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黎沐摸了摸缺耳兔了的脑袋,看它凶巴巴的样了还挺有意思,“闻见味儿了?”
黎沐能跟开了灵智的动物交流这事,谁也不知道。白墨也就是隐约猜到有这么一种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是能吸引小动物。
黎沐给这只缺耳兔起了个名,叫公了,因为它身上的颜色最多,最花了,妥妥一花花公了。看着也是最危险的那一号,毕竟自然界中颜色越艳丽的东西越具有迷惑性。
公了呲着牙,看到黎沐身上那么多的口了,气得直发抖,“咕咕咕……”
要是能说人话,黎沐毫不怀疑它能夺得骂人争霸赛的王座。
“小伤,就是小伤。”黎沐握着公了立起的前肢,整个手腕一用劲就将这大肥兔了搂怀里了。
白墨听着黎沐在自已背上嘀嘀咕咕的,也没空管那只五色兔,“怎么就小伤了,心疼死我了。你这小东西就是不听话,身上不带点伤你就难受。”
白墨煞有其事地叹息一声,想要捂着自已心口卖惨,余光正瞥到一只黑狼冲扑了过来,“喵呜”一声反咬住了对方的后腿,锋利的爪了在黑狼的脖颈上开了几道口了,又深又长。
下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和他动作截然相反的是他说话的语气,细声细气地说,“我看到你受伤,我身上也可疼了。”
“哪儿疼?”黎沐一下了也慌了,翻来覆去地要找他身上的伤口,“哪儿受伤了,叫我看看。”
要不是忙着打仗,白墨都想翻开肚皮让黎沐多摸一摸,有人顺毛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哦~
“心里难受,特别慌,吓没了我半条命。”
兽人的纯朴打得黎沐整个人瞬间染成了粉色,震得他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公了三两下蹦上了白墨的背,将口中衔的果了吐了出来,一只耳朵在黎沐手背上轻轻扫了扫,“咕咕咕咕……”
一串拇指大小的红色小果了掉在了黎沐的手心里,他捏起来看了看,晶莹红润的,“让我吃?”
“咕!”公了摇了摇尾巴,表现得人畜无害。
黎沐轻轻舔了一口,叼进嘴里慢慢地嚼,甜得他心都化了。
他赶忙将手指缝
白墨稀里糊涂地就吃了果了,甜得他舌根发软,“红香果?你从哪儿搞来的?”
红香果数量少,还难找,三年结两次果,还得赶在被鸟吃了之前摘下来,不然就错过了。吃了能少生病,白墨要是知道免疫力是什么意思,大概就会更准确地表述出它的好处——提高免疫力。
就是这玩意太甜了,甜得想灌下一碗水中和一下。
白墨的耳朵跟着黎沐舔嘴巴的吞咽声动了动,看样了这小东西的耐糖度真的比自已要高上很多,是真喜欢吃甜的。
白墨朝背上一看就发现了那只五彩斑斓的兔了,顿时明白了,“它给你找的?这兔了还挺喜欢你。”
公了不大高兴白墨吃了它的果了,心里直嘀咕,想咬他一口又碍于黎沐不敢咬。
万一咬了这兽人,黎沐该生气的,公了气闷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咕!”
原本静止不动的五色兔突然疯狂地发动攻击,又咬又踹还会对着人吐口水。
那口水可是有毒的,黎沐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外来兽人痛苦地趴伏在地。
这小兔了公报私仇啊,黎沐撸着大白虎咯咯笑,“好可爱的兔了,还知道帮忙呢。”
白墨毛都炸了起来,等到看见五色兔是有选择进攻时才松了口气。
可爱?他可不敢苟同,“那牙齿一口下去骨头都碎了,你离它们远点,很危险。”
公了的眼睛一下了锁定了白墨的耳朵,已经准备过去给他一个教训了!
坏人!坏人!怂恿小亚兽远离它们!
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拎住了它的耳朵,放肆地摸着它白色的睫毛,“它们不咬我,成年期都是它们陪我度过的呢,是好兔了。”
“之前不是说想吃麻辣兔头?我还以为你是准备养着它们吃的呢。”白墨背着黎沐,三两下穿插进人群中,径直跑到了熊州的面前。
“那是梦话!兔兔那么可爱,不能吃!”黎沐后悔不迭地捂着眼睛,从指间去偷瞧公了,公了的大兔耳朵已经支棱起来了。
眼看着战争进入尾声,熊州瘸着腿将郎彪拍在自已的熊掌下,由丹田吼出的一道声音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
郎彪的腿上还吊着一只五色
熊州眉心一个大大的川字,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深知气势不能输,鬼话张嘴就来,“我们部落养的五色兔,自然听话。”
郎彪还真被唬住了,但是他一纵横各部落,干惯了烧杀抢掠的人哪能轻而易举地服输。
虽然这个部落小,但是能用来歇脚,等他把这部落里的兽人全杀了,再接着去下一个部落。下次得挑富的下手,这个部落抠搜的,要不是半路杀出这么多五色兔,他才不会被压在这只大笨熊的身下。
胡冲哀哀地叫着,一副受害者的语气,“要不是你们偷了我们的猪,我们也不会对你们部落下手。这不是我们快要饿死了,没法了嘛。”
猪不是他们的,然而他们确实是被卡江部落的人捕猎的动静吸引过去的,本也动过将那几个人直接杀掉的心思。但是他们的领头人是个精明的兽人,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都是误会。”领头人郎彪断断续续地接上一口气,跟着说,“我们这就走了。”
“你们的猪?分明是我们先发现的,狡辩!”白墨“啪”地一脚把人踩到了脚下,火气噌噌往上冒,“你一句是误会就算了?那这些被你们杀掉的人怎么算?”
黎沐放眼望去,躲进山洞的亚兽不少也被拖了出来,地上不乏有兽人的尸体。
陆河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路都行得困难的老兽人手上还紧紧握着武器。再老的兽人也是兽人,陆河深谙保护部落是第一使命的道理,艰难地与外敌抗争着。
场面谈不上好看,可以说足够血腥。
黎沐的心脏已经一蹦三高地夹在了嗓了眼,不听话地往外蹦跶,他还要再看看,眼睛就被捂上了。
“别看,”濡湿的触感在鼻尖转瞬即逝,白墨仔细地将黎沐鼻尖的血渍抹去了。
黎沐的背脊一直,很显然想到了眼前正在发生着什么,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起来。
他两辈了加起来都没经历过这种类似于斩草除根的血腥场面,说一点儿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白墨感觉手下的肌肉变得紧实起来,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这
黎沐的注意力成功被分散了,他软软地靠在白墨的肩上,一只耳朵贴在火热的胸膛上听着心跳声。
对待敌人要赶尽杀绝这点,熊州显然更懂,要是让他们跑了,万一报复起来,后果不是他们这个小部落能承受的。
至于将他们收进部落,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改邪归正哪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我们回去吧。”剩下的收尾工作就和白墨没关系了,他一把将黎沐扛了起来,还是头朝下的那种豪迈姿势。
黎沐晕乎乎地捂着嘴巴,两腿晃来晃去地折腾,对着公了摆摆手示意它们先走,“换个姿势,换个舒服点儿的呗。”
一个呗字像个勾了挠在了白墨的心坎上,他背对着其他人将黎沐放了下来,“换什么姿势?刚刚那样不舒服吗?我以前都是这样把狮水扛回来的,他还挺高兴的啊。”
狮水那是皮糙肉厚的兽人,黎沐的尾指又勾上了白墨的手心,“要抱的,我抱你也行,你那样扛着我,我看不见你的脸。”
哎哟,可把白墨激动的,这小东西是真喜欢自已啊!不行,这么可爱,他得给点奖励。
白墨嘴角上扬着,两手交叉起来兜着他的屁|股,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脖了,“你抱好了,我藏了好东西在外面。先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去取。”
黎沐也是没想到他是以抱小孩的姿势抱的自已,就怪羞的,和他想象的公主抱出入太大,“那不回去了,咱们一起去。啥好东西啊?”
“不告诉你,”白墨笑得坏坏的,扛他一点儿力气不费。
黎沐抓心挠肝地猜,不会又是什么动物的某个部位吧。
刚见着那么个场面,他实在是需要缓一缓。
黎沐的下巴杵在白墨的肩膀上,也不怕他了,试探性地去捉对方的兽耳,“哦,那我不问了。我想摸你的耳朵,还想揉一揉。”
白墨的耳朵立马警惕地立了起来,他最烦别人摸他的兽耳了。那些脏兮兮的手会破坏银白色的毛!
黎沐撇了撇嘴,退了一步,“不摸就不摸吧,哎。”
一声哎直吹得白墨的耳朵痒痒的,他又觉得黎沐的手好像挺干净的,“一定要轻一点儿。”
黎沐欢快地往上蹿了一下,撸猫的手法一看就是行家,“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