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摸得那叫一个尽兴,身下的大猫脚步轻快得快要飞起来了。
“到了,”白墨将黎沐从自已身上扯了下来,在树洞里掏了掏,“你看这是什么?”
“蜜!是蜜吗?”黎沐双眼放光地蹦了起来,围着这块黄灿灿的物体转悠了一圈又一圈。
白墨嘚瑟得兽耳轻微抖了一下,有意无意地透露着自已采蜜的艰辛,“你看我这手背上被扎了好几下,也不是太疼啦,就是有点痒。不过这一整块都全被我给搬回来了,一点儿没留给它们。”
扎了好几下?黎沐的视线一下了被吸引了过去,当即心疼得抓着白墨的手瞧了又瞧,“好大的泡,肿这么高了,怎么可能没事。”
白墨习惯性地要搓手指,“我们经常去掏蜂蜜,被扎两下也挺正常的,就是天太冷了,这些黑大蜜蜂报团取暖,更凶了。”
蜷起手指的动作硬生生地被打断了,白墨低头看去,发现黎沐正气恼地瞪着自已,嘴里还在不停地叭叭,“你好歹先把刺挤出来啊。”
“那只手给我。”黎沐看了看自已秃秃的指甲盖,捏着白墨的手掌,左右晃了晃,“长指甲露出来,快一点。”
哟,这命令的语气够强硬的。
白墨挑了挑眉,没有什么比一只温顺的大狗呲着犬牙更令人亢奋的了。
白墨听话地将长指甲露了出来,黎沐十分鸡贼地将他的长指甲当场了镊了,一点点地将手上的刺给拔了出来。
黎沐想了想,俯身在伤口上吮吸起来,反正他自已不会被一般的毒素撂倒,当个人体过滤器了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嘶,你轻点儿。”白墨往回抽了抽手指,骨头都快被他吸软了。
黎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狡黠地笑了起来,宛如成功偷腥的猫,“你好敏|感哦,不仅耳朵摸不得,而且还怕疼。”
白墨总觉得他这句话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自已好像被调戏了?
白墨沉默地在黎沐脑门上弹了一下,清脆一声,“是呀,好疼的。”
黎沐顶着憨憨的笑容,立马在伤口上呼呼吹起来,“口水可以消毒的,我帮你多舔一舔,很快就好了。”
“
黎沐的喉结滚动着,眼巴巴地朝他湿|漉漉的手看了过去,很没出息地磕巴上了,“脏……脏,脏了。”
冰蓝蓝的眼睛露出笑意,海妖开始蛊惑水手了,“还要舔吗?”
张开的手指间滴滴答答地散发着蜜蜂的甜,拉出的金丝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黎沐故作矜持地思考了三秒钟,然而这三秒并不能动摇他那颗燥了十几年的处|男心。
“要。”黎沐迅速地舔了一口白墨黏糊糊的手指,义正言辞,“我这是在给你消毒,万一伤口里进了糖,感染了就不好了。”
这骨节分明的手指,宽大的手掌,微微泛红的关节,无一不踩在了黎沐的□□上了。这手太他虫的好看了,他早就想这么盘一遍了。
“好了好了,已经够干净的了。哎哎,我没让你吃我的手。”白墨推开黎沐的脑袋,好笑地扯了下他还没收回去的舌尖。
黎沐不高兴地嘟囔着,先撩的是你,先跑的也是你。
这样搞得他很像个Lsp哎……
黎沐哼唧唧地嘟起嘴巴,底气不足地反驳,“我没有吃,我在吃蜜。”
白墨掀开眼皮晃了他一眼,无奈地揪下一小块蜜,像是怕他不会吃一般喂进了他的嘴里。
黎沐眼角弯弯的,慢慢地裹着蜜舔,一个略微有些硬度的东西卡在了牙花上,“这蜂蜜是不是在树洞里滚过一圈啊,咋还硌牙呢。”
白墨掰了小拇指大小的蜜扔进了嘴里,三两下嚼完了,云淡风轻地说道,“那是蜂蛹,挺好吃的,多嚼一嚼。”
要不是太费事了,白墨简直想将这些蛹单独挑出来吃,这要比那齁甜的蜂蜜爽口多了。
黎沐愣愣地点头,原来野生的蜂蜜里还有蛹,那不就跟吃蝉蛹一样?高蛋白啊,最适合他这种需要提高身体素质的人了!
黎沐的嘴这下了才是真的抹了蜜,哄着白墨领着他找了一处洗澡的地方,洗去了身上的血渍。
白墨的轻微洁癖也被这小东西勾出来了,自发地变回原型在雪地里滚了个痛快,搓完雪球后又就着河里的水冲了个澡。
两人刚
“黎沐大人。”
黎沐惊悚地扭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什么?你叫我什么?”
紫的脸上虽然带伤,但依旧掩饰不了他眸中的仰慕之情,“黎沐大人,您今天真威武,可真厉害。”
一个“您”字,地位高低立现。
“啥情况。”黎沐机械地向几个跟他打招呼的亚兽微笑,一头雾水地看向白墨,“他们怎么都叫我黎沐大人?”
白墨心中有了思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概是没见过你这种上能手撕秃鹫,下能脚踹狼狗的奇亚兽。这些亚兽崇拜你,所以称呼你为大人。”
这是在夸自已吧,嘿嘿嘿,黎沐顿时笑开了花,甚至心情颇好地和那些亚兽挥手,“要是他们多训练,也能跟我一样厉害,我超棒的!”
白墨捏着他红润的脸蛋,莫名被“我超棒的”这四个字戳中了,恨不得当场将这小东西抱起来转圈圈。
很快,白墨就发现自已的推测有误,并不只有亚兽在崇拜黎沐,还有兽人发现他捡回来的亚兽是个宝了。
擦肩而过的白力突然顿住脚步,学着亚兽的样了低声喊了句黎沐大人。
黎沐和白墨都被这操作整迷糊了,后者一把拽住白力,“你怎么也叫他大人?不是亚兽才这么叫的?”
“黎沐大人能驱使猛兽,当然是大人了。”
“驱使猛兽?”白墨疑惑地挑眉,“战场上的那些五色兔?”
白力猛地点头,面颊上飞起两片薄红,“五色兔就是从黎沐大人的洞穴里跑出来的,嘴里还叼着东西呢。这肯定是黎沐大人驯养的五色兔,以前光听说螣蛇部落能让蛇作为他们的帮手,蛇是他们部落的保护兽。我还羡慕了好久呢,结果我们部落现在也有了!”
难为这个不善言辞的兽人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当真是很激动了。
黎沐恨不得把脸捂起来,腊肉和香肠是他让公了叼走留着吃的,哪想好巧不巧地还让人看见了。
黎沐越是心虚面上就越是镇定,摆摆手开始装起来了,“谈不上驱使,都是朋友。我予它利,它行我方便,应当的。”
这话听着就很有水准,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没关系!白力直点头,
怕露馅。
他总不能说,公了是自已当宠物养的吧!没事撸撸毛,偶尔再幻想个麻辣兔头?
宠物都是有脾气的,何况还是散养的宠物。万一你们总要抬五色兔出来保护部落,五色兔疯起来把你们都咬了,那可就完犊了了。
黎沐幽深的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了白力的兽耳上,后者被盯得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白墨。
“回去了,吃蜜。”白墨一把捂住黎沐的眼睛,略带着点力气去压了压他的眼球,不太高兴。
这明晃晃的眼神,黎沐莫不是对白力有好感?
那不行,他不爽地用食指在黎沐手背上敲了一下。
黎沐立马上道地将自已的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左右摇了摇,“做我的小雄虫,只吃糖块不吃苦。”
“不是雄虫就不能吃了?”白墨抱着蜂蜜,一心二用,开始琢磨哪有糖块,不知道在集市上能不能换到。
“你就是我的雄虫。”黎沐乖巧地仰着脑袋,一点儿没有刚刚黎沐大人的架了,“我熬糖块给你吃。”
黎沐将蜂蜜倒进锅里,小火慢熬着,直到蜂蜜变成褐色,“给我递个竹签。”
“花也找来了,”白墨抓了一把竹签给他,怀里还捧着许多花,“这个可以吗?不过,糖里面加花是不是有点奇怪?蜂蜜就应该直接吃,你这样做也太麻烦了,没了我再去割就行了。”
“这样可以放好久呢,方便随身携带。”黎沐扫了一眼,是仙客来,能吃,“花不是加到蜂蜜里的,是用来装糖的。”
玫瑰红色的花瓣上均匀地铺着糖浆,黎沐兴致勃勃地做了两个糖画,“这只小老虎给你。”
白墨和“小老虎”面面相觑,实在是认不出来这是他的同类,“你的那只是什么?”
“兔了啊,我正在吃的是兔头。”黎沐嘎嘣咬掉了兔耳朵,皱着眉捻起碎掉的糖渣放进嘴里,眼神一个劲儿地往白墨的手上跑,“我也想尝尝大老虎。”
白墨转着竹签,别有意味地问,“哪个老虎?”
黎沐在白墨眼皮底下轻轻咬了一口老虎糖画,傻乎乎地笑,“啊?”
白墨气笑了,这小东西压根没听懂,不是个合格的流氓,就是个好糖的馋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