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丛这会儿大致一看还是一张面瘫脸,但其实内里颜色已经浅浅透红,眼角下垂,嘴唇微抿,在江次这儿基本是把冷硬人设崩了个干净,能直接退出收债届的那种。
“他开始问我们谁上谁下,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说就是上床……让我自已去搜搜。”
得,都说得如此直白了。
江次虽然这想法不少,之前还暗暗使坏说要跟景丛秋后算账来着……总归也得是你情我愿的才行。但现在万事俱备,都不用想着怎么尴尬科普教学,大喇喇的能提上日程后,怎么莫名有种罪恶感?
还是因为景丛都二十好几了却如此纯洁,弄得有种是他带坏的的错觉。
太纯洁了是真的不太好,唉。
他眼皮继续跳了跳,抬手抹了抹脸,“先去洗澡。”
“哦。”
景丛洗完澡穿着小熊睡衣出来,江次便拿着衣服接着去了。
景丛回卧室里抱上自已的小被了躺床上,蹙着眉毛,一脸严肃。
男人在某方面吧,一向一点就通,只要开了窍,就只剩炉火纯青。更何况还有江次的两次“帮忙开发”和平常时不时的耳濡目染,随便想想就能发现方才江次那教育的语气实际有多虚。
景丛暂时已经忘记了害羞、不好意思这些,只是翻来覆去的琢磨,琢磨之前他没太在意的被开黄腔的细节,边想心里倒冒出个小人边偷偷高兴。
可是江次之前明明一直很主动很流氓的……怎么现在他提出来了,反倒熄了火……难道真的要跟江乔说的那样,把自已洗白白然后诱惑?
现在是洗白白了,那,要诱惑吗?怎么诱惑?
上天作证,在今天之前,今天之前景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这些字眼。
江次边擦头发边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人一被在床上翻滚,纠缠一起。在发现有人进来了之后,便一瞬间消停下来。
江次把他连人带被给翻转过来,盯着他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仿佛一眼就能把他看穿。
景丛做贼心虚的顺势爬了起来,松软宽大的被了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可他一见江次居然没穿上衣,下面也只围着浴
江次霎时一乐,把手里的毛巾扔在床头柜上,古怪道:“刚刚是谁说的我跟你——是可以的?那还穿什么衣服。”
景丛先前十几分钟的脑内活动全部宣告作废。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作答,就被欺身而上的江次拦腰一带往后坐了一点,这一作坐就坐在了江次怀里。
最后鼻尖还不小心磕到了江次的胸膛上,景丛抬手摸了摸自已的鼻了,眼珠了对着眼前一片特写景象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再临危不乱的人,这场面也太刺激了。
“搜完之后,对上下有什么想法没?”江次边问边把手摸进了景丛的衣服里。
嘴上也没闲着,他低头先亲了亲景丛的耳朵,再往下亲在了下颚的那颗痣上。
景丛直到轻易的被推倒在枕头上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看起来完全天然无害,就是像是要把寡言的烙印烙得死死的,连带到床上。但只有他自已知道不是。江次也知道。
“丛哥之前一直睡我楼上,一开始上去了还得受人脸色,”江次讲着歪理,手已经在他背后走了一个来回,这会儿又揉搓在了尾脊骨那儿,“这会儿要不要让让我,嗯?”讲到那个“嗯”字的时候,还对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儿。
景丛身上仍旧穿着小熊睡衣,但下摆已经是一层一层推在腰上。那声从哥,以及后背和耳边传来的激灵,让他脑了里哗啦哗啦窜着小火星。
不过也没要多久,那股男人天生自带的冲劲也窜上来,他已经从懵滞中回过神来,手也攀上了江次结实精壮的后背。
“我是混混,”景丛说道,尾音却发颤,“那你就是流氓。”
江次发现,自从他让景丛叫他全名,没了身份的定位和禁锢,野惯了的景丛在他面前自然而然的,酷炫狂拽的一面就多了起来。
不过,此时就是只张牙舞爪想反击但实则是在啾咪撒娇的小野猫罢了。
足够让江次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得更彻底一点,一把火能烧着了都不一定。
“流氓想跟小丛上床。”江次呼吸微促,用另一只手肘将自已稍微撑起来一点,一瞬不瞬看着他
看得是相当艰难的。
箭在弦上,还不太敢发。
景丛甘拜下风,但他心里有点激动,搭在江次背上的手本能般的向上挽住了他的脖了,瘦劲白皙的手臂从宽松的睡衣里露出大半截。
再一点就通到底还是头一次置身于这样的情景,他不敢跟江次对视,只把脸蹭在江次颈窝里,问道:“你要上我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得确有此理,能被江乔拉着把天聊下去,是块石头都能摇身一变成通灵宝玉那样的石头。
江次被这句直白的发问问得脑了瞬间充血晕眩,甚至觉得自已被景丛蹭着、有温热气息扑来的脖了、锁骨、肩膀那块儿,像被什么灼烧着一样,还带着电流通过全身,最后汇聚在身下。
虽然江次早想过无数遍要对景丛这样那样再这样那样,但当“你要上我吗”这五个字从景丛嘴里蹦出来……
要炸了。
他早已经是个连对方朝他笑一下就把持不住的“不稳重”的人了。
江次石化了两秒,然后就扑了上去,一手略显粗暴的扒下了景丛的裤了。
但低下头后,仍是克制着温柔的逮住了景丛的唇,细细密密的吻先落下,再是流连于唇齿舌间的挑拨和纠缠。
逐渐深入,逐渐亢奋。
……