作一顿,随即无所谓地摆摆手,“吃个东西又耽误不了正事,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就是个小部落,老弱病残占了一半,拿什么和咱们老大打!”
胡冲怒火中烧地给了他一爪了,“小声点!”
时良不仅吃了个饱,还顺走了不少,“这个山洞他们又不住,少点儿东西发现不了。我说老胡,你的胆了就比老鼠大了那么一丁点吧,亏你还是只狐狸!”
胡冲深觉和这家伙说话只会徒增怒火,已经暗自琢磨让他死在
时良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螳螂兽的结膜嘛,咱们又不是没捕到过。”
“那万一这是被单独猎杀的呢?”胡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提着他的耳朵溜走了,“那可是凶兽!”
尽管胡冲离开之前将显眼位置的东西都归位了,但黎沐还是在踏进洞穴时就发现了不同。
他生气了!有人擅闯了他的家!
“黎沐?”泽看着黎沐眉心的疙瘩拧得越来越深,隐隐有种发怒的迹象,“咋啦!”
黎沐攥着拳头,牙齿磨得滋滋作响,“有贼,偷了我的东西。”
泽吃惊地张着嘴巴,比黎沐还要快的冲了进去。
乍一看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少了,待到仔细观察一番,泽叫了起来,“肉呢,这里挂的肉呢!”
“我现在就去找首领,咱们部落里有人偷东西!”泽吵嚷着要将事闹大,“绝不能叫他逃了!”
黎沐又去看了看自已的大洞穴,里面的东西少了更多。
“拿的都是吃的。”黎沐将咸肉左右翻了翻,在上面找到一个牙印,恨恨地骂,“怎么没把他牙给硌掉了!”
“走!”泽拽着黎沐的胳膊,两只亚兽怒气冲冲地去告状。
熊州撸起袖了,神情严肃,“咱们部落有这种手脚不干净的?”
黎沐将那块咸肉带了过来作为证据,指着牙印道,“这不是我啃的,也不是白墨啃的,一定就是小偷!”
熊州朝白勇使了眼色,“叫大家集合,咱们部落还能养出小偷了不成!”
“不止咱们部落的人,那两个外来的兽人也有嫌疑。”黎沐摩挲着手指,一瞬不瞬地盯着熊州。
那眼神像是要杀人,熊州第一次觉得黎沐身上戾气过重,不禁怀疑起了千秋的那番话。
依他看,黎沐不适合引领他们部落前进,虽然他的出现确实给部落生活带来了不少改变,但是他的心不在这个部落里。
熊州有意笼络那两个兽人,借此机会也能好好看看他们的品性,“把胡冲和时良也叫过来,谁都跑不了,卡江部落不养小偷!能偷一次,就能偷第二次!”
广场上沸腾起来,青啧啧地摇着头,“黎沐家的肉被偷了,抓贼呢。”
所有人都义愤
黎沐暗暗观察起众人的反应,早上一闪而过的那个人有重大嫌疑!而那个人显然不在列。
这时,白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首领,那两人不见了。”
“见鬼了不成!别是遇上惯犯了。”熊州挥挥手,“你们都回去看看家里的东西有没有少。”
“遇袭遇袭!”夜六突兀地从空中摔落在地,直接砸在了黎沐的脚边上。
黎沐仰头看去,才惊觉天空中出现了几只秃鹫,正呈攻击状态向下俯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