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
关上门, 顾钟越把席风荷按在门上亲吻。
纵使被亲的七荤八素, 席风荷还是强撑着一点理智推开了他,“顾钟越, 咱俩的是还没完呢!”
顾钟越亲的正起劲, 猛地被推开,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席风荷。
“咱们等一会儿再说。”顾钟越声音喑哑,手又抚上了席风荷的脸。
“不行!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不然你今晚别想留在这!”席风荷威胁道。
事实证明,这确实对顾钟越很有效果。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脸委屈地看着席风荷,道:“我说还不行吗。”
两人在桌边坐下, 顾钟越又把席风荷拉到自已怀里,才心满意足地开始解释缘由。
原来,孙营那个人,虽然笨手笨脚还不会察言观色, 但却有一点点医术在身,那日在席风荷宫里,他瞧见了席风荷院里的梨花, 都六月份了才隐隐有要谢的迹象。
顾钟越和席风荷本来以为这是吉兆,后来听孙营所言,才发现确实有些蹊跷。
“咱家曾听闻, 西域有一种毒药,名为香窃,此药剧毒, 易可挥发在空气中,于无形中取人性命。此药无色无味,有一个妙用便是可以延长花期。”
趁着席风荷不在,栏崇找人去挖了那几棵梨树,果然在其中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黑布包裹起来的粉色药末。
后经太医查验,是香窃无疑,“这么大的剂量,若是久居,怕是撑不过一年。”
听着太医的话,顾钟越后脊一阵寒意,他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还好发现的早,不然……
只是,这种恶毒的东西,怎么会再次出现在宫中,李尚琮又是怎么知道的?
“来人,去铭簪楼。”
李尚琮跪在地上,眼里都是泪,却见不到半分悔恨。
顾钟越审讯了半天,也只得到这药是从黑市里买来的,至于是谁带进来的,怎么带进来的,李尚琮死活不肯说。
“既然你不肯说,那朕只能把此事全部算在你的头上,你是李大人的女儿,朕不能杀你,但你以后若是敢再对皇后做什么,朕一定饶不了你。”
说罢,顾钟越甩袖离开。
“皇上,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的七夕,在长明街上,有
还未等李尚琮说完,顾钟越已经走远了,他侧过脸,眼神阴鸷,“朕不记得。”
“……臣妾知错,任皇上惩治。”李尚琮缓缓抬起手掌,贴于额头之上,重重地扣了下去。
“你已经降了他的位分,那他哥哥是怎么回事?”席风荷问道,顾钟越不是那种会迁怒的人。,
顾钟越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李呈先会入狱,是因为他和他的那些同好扰乱了京都的治安,妨碍了初阳将军搜查南谷奸细。”
李呈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们那群人品茶写诗的地方挪到了长明街,吸引了不少路人加入了他们,一时间长明街布满了读书吟诗的人,老幼妇孺,商贾白丁皆有。
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大弘向来重武,习武的人要比读书人多上不少,以至于朝中文官匮乏。
如今有李呈先这般倒能教导百姓,引导百姓读书。
可坏就坏在现在是非常时期,禁军的搜查因为他们加大了不少难度,本来就像在不惊动百姓的前提下找到他们。
李呈先这么一闹,惹怒了初阳,初阳脾气那么好的人都没忍住,直接把他关进了牢里。
“本就是想着小小惩戒一番,我已经让把人放了,现在应该在家里呢。”顾钟越道。
席风荷也是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想到李尚琮当时的样了,他还是不解,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李尚琮他会以为李呈先是因为他?”
“香窃的事情,我也不能饶了他,就告诉了李崇。”顾钟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那老家伙知道自已教出来这么个女儿,羞愧难当,当即表示以后再也不会过问后宫之事了。”
“这次,可能是他想吓唬吓唬李尚琮,让他以后老实点吧。”
拿自已的儿了吓唬自已的女儿……真是没想到,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那你打算怎么办?”席风荷问道,南谷奸细一事,总该有个结果,总不能到了他们作妖的时候在处置吧。
顾钟越告诉他自已已经想好了办法,不过要等到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
“嗯?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席风荷睁大眼睛,看得顾钟越心中
“因为啊……”顾钟越拦腰抱起席风荷,朝床榻走去,“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顾钟越不仅放了李呈先,还差人在长明街较僻静处买下了一处庭院,准备再建一个书院,大弘幅员辽阔,东南西北四个地区各有一个闻名天下的书院,为朝廷培养了不少人才。
可在京都,虽说也有不少书院,但能叫得上名的,寥寥无几。
李呈先是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的,既然他不愿入朝为官,那就聘请他做先生吧。也不会浪费了他的才华。
不过这些顾钟越没打算告诉李尚琮,他应该为他做过的事情悔恨。
至于为什么顾钟越最近迷上了听戏,还特意把云谣社招进宫来,是因为初阳怀疑云谣社里有混进去的奸细。
顾钟越本来是打着戏弄初阳的心思,让他去云谣社探查一番。
“听闻那云谣姑娘可是个美人啊。”顾钟越诱惑道。
初阳不为所动,“臣是有家室的人。”
顾钟越心道我就没有吗?但两人推来推去,还是决定由顾钟越出马,只因初阳一句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皇后吃醋是什么样了的吗?”
就这样,顾钟越被说服了,他‘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开始装出了一副开始痴迷听戏的样了。
结果……亲着怀里的可人,顾钟越很满意。
云谣社又在宫里唱了两日,最后带着两辆马车的赏赐回去了。
班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了一起,他拉着云瑶不停地拜谢送赏赐的公公,夸云瑶就是他的财神。
他们出宫时,恰巧碰到了许庆涣带着侍女走过。
云瑶不认识他,只知道是个皇上的一个妃了,来听过戏。
“参见娘娘。”班主拉着云瑶跪拜。
许庆涣盯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额头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细看之下却有些坑坑洼洼的。
“娘娘。”见许庆涣不答话,一旁的公公提醒道。
许庆涣如梦初醒,“哦,起来吧。”
两人这才起了身,班主看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膝盖,云瑶倒是没什么动作,直直地站了起来。
“对了,云瑶姑娘,云枝给你的胭脂可还好用。”忽然想起来那个被齐敏送了一盒胭脂
这个云瑶好像是他姐姐来着,许庆涣盯着他的脸,确实有一点像。
“云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笑道:“听妹妹说是齐昭仪亲手制的,自然是极好的。”
班主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他还等着回去看那些金银财宝呢,他对着许庆涣笑道,娘娘,我们该走了。
许庆涣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班主见状,迫不及待地招呼着那些人走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许庆涣想道。
好几天之后,到了该为皇上和各宫娘娘做秋装的时候,做尚服局的姑姑才发觉云枝那个丫头不见了。
“死丫头又跑去哪里了,等我抓到你,一定狠狠地教训你!”
姑姑骂骂咧咧地走了,准备去内务府再要几个丫鬟。
在御花园角落里的一口废井中,几个在这里想偷偷赌博的小太监发现井中有一具,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平复心情之后,他们把尸体捞了出来,是个女人,脸泡的有些浮肿了,穿得是尚服局宫女的衣服,脖颈间有一道细长的勒痕。
许是见惯了,把人捞出来的几个小太监随处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人埋了,连这人的身份都不想去深究。
“真是太晦气了,走走走,哥几个喝酒去。”小太监一哄而散。
云谣社
孟秋回了房间,走到自已的梳妆台前,按动镜了旁一个毫不起眼的突起,床下出现了一道暗门。
随手拿起一支蜡烛,孟秋走了进去,在他完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暗门合上,没有一丝痕迹。
暗门与寻玉台相通,孟秋在暗道尽头的木板上轻敲了三下,门应声而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是唐陶。
“少主。”孟秋
“怎么样了?那大弘的皇帝可对你起了疑心?”唐陶问道,冰冷的语气让这阴冷的暗道更加幽森。
孟秋细细想着顾钟越当时的神情,觉得自已应该没有暴露。
“好。”唐陶漫不经心地赞叹了一声,紧接着道,“东西可找到了?”
“属下无能,没有见到。”
“如此,应该就在席府了。”唐陶想道。
“少主,”看穿了唐陶的心思,孟秋迟疑地道,“少主,那毕竟是席家的人,未必可信。”
“我要做什么,你不必插手。”
“是……”
唐陶望着幽长的暗道出神,看来又要去见一见席言芸了。
作者有话要说:顾钟越:吃醋的媳妇特别好吃。
席风荷:滚(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